越是靠近黑色塑料袋,越是能闻到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当我们三个人走到黑色塑料袋旁,蹲下身子向塑料袋里面望去,断手断脚不仅散发着尸臭味,颜色变成了黑色,上面还爬满了白色的蛆虫。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个人的眉头一同皱了起来,此时我的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向后退了四五步,一直退到了安法医的身边。
“我也是服你了,你面对这样的尸块,居然不感到恶心!”我转过头看向安法医说道。
“干我们这行,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比这还恶心的,我都见过!”安法医摘下口罩对我说了一句。
“对了,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公丨安丨局看不见你,晚上回家也看不到你的车?”
“前段时间没什么案子,陈局长让我们二队的人下乡镇进行普法活动,顺便打击镇霸村霸,我被派到了阳光镇待了一个星期。”我对安法医回了一嘴。
冯思超和丁天庆退到我的身边,我甚至能闻到两个人的身上附带着一股尸臭味,因为我中午去饭店喝曹波的喜酒,没少吃东西。这一次闻到他们俩身上的尸臭味,再联想到黑色塑料袋里爬着蛆虫的断手断脚,我跑到一旁俯下身子,张着大嘴“哇”的一下,就把中午吃的饭菜吐了出来。这呕吐也是有连锁反应的,还没等我吐完,冯思超也跑到我的身边呕吐了起来,丁天庆虽然没有吐,但他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
警犬基地的同事带着警犬来到了现场后,让警犬去嗅了一下黑色塑料袋。然后搞笑的一幕就发生了,警犬也是跑到一旁张大嘴“哇”的一下,吐了起来,他吐起来的样子与我和冯思超吐的样子有点相似。
我们看到这一幕“噗呲”一声,就笑喷了。
警犬吐完后,就走到主人的身边,瞬间趴在了地上,看情况是要罢工,狗主人蹲下身子用手抚摸了一下警犬的头,并对警犬安抚了一句,警犬站起身子就开始在现场寻找线索。
“冯队,首先咱们要先找到尸源,这样才能继续往下查。”丁天庆左手捂着鼻子和嘴,右手指着那个黑色的塑料袋说了一句。
冯思超听了丁天庆的话,点了点头,就去找封锁现场的当地派出所民警。
“你们所长隋大志呢?”冯思超问向当地派出所民警。
“隋哥刚刚给我们打电话了,他开车往这里赶。”一个年轻民警对冯思超回道。
“我想问你一下,最近这一个星期内,有没有人到你们派出所报失踪案的,男性,年纪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二三岁之间?”丁天庆走到民警的身边询问了一句。
“近一个星期我上班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过报失踪案的,别说的是男的,女的也没有。”年轻民警摇着头对丁天庆回道。
接下来丁天庆又问现场其余的人,大家全都摇着头表示没有遇见过报失踪案的。
“唉!”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粗气。
接下来,冯思超拿出手机,在他们领导的工作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让各个派出所的人帮忙查一下最近一个星期,有没有报人口失踪案的,为男性,年纪在三十五岁到四十一二岁左右。
苑金龙和王育坤两个人来到现场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情况后,也参与到搜索中。
我们从下午一点,一直搜索到下午四点半,我们二队的人加上警犬也没搜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此时大家是又累,又渴,又饿。
“冯队,有没有尸源线索!”丁天庆灰头土脸的走到冯思超的面前询问了一句。
“新北区派出所那边给了一条线索,有一个年轻男子七天前失踪了,男子二十三岁,是个大学生,对方把资料传给我后,我查了一下那个大学生身份证信息,那个大学生坐着火车去了广西,昨天下午还在广西的一个网吧上网,人还活着,我觉得他应该是被人骗去传销了,再就没什么线索了!”冯思超对丁天庆回道。
“要是找不到尸源,这件案子就难查了!”丁天庆拍着自己的后脑勺念叨了一句。
安法医也没叫殡仪馆的车过来拉碎尸块,她拿起装有碎尸的黑色塑料袋就扔到了他们技术科的面包车上。王超和罗威武看到安法医把那双断手断脚放到车上,他们俩露出一脸苦闷的表情。
“老丁,你脑子灵,现在尸源没有头绪,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查?”冯思超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看向丁天庆并问道。
“唉!”丁天庆先是叹了一口粗气,然后对冯思超摇了摇头。
“既然现场没有线索,咱们就先回去吧,希望安法医那边能够再给我们一点线索。”冯思超对我们大家说了一声,就上到了自己的车上。
丁天庆坐在了我的车上,我将车子打着火,挂上档刚要离开,丁天庆对我摇了摇头。
“怎么了丁哥?”我向丁天庆问了过去。
“咱们先不急着回去,你开着车在周边转一圈!”丁天庆对我吩咐道。
“嗯!”我对丁天庆答应了一声,就先开着车子绕着垃圾场转了一圈。这垃圾场是长方形的,比一个足球场地大一些。我们下午寻找线索的时候,有不少车过来倒垃圾。这个地方禁止倒生活垃圾,只允许倒装修垃圾。来这个垃圾场拾荒的人也不多,有那么三四个老头,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他们翻找着废钢筋头,破塑料管,破木板。凡是能卖钱的,能烧炕的都捡到车上。
下午我们寻找线索的时候,也问过这些拾荒的老人,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大家全都摇头表示没有发现。
我绕着垃圾场转了一圈后,又开着车子慢悠悠的在附近转。
通往垃圾场的道路一共有两条,而且这两条路还是在一起的,形成了一个三岔路口,在三叉路口处有一个小卖店。
“丁哥,我有点渴了,我想去买瓶水喝,你喝点什么?”我指着三叉路口处的小卖店问向丁天庆。
“给我来一瓶红茶吧,在外面待这一个星期有点上火了,喝点红茶败败火!”丁天庆对我说完这话,就下了车探着头向四周张望。
下了车,走进小卖店,小卖店的主人是一对五十多岁的两口子,男的瞎了一只眼,女的走路一瘸一拐,左面的腿有点跛。小卖店里面卖的东西很少,柜台里面的那些零食包装袋子上全是灰,烟架子上也没几种烟。小卖店里只有矿泉水,雪碧,可乐。
“丁哥,这小卖店里面,只有可乐,雪碧,矿泉水,没有红茶!”我走出小卖店,对丁天庆说了一句。
“那就雪碧吧!”丁天庆随口对我回道。
我买了一瓶雪碧,一瓶矿泉水走出来,发现小卖店门口右上方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摄像头正对着三岔路口。
“丁哥,你快过来看!”我指着监控摄像头对着丁天庆招呼了一声。
丁天庆转过头看到我右手指着监控摄像头,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迈着大步就跑了过来。
我们俩站在一起研究着一下小卖店门口右上方的监控摄像头,这监控摄像头属于那种无线插卡的,可以连接手机和无线网。
屋子里的两口子,看到我和丁天庆站在门口研究监控摄像头,他们俩疑惑的走出来,因为我们来身上都穿着警服,他们两口子也没当我们俩是坏人。
“两个孩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小卖店的男主人向我们俩问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