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的眼睛并没有被遮住,所以在一段时间过后,我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勉强可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的确如他所说,在我们身边不远处罗列着几只麻袋,并且有液体从里面滴滴答答的渗出来。
“咱们在来这里之前遇到那个老伯应该没骗咱们,这里的确是有人准备打生桩,并且已经准备好了尸体,至于咱们两个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恐怕也不能活着出去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显得十分冷静,我尝试着活动了一下,突然感觉手似乎摸到什么东西,只觉得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把手缩回来,才发现手被割破了。
捻了一下手指,湿漉漉的似乎已经被割破,根据刚才的触感来看,摸到的应该是玻璃碎片。
我们所在的地方之前应该是放置过什么易碎品,并且这个东西已经被打碎了,所以才会残留碎片,只不过他们囚禁我们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地面还有玻璃碎片。
我用手指勉强把地上的玻璃夹起来,然后尝试割断捆着我们的绳子,不过因为是双手被绑到背后,活动起来十分困难,加上进行捆绑的绳子很粗,所以一时间根本割不断。
这是一个机会缓慢的过程,我一边割着绳子一边朝着仓库里唯一的光源看去,那里是仓库大门所在的位置。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有人交流的声音,因为是身处黑暗之中,所以听觉变得异常敏感,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并且辨别出其中一个人就是之前和我们一起参观地道的工长。
至于另一个人我没有分辨出是谁,不过想来也是工地里的工人,他们现在来这里想必应该是要处理我和张钊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之前绳子已经被我割断了三分之二,可还是挣不脱,扯不断。
张钊对我低声道:“别紧张,你继续割绳子,我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仓库的门被打开,外面的灯光传了进来,与此同时两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眼前。
走在前面的正是那个工长,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手持一把寒光锐利的牛耳尖刀,眯缝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
那工长低声说了一句:“这两个丨警丨察似乎还没醒,一会儿进去先把他们两个的脖子抹了,然后今天晚上和其他几具尸体一起扔进之前打好的洞里,等到明天把水泥往里一填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个年轻人恭维道:“要不说还是你有办法,换成其他人看到丨警丨察要来检查早就麻爪了,还能想到把他们一起解决掉?”
“行了,少拍马屁了,快点儿去把他们两个解决了,免得夜长梦多。”
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候,我的手一直没停下,而且割绳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那年轻人持刀已经朝着我们两个走了过来,我的手心都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心说如果这次不能挣脱我们两个的小命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与此同时,双腕用力往外一挣,只觉得双手一轻,捆着我的绳子直接被我挣断,而我身边的张钊则是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飞神一脚直朝着面前的年轻人踹了过去。
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经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和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的差距,我坐这么长时间脚都已经麻了,想从地上站起来都费劲,可他竟然还能飞身横踹,着实不一般。
可能那个工长和年轻人也没想到我们两个竟然能挣脱束缚,这年轻人也被吓坏了,手持尖刀竟然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张钊一脚踹在他的手上,直接把那把刀踢出老远,而我此时则是抓着那块儿玻璃从地上站了起来,直朝着年轻人丢了过去。
我手上没有力气,而且这块玻璃也不是特别锋利,贴着年轻人的胳膊蹭了过去,给她的胳膊上留下一道血口子,一时间鲜血横流,而他也从愣神的状态下恢复了过来,便想要转身回去捡刀。
我们两个没有利器在身,想要对付赤手空拳的工长和这个年轻人尚且困难,如果被这个年轻人拿回钢刀的话,我们两个肯定落于下风,所以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拦住这个年轻人,坚决不能让他把刀捡回来。
当即我往前跑了几步,侧身拦在这个年轻人身边,抬脚直接把那把刀踩住,然后一拳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这年轻人反应很快,看到我出拳,立刻侧身闪躲,而我则是趁此机会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往我身前一拽,用我的肩膀狠狠撞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下子撞到委实不轻,这年轻人闷哼一声,忍不住后退两步,显然是吃痛不已。
而另一边,张钊有已经和那个工长缠斗在一起,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张钊年轻,而且受到过专业训练,可这个工长也是常年在工地劳作,力大无穷,短时间之内也不是他能够制服的。
他看我这边似乎是比较轻松,便开口道:“你快点把那个年轻人解决掉,然后出去报警,赶快让市局过来支援,咱们两个是下班才过来,根本没人知道咱们两个来了工地。”
一听到这句话我才想起来这里可是工地,我们两个在这里磨蹭不起,否则很快那群农民工就会过来帮忙。
我再度挥拳狠狠砸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把他打得退后几步,与此同时迅速弯腰捡起踩在脚下的钢刀,此时正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也已经爆发出了狠辣的念头,在年轻人再次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直接一刀捅在他的肚子上。
我手中的这把刀足有三十公分,而且打磨的十分锋利,几乎是一瞬间就刺进了这个年轻人的肚子里。
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紧盯着我:“你,你竟然杀我……”
“你想杀我那就别怪我也杀你,这就是报应。”
我此时已经起了杀心,在刀刺进去之后,我握着刀柄直接把刀旋转了一圈,然后重新拔了出来,再度朝着那个工长走去。
那个工厂已经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看到我竟然敢杀人,心中也有几分怯意,当即转身就想逃跑,可却被我追上去从背后直接捅了一刀。
我之前从来没有杀过人,即便是在天堂河公墓面对那种情况,也不过是砍断他们的手而已,可今天面对这种情况,让我心中爆发出了杀人的念头,而且我真的手起刀落,把他们两个全都杀了。
眼看着仓库里外两个人死尸倒地,张钊深吸了一口气,对我开口道:“别楞着了,这里的事情咱们回去再解决,现在赶快出去报警。”
这可真是极端的讽刺,我们两个就是丨警丨察,可却沦落到了需要报警的境地,在我们两个被打晕之后,我们身上的手机,现金,银行卡,包括警官证都已经被那些人给搜走了。
所以我们两个现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为了防身我手中还提着那把刀,就这样直接顺侧门跑出了施工现场。
因为此时已经是晚上,所以施工现场附近根本没有行人走动,我们两个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跑出去老远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夜跑的女孩子,可我身上浑身是血,根本不方便上前和她交流。
所以我躲在远处,让张钊上前和她交涉,最终张钊不知道是如何说服了这个女孩儿,借到了手机给市局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