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人就曾在文在来手上吃过亏,只是没有证据,奈何不了对方,所以两人一直不对付。”
“哦!”叶青恍然,难怪楚念酒看到文在来,一副不情不愿你混蛋的表情。
“叶巡查使,多谢你不计前嫌,替我找到了杀害骆飞白的凶手。”
这时,厉朗也进了屋子,检查了一下地上骆森的尸体,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叶青道:“另外,先前厉某愚钝,多有得罪,还望叶巡查使见谅?”
叶青拱手道:“厉捕头不用客气,我也是为了自证清白而已!”
“多谢!”厉朗抱了抱拳,继而看向文在来等人,道:“同时,也多谢诸位的援手之恩。”
“客气了!”文在来等人也应了一声。
叶青思索了一下,道:“厉捕头,你真的觉得事情这么简单吗?”
他总觉得骆森杀骆飞白,有些蹊跷?骆森为何要杀骆飞白?为什么选在翠微舫?为什么选在他来喝酒时?总感觉时间地点时机都很蹊跷,好像是故意冲着他来的?
为的就是嫁祸于他!
而骆森之死,也有些蹊跷?他先前与骆森交过手,骆森实力不弱,本领诡异,以他的实力,想抓住骆森,也得费一番功夫。
然而,骆森刚一闯入文在来的房间,就忽然死了,死的干净利落,就像……就像没有任何防备一般。
除非,骆森与文在来认识,否则骆森哪个房间不躲,偏偏会躲入文在来的房间?正因为认识,骆森进入文在来房间时,才会没有防备,被一剑杀掉。
故而,骆森死时,脸上才会露出震惊的神色,估计他也没有想到。
另外,薛时午与文在来喝酒,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人看见也没什么,偏偏薛时午拼命阻止他进入,着实有些奇怪。
或许,这一切,都是薛时午、文在来等人安排的,骆森也是他们的人,骆森之死,也是文在来杀人灭口。
越想,这种可能性越大!
只是,他刚来洛水,与薛时午和文在来并不认识,更无仇无怨,他们为什的要设计陷害他?
为了霄阳?
有这个可能,先前薛时午称霄阳为老弟,显然两人相熟,且交情匪浅,所以薛时午是为了替霄阳报仇!
当然了,这只是他的猜测。
厉朗沉默了一下,抬头道:“简不简单,不在于厉某,而在于骆家主,骆森的尸体我会交给骆家主。”
叶青点头,表示明白,厉朗显然是个聪明人,估计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有所怀疑,只是这里牵扯到的人,都不是他所能得罪的,所以他干脆将烫手山芋甩给骆飞白的父亲骆春潮。
究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是捅破天,皆在于骆春潮。
“来人,将骆森的尸体带回去,万勿出一点儿差错!”厉朗吩咐了一声,有两名捕快进入房间,将骆森的尸体抬了出去。
“告辞!”旋即厉朗也拱手告辞。
厉朗刚离开,叶青等人也准备离开,出了这档子事儿,众人也没心情喝酒。
但刚一出房间,一个怒吼声忽然响起:“叶青,我要杀了你!”
“轰……”
一个人影,全身裹挟血红与煞气,所过之处,房屋、门窗哗哗作响,如似疯癫般扑向叶青。
“薛时午!”
楚念酒、林聿淮等默契地向两侧让开,给薛时午让开了一条路。
叶青:“……”好,还真够朋友!
叶青摸了摸鼻子,精神力外放,寻觅薛时午的气机薄弱之处。
然而,薛时午看似疯癫,神情狰狞,但偏偏赤红的双目中,一片冰冷,如狼似兽,残忍、冷静而狠厉,全身劲力不露,气机不泄。
“呦,学聪明了啊,可惜,么有用啊!”叶青抿嘴一笑,薛时午若将他当成天生精神力稍强的武者的话,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的精神力经过焚风淬锻后,可是有了大幅提升,不敢说比肩洗神境,但在炼罡境武者中绝对属于佼佼者,薛时午的小手段,对他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叶青看着愈来愈近的薛时午,微丝不动,就在两人相距三丈时,叶青向前踏出一步,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等再次出现时,两人已经交错而过,互换了位置。
下一刻,整个翠微舫轰然一颤,仿佛有无形劲力蔓延,水底嗡鸣作响,周围一些舟船花舫,轰然炸裂。
反倒是翠微舫上荡开一层涟漪,消弭了所有劲力,安然无恙。
走廊上,交错而过的两人,叶青神色平静,反观薛时午的手臂下垂,脸色涨红,气息忽高忽低,显然又吃了大亏。
“料敌于先,没想到无欢还有这手?”一旁,楚念酒和林聿淮相视一眼,皆神色凝重。
别人或许没看清,但他们却看得分明,叶青与薛时午交错而过的一瞬,薛时午率先出拳,但叶青却后发而先至,以肘为锤,上挑在薛时午的手肘上,以巧破拙,薛时午气势十足的一拳径直落空,其余后续变化也胎死腹中。
旋即,叶青手臂伸直,以臂为斧,劈在薛时午的肩膀上,薛时午再度吃了个闷亏。
连续两次掉进一个坑里,也没谁了?
这脸啊,算是丢尽了!
“吼……”fěìsuzw·com
忽然,薛时午怒吼一声,双目化作血红,嘴角长出两颗獠牙,全身长出血红色的毛发,整个身躯陡然变大了一圈,凶戾气息更盛。
“诡怪血脉!”叶青眉头一皱,
与此同时,薛时午的双手上,也多了一双拳套,拳套血红,狼首爪形,背部是一个凸起的狼首,狼爪则与五指贴合,寒光幽幽,精美凶残。
当薛时午戴上手套的一瞬,狼首的双眼陡然亮了起来,猩红如血,一头血狼虚影,于手套之中若隐若现,对月长啸。
“无欢,薛时午身含贪狼啸月血脉,激发血脉后,速度、力量会倍增,极其恐怖;其手上的拳套是厉级诡器,名贪狼啸月,你千万小心。”林聿淮清润的声音,在叶青耳边轻轻响起。
“无欢,别怂,怼他!”
林聿淮的声音刚落,楚念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打残无谓,打死更好,有靖安司替你撑腰,别怕!”
“少年,我看好你呦!”
叶青:“……”
果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兄弟!
叶青叹了口气,精神集中,气机萦绕,青魔手和飞雷皆蠢蠢欲动,准备搞把大的。
但就在此时,幽幽琴声,忽然从窗外传来,琴声空幽清宁,如一缕清风,温柔和煦,拂去了焦躁,拂走了戾气,拂散了肃杀,红尘繁华尽落,始归清宁自然。
空幽清宁的琴声中,薛时午眼中的血红和戾气缓缓消失,身上的血红毛发、獠牙也缩了回去,恢复人身。
林聿淮、楚念酒等沉醉于琴声之中,不可自拔;就连粗人一个的魏岳山也闭着双目,神情放松。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待琴声消渐,文在来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林聿淮赞同道:“确实,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楚念酒喝了口酒,鄙夷地看了两人一眼:“哼,酸文腐儒,不过弹得确实很不错,比你们两个那半吊子水平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