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我记住你了!”
然而,就在此时,祭坛轰然炸开,绿萝的身影仿佛水波一样,缓缓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句狠话,从烟尘中传出。
“逃了?!”
叶青躲开祭坛炸裂的冲击,眉心鼓胀,精神力放出,但却没感应到绿萝的气息。
看来绿萝事先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是个难缠的角色。
成与不成,都给自己准备一条后路,好习惯。
“怎么,你们也想走?我送你们一程!”
祭坛炸裂,绿萝消失,幽眼和腐首也打算趁乱逃离。
可惜,叶青没有放过他们打算,绿萝逃了,那是她命好,还能再让你们两个韭菜给逃了,真当自己是根蒜了?
叶青身影陡然消失,等再次出现,已经位于幽眼的身后,左手按下。
正逃跑的幽眼只觉得身后一股危险袭来,后脑勺上皮肉翻滚,长出一颗颗乌黑的眼珠,眼珠转动,迸射出无形光芒。
光芒邪异,摄人心魄,而空中亦浮现出无数密密麻麻的眼珠,一闪一闪亮晶晶,污人心神。
“呵,又是这套,可惜你的眼睛不够多,也不够恶心!”跟恐官相比,幽眼的精神污染的确有些不够看,弱爆了!
叶青嘴角上挑,手掌陡然加快,按在幽眼的脑袋上,幽冥鬼火倾泻,幽眼惯性使然地向前奔跑了两步,然后化为一团灰烬。
“好可怕,快跑!”
“好凶残,快逃!”
看到幽眼死亡,腐首的两个脑袋大惊失色,慌乱不已。
但嘴里说着跑,但腐首却在原地转圈,左三圈,右三圈。
“向左跑!”
“向右跑!”
一边转圈,两个脑袋还争吵不休,玩的不亦乐乎。
好像,自从没了大脑袋,腐首就没了脑子,纯粹是搞笑来的。
“杀了吧,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叶青身如鬼魅,在空中拉出一道道残影,一掌拍在腐首的身上,雷声大作,烈如奔雷,腐首的身子直接炸开。
“蠢货,这下要死了吧……”
“笨蛋,你还不是一样……”
“呸,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呸呸,你才笨,你祖宗十八代都笨……”
“呸呸呸……”
“呸呸呸呸……”
地上,两个脑袋互相骂咧着,互相吐着唾沫,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没了声息。
“公子,为什么不留他们一命,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绿萝的身份呢?”无面看到叶青干净利落地杀了幽眼和腐首,有些不解,虽然都是诡怪,而且还认识,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只是想快点杀了绿萝,毕竟绿萝已经知道他投降了,她不死,他心不安啊!
“没有必要!”叶青垂着手,环顾了一圈密室,发现没什么漏可捡,有些失望道:“以绿萝的精明,怎么会让幽眼和腐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所以估计问了也白问,还不如省点力气!”
“公子英明!”无面照例舔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赞同。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
“对了,公子,你刚才点的那根香,就是那天在城外炼制的香吗?”无面好奇道。
“嗯,霉运香!”叶青回答道。
“霉运香,香如其名!”无面想了想先前绿萝倒霉的模样,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好东西啊,以后公子想谁死,直接对着他拜一拜,保管比扎小人有用!”
叶青:“……”
“一枚、两枚、三枚……十枚,总共十枚银色龙蛇符文、十五枚灰色龙蛇符文!”
无涯书肆内,叶青盘膝坐在床上,数着诡经上的龙蛇符文,就像数钱一样,心情莫名激动异常。
“十枚银色龙蛇符文,可是怎么会有十枚呢?”
叶青皱着眉,有些不解,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根据他的估计,他杀了树公、泥婆婆、恐官、幽眼、腐首五个厉级诡怪,可能会获得五枚银色龙蛇符文,再加上零零散散杀的那些血级、凡级诡怪,算上一枚银色龙蛇符文,总共才六枚银色龙蛇符文,怎么会有十枚,多余的四枚是怎么来的?
“莫非……”
忽然,叶青想到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幽主分身。
幽主分身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但却是因他而死,所以酌情获得了四枚银色龙蛇符文。
美美哒!
“哈哈……不亏!”他老叶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十枚银色龙蛇符文,足够他修炼很长一段时间了,这个险冒得值。
“哈哈……十枚啊……”叶青神经质地傻笑了一会儿,开始修炼起来。
他现在是拓脉后期,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三百六十窍穴全开,但经脉、窍穴全开,并不意味着就万事大吉,而是需要于经脉、窍穴之中积蓄存储真气,达到气盈而盛,连绵不绝,方才算真正的拓脉大成。
所谓滚滚洪流经脉行,座座江海窍穴藏,一花一景人身间,天地处处好风光。
人身的经脉窍穴就好比是一座池塘,辛辛苦苦地将池塘挖好了,但若不向里面注满水,无源无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用都没有。
唯有向里面注满水,方能活源活本,充盈自如,妙趣随心,人身小天地,天地大自然。
他先前只是挖好了池塘,并未向里面注水,空壳一个,算不得真正的拓脉后期,所以现在他得好好巩固一下,利用银色龙蛇符文强横的真气,一一填充经脉窍穴,纳洪流于经脉,藏江海于窍穴,人身小天地,江河胸中藏!
现在安阳县的危机已解,只剩下小猫小狗两三只,翻不起什么浪花,而其他善后的工作也不用他做,正好有时间用来巩固修行。
他一手策划了这场大事,为的不就是修行吗?
前方风景,吾将踏马而揽之!
“霄阳,你确定,那个叛徒就藏在安阳县吗?”
山野之间,一头雪白如山的白鹿正在奔驰,白鹿背上驼着一座房子,房子装饰精美,中间摆放着一张白玉石桌。
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纵然白鹿奔驰如电,越岭翻山,跨河跃涧,但杯中的美酒却没有洒出一滴。
石桌旁,两人相对而坐。
一人身穿黑衣,年约三十多岁,满头红发,额骨宽大,中间眉骨凸起,相貌雄异,看似不拘小节,但眉宇间却蕴藏着一抹阴鸷与傲然,仿佛天地万物,在他眼中都如蝼蚁一般。
一人身着白衣,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俊朗,披头散发,衣领大敞,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墙壁上,手中捧着一杯酒,轻轻地旋转着,颇有一股洒脱不羁之感。
“霄阳,问你话呢?”黑衣男子灌了一口酒,问道。
白衣男子,也就是霄阳轻抿了口酒,唇角微挑,邪魅而肆意:“我办事,师兄你还不放心吗!”
“我查到,吴春偷了那件东西后,辗转逃到了安阳,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化名为郑峰,不但公开抛头露面,还开枝散叶,打下了偌大的家业!”
“啧啧,吴春,吴蠢,名字取得不怎么样,但这人可是一点儿都不蠢,大隐隐于市,而且胆子也够大,竟然敢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还整天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