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倩惊呼起来:“是那只厉鬼的忌辰!”
我摊了摊手表示不确定,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性极大。
“你们先找个酒店住下吧,我回一趟警局。”
孙倩倩要把这块黑色的皮革一起拿走,我又叫住了她:“如果只是告诉我们一个日期的话,没必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顺便把这块皮也查一下吧。”
先是在夜市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回到了刘桂怀提前订好的酒店。
到了酒店之后,尹韵去卫生间洗澡,我躺在床上,一遍遍的闻着自己手上的味道。
“香火味更重了。”我叹了口气舒缓着这一路上的疲惫,想到了刚才拿在我手上的黑皮。
“那块皮上也是同样的味道。”我刚才只顾着思考上面的日期,临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提醒一下孙倩倩,让她去调查那块黑皮。
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就累到不堪,迷迷糊糊的直接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才刚开始亮的时候,猛烈的敲门上把我吵醒,尹韵下床去开了门,孙倩倩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一晚上没睡?”我努力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
孙倩倩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丨警丨察办案搜集现场物件的东西,现在这只塑料袋里放着昨晚上捡到的黑皮。
“这是于夏的人皮!”孙倩倩急声说道。
我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随口问她:“于夏又是谁?”
孙倩倩快速的解释道:“王波的妻子,死于16年七夕节之后第三天凌晨,死因是意外坠楼。我查过卷宗,于夏死前一直在和王波吵架,警方也怀疑是王波杀了人,但没找到证据,所以一直都把于夏的死定性为意外事故。”
我接过来尹韵递给我的衣服,躲被窝里穿着,说出我自己的判断。
“结果显而易见了,于夏是王波杀的,亡魂变成厉鬼,索命复仇,杀了王波。”
这是最合理的判断,孙倩倩等我从被窝里钻出来之后,才低着头开口道:“可为什么现在找不到他们俩的阴魂,还有这块人皮,于夏死后,王波就没再和于夏的尸体有过任何单独接触的机会,于夏的尸体也马上就火化了,为什么会了留下一块人皮?”
这些也是我在想的事情,尤其是黑猫和于夏的人皮上都有很重的香火气。
还在沉思的时候,孙倩倩已经走了过来,把她的手机对着我,上面是一具摔的血肉模糊的女尸。
“卧槽!这一大清早的,你就给我看这个?”
我彻底没了困意,也猜到这具女尸的身份,就是于夏。
孙倩倩把手机上的照片放大,把照片的边角拉到屏幕中间。
“那只猫也在?”我惊声道。
孙倩倩把手机拿了回去,继续讲述:“于夏坠楼之后,王波就马上报了警,当时是凌晨,不仔细看的话,是找不到这只猫的,而且当时的人,也不可能去在意一只在现场出现过的猫。”
孙倩倩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于夏的死因不能百分百确定,但王波一定是被于夏的亡魂掐死的,在于夏死亡的时候,可能她的亡魂附身在了那只黑猫身上。”
“不对。”我打断了孙倩倩的话:“时间不对,于夏的死亡日期和人皮上的时间不一样,差了三天。”
孙倩倩又开始沉思,我先是认同了她的一个猜想:“王波肯定是于夏的亡魂杀死了的,但还有至少三点,我们还没能想通:香火的味道、人皮、黑猫。”
“如果是于夏亡魂附身黑猫的话,那么她早就能杀掉王波了,而且王波的家里连一张于夏的遗照都没有,更不可能为她上香供奉,猫和这张人皮上味道是另外的人带来的。”
孙倩倩紧皱着眉头:“什么人?”
“不知道。”我坦然回答:“但我们可以去找,还是那句话,黑猫如果只是想告诉我们一个日期,没必要把大老远的把我们带到某个毫不相干的地方。”
我出去叫上隔壁房间的刘桂怀,四个人一起去昨天晚上那条夜市街,但找了一个上午,没有任何收获。
“难道那只猫只是随便溜达到这儿来的?”刘桂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提议来这条街,其实也没有多少底气,现在探寻不到任何线索,只能作罢。
孙倩倩又提出新的方向:“那块人皮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于夏身上被撕下来的?”
我们坐于夏的车去了丨警丨察局,她一个人进去,过了两个多小时才出来。
“当年于夏死后,除了负责火化的殡仪馆工人,没有任何人和于夏的尸体有过接触。”
孙倩倩依旧没有查到任何线索,我们只能在车里干等着,孙倩倩捧着手机,她已经让丨警丨察在王波家里架设了摄像头,等待着黑猫再次出现。
但一直到了天黑,案发现场没有任何情况发生,黑猫并没有出现。
“找地方吃饭去吧?”刘桂怀开口道。
干等了一天,没有任何进展,孙倩倩也没办法再‘压榨’我们。
我抢先回答道:“去昨天晚上那条街。”
“随便,反正那里也有东西吃。”刘桂怀发动了汽车,我们四个再次回到了夜市街。
白天来的时候,这里显得冷清,夜幕降临之后才显得热闹了起来,整条街上弥漫着各色小吃的味道,已经熙熙攘攘的人声,有很多摆夜摊卖衣服和各种小玩意的人。
“一声锣响断阴阳,红尘万事百般腔!”
我被突然出现的敲锣声音惊了一跳,下意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是一个摆摊唱皮影戏的民间艺人。
“这年头还有搞这个的?”刘桂怀抱怨了一句,拉着我们往边儿上的小吃摊走过去。
我跟他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那个唱皮影戏的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头发乱糟糟的,许久没有修剪过的样子。
刘桂怀和我打趣:“难不成你还喜欢这些老玩意儿?”
我摇了摇头,啧舌道:“我只是好奇,这个摊子的人不卖任何东西,只凭这些游玩的人随便扔几个钱,能养活自己吗?”
刘桂怀已经拿着炸串儿分给尹韵和孙倩倩,随口道:“这是本地的传统手艺,但真正能赚钱的,只有那些拿到非遗头衔的几个人。”
我没再理会刘桂怀,径自走向了那个唱皮影戏的摊子。
这个不大的小摊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可能都是抱着看热闹又不用花钱的心思来的。
只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皮影匠人长时间没有开唱,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甚至有可能就是我。
刚到了摊位前,皮影匠人直接敲锣开唱了。
这种艺术形式多为古代底层阶级的消遣形势,唱词也基本都是世代口述相传,但这个人的北方口音我还能够勉强听懂。
在狭小的幕布上,皮影匠人摆动着一男一女两个影人,伴随着略带沙哑的嗓音,讲述了一则流传下来的往事。
戏文的大致意思就是,在清朝时期,本地有一个姓王的农户,晚饭后想让自己的妻子余氏给自己倒杯茶过来,妻子懒散没有去,夫妻两人开始争吵,丈夫失手掐死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