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要的就是这一时半刻,在他的感知中,叶青只有炼罡初期的境界,凭他炼罡后期的实力,擒住对方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等他擒住了对方,楚念酒等人投鼠忌器,也不敢拿他怎么?
所以,一出手,薛时午就未留情,一爪掠下,血红煞气横生,似有尸山骨海于血红之中若隐若现,若有无数灵魂于煞气之中嘶吼哀嚎。
“贪狼啸月拳”
“嗷呜……”
伴随着巨大的吼声,一头血狼于血海之中凝化,脚踏尸山骨海,周身灵魂哀嚎,头顶一轮血月徐徐升起,一股恐怖的煞气席卷翠微舫。
一些意志不坚,或者武功低微之人,在煞气的冲击下,灵魂战栗,脑海幻象横生,纷纷瘫软在地。
贪狼啸月,血
海滔滔!
“好霸道狠烈的拳意!”拳未至,叶青已经感到一阵强烈的压迫。
薛时午的拳法不俗,而其罡煞也极其不凡,为中品罡煞贪狼血煞。
贪狼乃北斗七星之一,主杀伐,所以贪狼血煞多汇聚于战场等杀戮、死亡之地,贪狼血煞狠厉无比,煞气无双。
与人对敌,贪狼血煞不但会影响对方的精神、心绪,轻者心生畏惧,重者心神俱裂,更会使自己悍不畏死,勇猛无双,愈战愈强。
所以贪狼血煞乃战场杀伐第一的罡煞,最受将士欢迎。
薛时午乃墨羽军少帅,出身军伍,性格狠厉,与贪狼血煞最为契合,能最大程度上发挥贪狼血煞的威力。
更可怕的是,薛时午为炼罡后期,化相之境,足以将罡煞与拳意融合,凝势化相,化虚为实,威势更强。
叶青微微后撤半步,眉心鼓胀,精神力掠出,薛时午的拳意虚实,气机变化,罡煞强弱,皆一一出现于脑海之中。
旋即,叶青右脚横踏,半屈身子,抬拳三尺,有雷霆。
雷霆蕴于拳内,收而不出,气息不泄。
在薛时午的眼中,叶青就仿佛被他的贪狼啸月拳意所震慑了般,只来得及摆了个姿势,便一动不动。
“杀……”
薛时午低吼一声,眼眸血红。
然而,就在他一拳即将轰至叶青头顶时,只见叶青躯体陡然绷直,血液哗哗作响,拳出如大龙,径直洞穿了他的罡煞拳劲。
更可怕的是,这一拳仿佛提前预见了他所有的拳劲变化与罡气虚实,所过之处,皆是他拳劲罡煞薄弱之处,且一拳打断了他所有的后续变化与气机转动。
“啪……”feιsǖzw.coм
继而,叶青的拳头不缓不急,准确击中了血狼的脖颈,清脆的声响中,凶戾的血狼仿佛脆弱的瓷器般轰然破碎。
破碎的一瞬,恐怖的劲力罡煞四溢,如似狂风。
偏生置身狂风之中的叶青仿若不觉,拳头一往无前,直直轰在薛时午的手腕上。
“轰……”
咫尺作雷霆,蕴含于拳头之内的罡气劲力一瞬爆发。
“龙象之力”
“云蒸大泽式”
薛时午身躯一震,身上的衣服同时炸裂,皮肤毛孔间喷出暗红烈焰,脸庞涨红。
“好走,不送!”
旋即,叶青咧嘴一笑,上前一步,侧身沉肘,肘如大锤,撞在薛时午的胸膛上。
“咔嚓”声中,薛时午双目圆睁,胸膛塌陷,下一刻直接飞了出去,穿过长廊和尽头的窗户,跌入洛水之中。
“咕噜噜”
跌入洛水后,周围的河水直接沸腾起来,咕噜噜冒着热气与气泡。
“呼……”
叶青深吸了口气,胸腹作响,收拳对目瞪口呆的众人一笑。
林聿淮、楚念酒、魏岳山和徐半人还好,他们毕竟见识过叶青的实力,有心理准备,但厉朗等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双目圆睁,瞠目结舌。
他们看到了什么,一个炼罡初期,一拳轰飞了炼罡后期的薛时午,重创了大名鼎鼎的墨羽军少帅!
瞎了他们的狗眼!
“少帅……”
“少帅……”
良久,刚摆好架子,准备出手的风、林、山、火四亲卫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朝翠微舫外冲去,跳入水中。
“咳咳……无欢,你真行!”待风林山火离开后,楚念酒喝了口酒,压了压惊,苦笑一声。
叶青谦虚一笑:“意外,是他大意了!”
他说的是实话,他能一拳重创了薛时午,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薛时午低估了他的实力,心生懈怠。
薛时午的实力很强,若是他早有准备,他想打败对方,着实得费一番手脚,不会这么容易。
旋即,叶青看向身后的雅间。
刚才他与薛时午交手的气劲余波,足以将坚固的青石房屋震碎,但却未对如似木质结构的翠微舫造成丝毫损伤。
显然,这座翠微舫也非凡俗,应该如云山舟般,上面布设有强大的禁制。
思绪一闪而逝,叶青没有犹豫,直接掀开雅间的门,闯入屋内。
但刚一进入屋内,叶青便眉头一皱,只见骆森的尸体,正倒在地板上,双目圆睁,全身上下却无任何伤痕。
屋内桌旁,则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羽扇纶巾,全身书卷气息浓郁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见叶青,便拱手笑道“在下文在来,见过叶巡查使。”
“炼罡后期?又一个炼罡后期,什么时候炼罡后期成大白菜了!”
叶青稍一感知,便洞悉了文在来境界,心中郁闷,继而问道:“见过文兄,这是怎么回事?”
文在来慢条斯理道:“是这样,我先前在屋内喝酒,但这个人突然闯了进来,怕我出声泄露他的行迹,想要打杀于我,我被迫自卫,只能杀了他!”
“是吗?”叶青怀疑,蹲下身子,捏开骆森的嘴巴,捏开嘴巴的一瞬,一股鲜血从嘴里涌出。
“好快的剑!”叶青眸光一闪,骆森是中剑而死,中剑的位置则正是嘴巴。
根据他的推测,应该是骆森进入房间,刚张开嘴准备说话,便有一剑刺入他的嘴巴,快到他根本就未反应过来,待对方拔出剑后,骆森才反应过来,闭上嘴巴,因而鲜血没有喷出来,外表也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文在来,你怎么在这里?”这时,楚念酒、林聿淮也走了进来,看见桌旁的文在来,眉头一皱。
文在来却不在意两人的态度,彬彬有礼道:“见过楚兄,聿淮兄!”
“时午与我是好友,今晚我们约好在此喝酒赏乐!”
“喝酒,文在来,你一个读书人,他一个军痞,你们两个能尿到一个葫里去?”楚念酒讽刺一笑:“不会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楚兄说笑了!”文在来淡淡一笑:“志趣不在文武,交友不在高低,这种文雅之事,楚兄不懂很正常!”
显然,文在来在讽刺楚念酒是粗人一个。
“这文在来谁啊,与楚大哥有过节吗?两人说话怎么夹枪带棒的!”叶青起身,碰了碰徐半人的肩膀,传音问道。
徐半人回答道:“文在来,白马书院四秀之一,博览群书,学识渊博,腹内有锦绣,胸中藏乾坤,武道境界也极为不俗。”
“虽说实力不俗,才识渊博,但文在来其人
却心机深沉,隐忍狠辣,奸猾如狐,尤喜暗中算计他人,故被称为毒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