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咦……这块令牌……”
忽然,张陵阳、血罗刹等就在几人的山河贝中,皆发现了一块令牌,而那块令牌不知是用何种材料制成,坚固无比,无法损毁,一看就极为不凡。
“魔君……魔君……”
血罗刹摩挲着手中的令牌,沉吟数息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惊呼道:“莫非是魔君离恨天?”
而张陵阳和觅魂也仿佛想到了这点,神情震惊。
“死海中的秘密,莫不是有与魔君离恨天有关?”
张陵阳、血罗刹、觅魂相视一眼,皆露出震惊、激动、兴奋等神情。
魔君离恨天,那是谁?
那可是八百年前盖压群雄无敌手、甲子春秋独风流的魔君离恨天啊!
如果死海内的秘密真的与魔君离恨天有关,那便是天大的机缘与造化啊!
别说是血罗刹和觅魂了,就连出身龙虎山天师府、传承久远的张陵阳,亦目露激动。
不过旋即,张陵阳便压下了心中的激动,看着欣喜若狂的血罗刹和觅魂,面露悲色:“唉,若真与魔君有关,那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哈哈哈……死海之秘,竟与魔君有关?”
忽地,空中响起一声狞笑,狞笑声中,一个裹挟着滚滚烟霞的手掌,从天而降,抓向地上那些身怀魔君令之人。
“这些魔君令牌,我烟霞散人要了!”
“你算什么东西!”
就在烟霞手掌落下之际,一声怒吼响起,疯癫如魔,狼烟冲霄,一道银色白色光芒划破天穹,撞上那个手掌。
一声轰鸣,烟霞手掌炸开,而那道银芒气势不绝,斜钉于地面上,溅起百丈黄沙。
待黄沙散尽,众人方才看清,斜钉于地面上的银芒,只是一杆银枪。
“咳咳……”
这时,银枪周围的虚空扭曲,一个高冠博带,仙风道骨的老者凭空浮现、
只是此时的老者,脸色苍白,气机紊乱,警惕地看着远方。
然后,有两人骑着白马,由远而至。
两人皆身披银甲,骑着白马,马旁悬刀。
一人年约二十来岁,相貌俊朗,神情坚毅,不苟言笑。
另一人年约四十来岁,身材颀长,相貌清绝,若非身披银甲,倒是有一股读书人的温文尔雅。
只是男子一开口,就彻底打破了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就你这种货色,也配拿魔君令牌?!”
“徐秀……原来是你,你想阻我机缘?”烟霞散人眼中充斥着恨意,但同时还有一丝忌惮。
“阻你又怎么了?”马背上的男子冷笑一声:“就你这种货色,老子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能拿老子如何?”
“你……”烟霞散人一噎,想反驳又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看着徐秀。
“北地枪王徐秀,好大的威风,可惜,这里不是北疆,也不是你抖搂威风的地方。”
这时,一抹冷笑响起,冷笑声中,地面阴影摇曳。
“什么人,装神弄鬼!”
徐秀伸手一摄,斜钉于地上的银枪一声长鸣,飞落入徐秀手中,下一刻,徐秀反手持枪,双目赤红,刺于身后的影子中。
“轰……”
一枪之下,方圆数十丈内的地面,齐齐塌陷一寸,化为齑粉。
在地面塌陷之际,一抹黑影似从徐秀的影子中脱离而出,浮现于空中。
“是你,乱影法王!”看到空中的黑影,徐秀眼中的赤红光芒更盛,杀意如有实质,冲天而起:“你还敢现身?”
空中的黑影,即乱影法王不屑道:“有什么不敢,你们北疆千军万马都奈何不了本座,你区区一人,又能拿本座怎样?”
这话徐秀对烟霞散人说过,现在乱影法王原话奉还。
不过,徐秀可不是烟霞散人,烟霞散人虽也是宗师,但不入人榜,孤家寡人,寂寂无名,没胆子和徐秀掰腕子。
但徐秀就不一样了,论背景,乱影法王是太平道四大法王之一,他是北疆银枪卫旅帅,乱影法王有太平道做靠山,他有大楚边军做后盾;论实力,乱影法王乃是宗师强者,位列人榜三十,但徐秀也不差,宗师强者,位列人榜五十一。
单论境界修为,人榜三十的乱影法王,自然要比人榜五十一的徐秀强,但徐秀乃边军出身,尤善厮杀,再者徐秀除了北地枪王这个名头外,还有一个徐疯子的绰号,说的就是徐秀,徐秀一旦与人厮杀起来,便如疯似癫,不死不休,其自创的《疯魔枪法》,更是连一些前辈高人,都避之不及。
所以,纵然比徐秀强大、厉害很多之人,亦不愿与徐秀交手。
毕竟,谁没事,会愿意招惹一个疯子。
偏偏,乱影法王就招惹了。
招惹了疯子的后果,就是徐秀二话不说,便提枪而起,与乱影法王厮杀在一起。
什么魔君令牌,什么死海之秘,徐秀皆抛之脑后,他现在的目标,就是杀了乱影法王。
“轰……”
冲天而起的枪芒与漫天黑影撞在一起,天地色变。
两人都是宗师,且地榜有名,交手的气机波动,自然极为可怕,别说是那些境界稍低的人了,就算是血罗刹、觅魂等人,亦脸色巨变。
而两人的交手,亦如一个讯号,彻底拉开了血腥的序幕。
只见一人脚下的沙地忽然变得松软如泥潭,将其吞没,随着一声闷哼,黄沙中渗出殷红的鲜血。
烟霞散人身上也涌出一股烟霞,就近笼罩住一人,烟霞中传出凄厉的惨叫,待到烟霞散去,地面只剩一堆白骨。
“跑啊……”
不知有谁大喊了一声,那些早已被吓破了胆之人,四散奔逃。
白马上的徐如林长枪一扫,将两个逃跑之人挑了起来,枪花一抖,两人的尸体便四分五裂。
但就在两个山河贝,即将落入徐如林手中时,一个齐腕而断的枯瘦手掌后发而先至,抓住两个山河贝。
“小娃娃,这魔君令牌,归我了!”
枯瘦手掌中,张开一个嘴巴,桀桀怪笑了一声,向远处飞去。
“找死!”
徐如林眉头一挑,眸中杀气翻腾,提枪向枯瘦手掌杀去。
而那个手掌,竟然施展出一套玄妙精绝的掌法,掌法忽而大开大合,浩荡如江流,忽而阴柔诡谲,绵绵如细雨。
一时间,竟与徐如林不相上下。
而那些藏在暗中之人,亦纷纷现身,不再隐藏行迹,开始争抢魔君令牌。
有满身尸斑的老人,吐出一口浊气,将一人溶为一滩尸水;
有满脸笑容的妇人,伸出纤纤玉指,将一人开膛破肚;
有男生女相的少年,媚笑一声,忽有人七孔流血而亡;
有背着棺材的女子,单手托棺,将一人砸成肉泥;
有肥胖臃肿的和尚,敞开衣襟,将一人撕成两半;
有虎首人身的怪人,双目赤红,将一人的脖子咬断;
不一会儿工夫,原先那些身怀魔君令之人,就被屠杀得一干二净。
而后,那些未抢到魔君令之人,自是不甘错过魔君离恨天的机缘与造化,开始自相残杀,抢夺令牌,同时还有其他更多的人闻风而来,加入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