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弓生而霸体,力大无穷,因天赋异禀,邪叟见猎心喜,便屠其全家,灭其满门,强夺霸弓,收养于身边。
霸弓自幼被邪叟以各种秘药、邪术培养、祭练,控制其思想,激发其潜力,使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以肉身成就宗师。
这也是霸弓年纪轻轻就成为宗师,却心性如稚童的原因。
因之天生霸体、力大无穷,所以邪叟授其《邪极霸弓》,《邪极霸弓》讲究一力破万法,一箭诛仙佛,练至大成,可箭截江河,断山岳,百里之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强大无比,最是契合霸体特性。
这些年来,邪叟能横行江湖,肆无忌惮,霸弓功不可没,邪叟霸弓之名,亦是因此而来。
“老朽代孙女,多谢庄主的夸奖。”听到项威龙的夸赞,邪叟乐呵呵道:“不知庄主,对我们的表现,可还满意?”
“邪叟霸弓,果然名不虚传。”
项威龙看着邪叟道:“不知两位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威龙山庄?”
“呵呵……承蒙抬爱,只是我们自在惯了,不喜约束,还望庄主见谅!”邪叟拒绝道。
“不急,你好好考虑一下。”项威龙并未强求,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事情还未结束。”剑鬼皱眉道。
“放心,很快就结束了。”
项威龙邪邪一笑,一步跨出,随着一声龙吟,人似疾电,出现在冲霄而起的水流正上空,
然后,项威龙覆掌而落。
冲霄而起的水流,如去势已尽,一泻千里,以更快的速度倒落而回。
但见水流在回落之时,化作九条水龙,九龙齐吟,水雾激荡,威镇四野。
九龙咆哮起风云,威压万里镇苍穹,是谓威龙神掌。
恐怖的轰鸣声中,本就支离破碎的雨沼,再添狰狞裂痕,大地上出现九道深不见底的掌印,依稀勾勒出一条昂首飞扬的真龙。
“威龙神掌,果然名不虚传。”
待项威龙落下,剑鬼、邪叟和霸弓也相继出现,感受着那道龙形掌印中所残留的恐怖劲力和威势,邪叟不由赞叹道。
纵然只是九道掌印,但在他的感觉中,却仍如活着的真龙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威龙神掌,讲究以势压人,以意杀人,所谓劲去势犹存,力散意犹在,故而名字中有一个威字。
若将威龙神掌练至大成,一掌落下,如神龙临世,天地万物莫不臣服胆寒。
项威龙的威龙神掌,虽距离大成还相去甚远,但仍不可小觑。
“过奖。”
项威龙得意一笑,看向剑鬼:“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在确认他死之前,我都不会放心。”剑鬼冷冷说道,身上剑气漫涌,攒射而出,将地面劈裂、洞穿。
“呵,你未免谨慎得有些过头了吧?”
看到剑鬼的举动,项威龙不屑道。
“中了我的绝魂在先,硬接我孙女四箭在后,现在又挨了项庄主一掌,就算不死,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邪叟抽着旱烟,懒洋洋道:“都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胆子大?”
“小心无大错……”
剑鬼回应道,可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戛然而止,眼中露出一抹骇然之色。
项威龙更是一副见鬼的模样,半张着嘴巴,双目圆睁,久久无声。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全身浴血、满身泥泞的人。
那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霸弓的身后,唇角轻挑,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漠然。
如同,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又如同,在看一群死人。
“你们怎么了,干嘛那样瞧着我们,见鬼了?”霸弓见剑鬼和项威龙神情古怪地盯着他们,不明所以。
“因为,他们不是在看你,而是在看我啊。”
霸弓身后,传来淡淡的声音。
声音虽淡,却让霸弓不寒而栗,如坠冰窟。
而邪叟毕竟是混迹江湖多年老手,经验自然丰富无比,早在之前就意识到了不对,所以在那道声音响起之时,就已出手。
只见邪叟头未回,手腕翻转,烟锅向后敲出。
在烟锅敲下之时,烟锅内有无尽星火、烟雾翻涌。
一个烟锅,就是一座火山。
烟锅倒转,即是火山喷发。
星火滚滚,焚天灭地;
烟雾滔滔,污秽人间。
可旋即,邪叟脸色大变,因为一个手掌,从星火、烟雾中探出,五指紧握,玄黄飘荡,就是星火汇聚,烟雾归拢,乾坤尽于一拳间。
邪叟心神骇然,他想走,想逃,可天地虽大,他却无处可走,无路可逃,因为那一拳,就是天地与乾坤。
拳即天地,自是人间无生路。
所以,邪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拳头,打碎烟锅,折断烟杆,落在他的身上。
拳落人身,却诡异无声,邪叟身上亦无任何伤痕。
只有漠然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邪叟耳畔响起:“你不是喜欢下毒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也尝尝自己毒药的滋味!”
“你做了什么……”
邪叟大惊,可甫一张嘴,体内噼啪作响,识海轰鸣。
邪叟骇然发现,自己全身经脉、窍穴,竟于一瞬全部断裂、破碎,自己的识海,亦于刹那崩裂,阳神受损,不得脱离躯壳。
更可怕的是,无穷可怕的毒素,悉数于体内爆发开来。
邪叟已然明了,先前那一拳,看似润物无声,却于一瞬,震断了他的经脉窍穴,打碎了他的识海,更悉数将他那烟锅内所蕴含的毒药污浊,注入了他的体内。
他烟锅内的星火烟雾,乃是各种剧毒、污染的汇聚与结合,有多污秽可怕,邪叟自然心知肚明。
可正是因为心知肚明,邪叟就越是恐惧与绝望。
只见随着毒药、污浊爆发,邪叟的身躯开始寸寸溃烂,有腥臭的血水从毛孔间渗出,更有各种充满痛苦、怨毒、死寂、绝望等污秽于识海内肆虐,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可偏偏,他却无能为力。
他想逃跑,却因经脉窍穴被震断,而无法移动;
他想阳神出窍,却因精神识海被打碎,而神魂虚弱;
他想跪地求饶,可刚一张嘴,就舌头溃烂,牙齿脱落,无法言语。
无法逃跑,无法求饶,这一刻,邪叟只能承受那无穷无尽的痛楚,感受那生不如死的绝望。
“你对爷爷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直至此时,霸弓方才反应过来,抓起背后的大弓,砸向叶青。
是的,出现在霸弓身后,以牙还牙之人,正是叶青。
霸弓身材魁梧,手中的大弓更是夸张,这一砸间,就如神人抱山覆灭人间一样,端得威势可怖,虚空被生生砸裂。
叶青在那一弓之下,渺小的就如稚童一样。
但叶青却不闪不避,反手上扬,便是只手碎山。
砸落的大弓,被一拳砸断。
然后,那一拳斜向上,砸在霸弓的心口上。
霸弓刀枪不入的霸体,脆如纸张,不堪一击,被叶青一拳打穿,霸弓的心脏,亦被一拳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