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走进去,里面的中式装修风格让我们感到有些震撼,整个办公室能有一百五十平米大,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个秘书办公室。棚顶的吊灯周围,手工绘着一比一比例的飞天七仙女,那七仙女画的是惟妙惟肖。办公桌是红木的,能有五米长,办公椅子也是红木的,后面的书柜,还有办公室里面接待客人的沙发茶几全都是红木的。在总经理的办公桌上,放置着一个玉石雕刻的金蟾,这金蟾直径能有一米,嘴里面叼了一个拳头大的金钱,金钱应该是纯金打造的。在办公室靠右面的窗户前有一个二十平米大的水池,水池里有假山,还养着颜色各异的锦鲤。在这水池的两旁,还有不少价值不菲的盆景。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办公室。
我们走进来的时候,郝鹏正在打电话。
“你们在这坐着!”年轻女子指着办公室的红木沙发对我们三个人说了一嘴。
“谢谢!”我们再次对年轻女子说了声谢谢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我们三个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一直在打量着这间豪华的办公室。
“这也太豪了吧!”我情不自禁的在丁天庆和冯思超的面前说了一句。
“是挺豪的。”丁天庆点着头附和了一句。
“咱们市,近几年的房地产开发,大鹏建筑公司几乎是占了一多半,听我妹妹说,他们老板有的是钱,钱在我们眼里是钱,在人家眼里就是数字。”冯思超看一眼正在打电话的郝鹏对我和丁天庆小声的说道。
“你们是喝咖啡,还是茶?”年轻女子问向我们。
“喝茶!”
“红茶,还是绿茶?”年轻女子继续问道。
“红茶吧!”冯思超对年轻女子回了一声。
年轻女子对我们点点头,就去给我们泡茶了。
“在接待室和在老板办公室就是不一样哈,接待室喝的是白开水,来了老板办公室,不是咖啡就是茶,茶还分红茶和绿茶。”丁天自嘲的说了一句。
郝鹏打完电话后,就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此时年轻女子也泡好了茶,送到了我们的身边,然后给我们每个人倒上了一杯。
“你们不去抓杀人凶手,跑到我这里干什么?”郝鹏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敲着个二郎腿用着不是很友善的语气问向我们三个人。
听了郝鹏说的这句话,让我们是三个人感到有些无语和尴尬。
郝鹏的年纪在五十五六岁,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年纪不是很大,就顶着一头花白发,他长着一副剑眉,一双大眼睛看着很有神,鼻梁高挺,国字脸,他给人的感觉很精明。当然了,人家要是不精明的话,也不能开这么大的建筑公司。
“郝老板,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市公丨安丨局刑侦二队的队长,我叫冯思超,我们这次过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三年前发生的那起强拆案件。”
“那件案子不是已经私了了吗,我赔偿了两家人一共一百五十万,怎么又开始调查了,你们领导让你们查的?”郝鹏对我们说这话的时候,有那么点不高兴。
若是这件案子重新调查,对郝鹏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们来找你,不是调查三年前的那起强拆案子,事情是这样的。当年你征地的时候,安排董开元和樊世涛去和跟老百姓谈的,有这事吧!”冯思超望着郝鹏问道。
“这事确实有,当初我把征地的事安排给了董开元和樊世涛,结果两个人没办好,还死了个人,当时我特别的生气!”郝鹏点头承认。
“昨天晚上董开元被人杀害了,这个消息你应该知道,就在前天晚上十一点多,樊世涛在金太阳洗浴中心门口也被人给杀害了,现在我们可以确认,杀死樊世涛和董开元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什么?樊世涛也死了?”郝鹏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反问我们。
“是的,我们怀疑他们俩的死可能跟三年前强拆的那件案子有关系,所以我们这次过来找你,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事。”冯思超对郝鹏继续说道。
“当年我看中了同兴镇龙玉村的那块地,主要是信了一个风水先生的一句话,他说那里是个风水宝地,要是在那里建小区的话,能卖的很好。于是我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樊世涛和董开元两个人去那里协商当地老百姓要征那块地建小区,并承诺樊世涛和董开元两个人要是把这件事做好了,我一个人奖励一百万,征地的花销另算。结果这两个人为了钱,闹出了人命,当初还好是那个妇女自己撞在了挖掘机上死的,若是我们的人弄死了那个妇女,那我也逃不了干系。当初想要开发那片土地的时候,我找过市里的领导商议了一下,市里领导们倒是希望我可以开发那片地。开发一个房地产小区,对市里的经济是有一定好处的,光是税收这一块,就有很多钱!”郝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拿起茶水喝了一口。
“问个题外话,你们在市里建那么多房子能卖出去吗?”我好奇的问向郝鹏。
“房子是刚需,再说了朝鲜那边要改革开放,不少商人跑过来投资做生意,近几年这外来人口多了,这房子也不愁卖,再就是有些炒房团也来凑热闹,新东市的房子建多少那都不够卖。就说那明珠小区,小区还没等建好,就预定出去几百套房子,一期工程建好后,有一半的楼房全都卖出去了,现在一期的房子已经剩不多少了,我还要在那里干二期,再建二十栋房子。老百姓认为新东市的房价肯定会越长越高,要是晚点买肯定吃亏,事实也正是如此,新东市的房价是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涨。”郝鹏笑着对我们说道。
听了郝鹏说的话,我是一点都笑不出来,我觉得新东市的房价应该往下再压一下,若是这样持续上涨,老百姓买房子的压力,还贷款的压力都很大,现在有不少两口子赚钱,一个人的工资养家,一个人的工资还房贷,根本就攒不下钱,很多人都不敢生病,生病也不敢去医院,只有在家吃药顶着。
“咱们继续上个话题,你是怎么私了那件事的?”冯思超问向郝鹏。
“近几年,咱们国家对待动迁强拆一事管理很严,不出事怎么都好,出了事有关领导也要问责。当时发生这事,市里的领导都很害怕,并找到我谈话,让我一定要处理好这件事。我心里也清楚,如果这件事我不处理好,得罪了领导,以后我在新东市的生意就别想好好做了。于是我就找到了那两家钉子户,协商赔款,死了人的那家要一百八十万,经过协商我给了对方一百万,另一户人家多给了十万,最终这件事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虽然当时闹的是沸沸扬扬的,没过多久大家就淡忘了这件事。又过了没多久,樊世涛和董开元两个人一起登门要一百万幸苦费,我没有给他们,而且还骂了两个人一顿,我当时是这样说的“我说我把这任务交给你们,你们两个却给我闹出了人命,然后让我出面帮你们俩擦屁股,你们也好意思跑过来找我要钱,真是太不要脸了,都给我滚蛋。”我这个人做人很有原则,要是两个人把事情办好了,我肯定会把钱给他们,二百万对我来说只是小钱,但这两个人没把事给我办好,还惹了乱子,这钱我要是给他们的话,显得我这个人头有点大。发生这件事后,樊世涛和我也闹掰了,私下里和别人说我这个人不信守承诺,我也没在乎,因为公道自在人心。董开元不敢跟我闹掰,董开元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守着我这棵大树好乘凉,他家是卖建筑材料的,如果我不要他的建筑材料,那就没有人敢要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你顺着我怎么都行,我吃肉也要让你喝一碗汤,你要是不顺着我来,那咱们之间也别处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郝鹏对我们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