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是有急事,自然不敢怠慢,当即挂断电话直接去了医院。
等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警戒线围住。丨警丨察守在门口,还有法医正在取证,张钊刚从里面走出来,戴着口罩和手套,边走边摘,恰好看到了我。
“你来了,快点过来。”
我被他叫过去,然后他对我说道:“进去看看,有人说这死者和你有关系!”
我不敢怠慢,直接走进了病房,刚进去就看到一个红彤彤的尸体趴在地上,之所以说红彤彤的,并不是因为尸体身上沾了血,而是因为尸体身上的皮被人剥了。
不仅仅是被剥了皮,他身体关节处还有刀痕,地上还有几根拇指粗,尺许长的白色软组织,那是筋。
这具尸体被人剥皮,抽筋,死因应该是被活活疼死的,在看他右臂上的还有伤,想必他就是被林峰杀死的杨凡。
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死法,这不就是哪吒抽龙筋吗?
这房间里全都是血腥气,我退出房间,然后对张钊开口道:“张处,借一步说话吧?”
张钊点点头,和我来到一边的走廊,我对他问道:“死者叫杨凡,凶手叫林峰吧?”
“你果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见我直接说出了两人的名字,顿时变得有些急躁:“你知道什么快点都交代了,现在杨凡的家属正在给我施压呢,你知道他伯父是谁吗?林安市副市长,从早晨到现在给我打了十几通电话了。”
“我就算和你说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也没有办法和他伯父交代。”
接下来我爸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讲了一遍,讲完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他们两个之所以会自相残杀,就是因为那两个神又回来了?”
我点点头:“嗯,就是这样,也怪我考虑不周,本来以为送走了就没事了,可我还是小看了这因果循环了,是我疏忽了。”
“哎,这话你和我说我能信你,可这件事我还真没办法和副市长说,而且林峰已经到了十八岁了。估摸着这次最起码也得判个终身监禁。”
我和他都知道林峰是无辜的,纵使这请神打的事情是他提出来的,可终究是少年心性,年少无知。
可是如果他不被裁决,不仅仅是对社会没有办法交代,对死者家属没法交代,就连副市长那关都过不去。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现在就先这么着吧,具体还需要看他们两家怎么沟通,如果沟通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对林锋从轻发落,如果沟通不好的话也就没办法了。”
我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再度响起,我拿出手机一看,是尹韵给我打来的电话:“喂?怎么了?”
“店里来人了,说是要见你,派头不小,应该是领导,你现在回来一趟吧!”
店里什么人都去过,什么人我也都见过,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可唯独当官的去的少,我也最忌讳和官家人打交道。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我最不喜欢和当官的打交道,怕的就是做什么事不对被连累。不过现如今人家都已经到了,我也不能不见,和张钊打个招呼,我就回了店里。
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a6,驾驶座还坐着一个年轻人,果然是当官的,这种车还要配一个司机。
我走进店里,恰好看到尹韵在大堂,尹韵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人在包房里,我推门走进包房,就看到一个国字脸中年男人正坐在里面喝茶。
这男人约摸着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块普通腕表,穿着西服,打理得一丝不苟。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另一个中年人,比他年轻一些,两人最起码有八分相似,不过这个男人身上有贵气,却没有那个人的那种官气。
见我来了,两人同时起身和我握手,那个国字脸中年男人和我握过手以后对我说道:“宁先生对吧,我是林安市副市长杨澜,这是我弟弟杨越,贸然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刚和张钊提起他,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我微笑道:“原来您就是杨市长,来来来,二位请坐,二位驾临寒舍,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杨澜叹了一口气:“宁先生,你在林安市可是很有名气,我这次是特地来拜会先生,为的是我侄儿的事情。”
随后他拍了拍杨越:“把小凡的照片给宁先生,顺便把你做的梦说给宁先生听。”
杨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这赫然便是杨凡,再看这眉眼,怎么和我前天夜里梦到的那个请我帮忙的少年那么像?
在梦里他和我说让我救救他,说他不想做花童子,难不成这个梦就预兆着杨凡会出事?这个梦代表着预兆?可是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我可是闻所未闻。
“宁先生,我儿子昨天夜里给我托梦,说他已经被邪神选中,要做什么花童子,能救他的只有您。”
杨越目光殷切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给他拿一个主意,而我则是长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在之前我也曾经做过这个梦,可我还是没有帮的上杨凡。”
听我这么一说,杨澜顿时来了精神:“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您给我们兄弟二人好好讲解一下。”
随后我把我的职业和我在前天夜里所做的梦完完整整的给杨澜杨越两兄弟讲了一遍,讲完之后,杨澜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久久没有说话。
而杨越则是在一旁痛哭流涕:“我就不应该这么惯着这孩子,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怎么能他说学神打就让他去学呢?”
一听到神打两个字,我顿时精神一震,这件事说起来整个由来全都和这所谓的神打有关,而这也是我目前最为关切的一点,既然杨越亲自提起了,那我自然是要问个清楚。
“杨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现在咱们不是自责的时候,既然你也想让我帮杨凡,那有两个问题,我希望您能为我解答一下。”
“您请说吧,宁先生。”
“是这样的,您之前说杨凡是主动提出想要学习神打的,那我请问您他是在哪里学的,和谁学的?”
“您不知道,在前段时间咱们市里突然来了一个从南阳回来的术士,据说是得到过大师提点,有一身自保的本领,能刀枪不入,整个林安市基本上所有富商全都送自己的孩子去他那里学习了,我们杨家的情况你也清楚,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不过家底多少还是有一些的,而且杨凡这孩子对于这些事情也有兴趣,便缠着我要去学,他从小母亲就病逝了,我一个人把他拉扯到大,不希望他受到一丁点儿委屈,便同意了他的请求,这人就在民丰路五十一号住,叫李林甫。”
杨越说话的时候脸上自责的神情仍旧是掩饰不住,杨澜则在一旁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让他能够好受一点儿。
而我关注的点则不在这里,这个人说自己是从南阳回来的,南阳那个地方我非常清楚盛产邪术,既然是从那里回来,而且传授神打,想必就是曾经在那里进修过。
至于回来传授神打的目的,我看应该不是为了传播教义,而应该是为了敛财或者是有其他的目的。
再联想起之前我所做的梦,梦里杨凡和我说不想做邪神的花童子,那么这整件事的由来是否和杨凡托梦所说的邪神有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