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谢公子,多谢公子。”侯大嫂感谢道。
“不用客气。”叶青点点头,这时林聿淮、楚念酒和小道士三人已经搜查完毕,看到叶青后,皆摇了摇头,表示什么线索都没找到。
“没有诡怪的气息,也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好像侯二躺在床上,忽然消失了一样。”林聿淮看向叶青道。
“会不会是侯二得罪了什么人,被抓走了。”小道士道。
“应该不是,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侯二的门窗完好无损,如果真有人抓了侯二,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楚念酒道。
“那就只剩下……诡怪了?!”小道士低声道。
“有可能。”叶青摸着鼻子,将刚才侯大嫂所说的那些疑点,给三人说了一遍。
“几位公子,侯二怎么样了?”见四人沉默下来,侯大嫂急忙道。
“暂时还没找到,不过侯大嫂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侯二的。”叶青安慰了一声:“侯大嫂,你先去忙,侯二的事儿就交给我们了。”
“好,好,多谢公子,多谢公子,那我先去忙了。”侯大嫂道了两声谢,转身离去。
“唉……”
等侯大嫂离去,四人相视一眼,叹了口气。
他们说的尽力去找侯二,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如果真是诡怪做的,估计侯二现在已经死了。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能尽可能找到那个诡怪,替侯二报仇,避免更多的人遇到危险。
“无欢,你先走吧,这里的事儿就交给我们了。”林聿淮拍了拍叶青的肩膀,道。
“走?叶大哥,你要去哪里?离开凤祥集吗?”小道士奇怪道。
“嗯,我有点儿事,得先离开。”叶青笑道:“我是特意来向玄云你辞行的。”
“啊……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天雍了吗?”小道士道。
“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办,得先行离开,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天雍了。”叶青拍着小道士的肩膀道:
“我们天雍见。”
“什么事儿,要不要我帮忙啊?”小道士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应付得了。”叶青笑道:“好了,我先走了。”
“那叶大哥你要小心啊!”小道士关心道。
“放心,我会小心的。”叶青道:“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凤祥集是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也要尽快抽身。”
四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外走去,当他们离开房间后,挂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幅画,忽然晃了两下。
画中背对着外面的两人,慢慢转过身子,看着离开的叶青等人,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
一人,是胡老头;
一人,则是侯二。
“一天了,已经一天了,还没找到七公子吗?”
鬼楼内,火髅盯着阴蜍,身上的火焰忽高忽低。
“没……还没。”阴蜍颤抖道。
“废物。”火髅骂道。
阴蜍辩解道:“这……这不怪小鬼啊,小鬼真的已经尽力了。”
“小鬼已经派了数百徒子徒孙和小鬼,去找七公子,几乎已经找遍了酆都,可就是找不到七公子,甚至连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小鬼……小鬼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没办法就给我想办法,找不到七公子,你我就等着魂飞魄散!”
火髅怒道:“还不快去找。”
“是……是……小鬼这就去。”阴蜍化作一阵阴风,向外飘去。
可刚飘到一半,空中的阴蜍忽然惨叫起来,只见那阵阴风和阴蜍仿佛被什么东西侵蚀了一般,变得衰败、腐烂起来,空中荡开一阵尸臭。
阴风、阴蜍本来就是死物,但偏偏此刻的阴风和阴蜍却仿佛有生命的活物般,正在不断腐朽、腐烂,甚至于阴风和阴蜍上,出现了一块块尸斑。
随着尸斑不断弥漫,阴蜍的惨叫声也愈来愈弱,最后当尸斑布满整个阴蜍的身体时,阴蜍停止了惨叫,消失不见,空中只剩下一缕缕浓郁的尸臭味。
“不用忙活了……”
继而,屋内响起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火髅颤抖了一下,而他的火焰上,也出现一块块尸斑,火焰正在急剧衰落、腐烂。
“大……大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的话,你们还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声音响起的一瞬,屋内的地板上渗出一股腥臭腐烂的尸水,尸水中漂浮着一具具尸体。
紧接着,一个矮小如小孩般的尸体,从尸水中爬了起来。
小孩穿着一身黑色的寿衣,戴着一顶圆形的瓜皮帽,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
然而,对方虽然形如小孩,皮肤白嫩,但脸上却布满尸斑,身上萦绕着一股尸臭味。
“大……大公子……”火髅看着出现的小孩,声音不断颤抖着:“老奴……老奴不明白公子你……你在说什么?”
“不,你明白。”大公子慢慢道:“阴蜍看管鬼库不利,失了阴金,且隐瞒不报,妄图欺瞒楼主,该当死罪。”
“火髅,你不想也这样吧?!”
“老奴错了,老奴错了,大公子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火髅从空中落在地上,以头触地,砰砰作响,仿佛在磕头。
大公子的本体乃是尸童,尸童以死尸为食,身上的死气恐怖无比,能侵蚀、腐烂任何东西,且凡死气侵蚀、腐烂之物,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无论有形还是无质,都能感受到无尽的疼痛。
“丢失阴金,隐瞒不报,愚蠢无知,每一件事都是死罪,你倒是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尸童不紧不慢道。
听到尸童的话,火髅不断颤抖着,急忙道:“大……大公子,老奴已经知道是谁拿了那些阴金,马上就能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小七拿的?”尸童低头看着脚下的火髅,似讥若讽道。
火髅却没听出尸童话中的讥讽,忙将自己的猜测讲了一遍:“所以,一定是七公子悄悄拿走了那些阴金,不过大公子放心,老奴已经派人去
找七公子了,很快就能找到。”
“所以才说你愚蠢无知,你果然蠢的无可救药了。”尸童仍旧是那副缓慢、低沉的语气。
火髅再蠢,也听出对方语气中的讥讽,愕然道:“大……大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岂止不对,而是大错特错。”尸童道:“小七胆子再大,也不敢不经义父的允许,擅自从鬼库内拿任何东西。”
“那……那什么人才能无声无息地从鬼库内拿走那些阴金?”火髅懵了,难道他那一阵精彩的推理,都成了瞎扯淡:“难道真是哪个高人拿的那些阴金?”
“蠢就罢了,还故作聪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鬼楼管事的?”
尸童道:“你单是说有人进入鬼库,拿走了那些阴金,为什么不想想,可能那些阴金不是在鬼库内丢的,而是在没入库前就丢了。”
“这不可能!”火髅斩钉截铁道:“今天的阴金入库前老奴一直盯着,也检查了好几遍,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有什么不能的,这世上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尸童缓缓道:“事实上,今天的事儿,责任不在阴蜍,而在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