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突然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有女鬼登门,一直骚扰你儿子?”
这一招叫做诈供,就是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让对方的心理防线在一瞬间被瓦解,然后说出自己内心中的隐情。
康启成被我这么一吼,很明显身体一颤,不过他还是强装镇定:“宁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您在怀疑我?”
我笑了笑:“不过是推理假设而已,你也知道,孩子现在比较小,天眼未闭,能够看到这些脏东西也是正常,如果是你本身招惹到的冤亲债主,只需要送走对方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的话,可能就需要浪费一些周折。”
“周折我不怕,钱我也不缺,你只需要帮我处理好这个问题,让我儿子以后都看不到这个所谓的阿姨就可以了,麻烦你了宁先生。”
他这一次说话的时候比起之前坦然了很多,看样子应该是对我有所戒备了,我笑了笑:“这是当然,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自然不会和钱过不去,你给我钱,我帮你办事,咱们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嗯,我也希望咱们的关系能够一直这么简单下去,宁先生。”
他说完,就哄着康耀祖回去休息了,而这个时候尹韵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我低声问道:“怎么样?解决完了吗?“
“解决完了,我已经把她劝走了,你这边怎么样?”
“你还需要和我做一场戏,现在康启成已经怀疑到我了!”
我们两个偷偷交流两句,随后我就开始进行了夸张的驱邪姿势,我在客厅里又蹦又跳,嘴里唱着奇怪的咒语,然后在康耀祖的房间门口挂上八卦镜,在他的房间里贴上符纸。
这样不过是为了求心安而已,因为马文娟已经被我带走了,即便是我不做这些事情,康耀祖一样看不到马文娟了。
而康启成很明显对于我的举动很满意,在看到我一番施为以后他对我笑了笑:“有劳你了,宁先生,我这就把钱拿给你!”
他说完,折返回房间里,给我拿了七万元现金。
可能有钱人都有把现金放在家里的癖好,我接过七万块钱,然后对他说道:“现在孩子应该就看不到那个女鬼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问题的话再来找我,我在林安市的口碑相信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想要找我很容易。”
他点点头,送我们两个离开了他家。
我和尹韵走在街道上,尹韵对我低声道:“本来康启成虽然有嫌疑,可是却并不肯定,可是经过今天他家的禁制之后,我就感觉他的嫌疑更大了。”
我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这个康启成肯定是心里有鬼,今天我和他提起他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时候,他反应很过激,这很不正常。”
如果换做一般人,被人突然质问,下意识的反应应该是首先为自己辩解。
可是康启成却不是,他是直接反问我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比较有趣了,这说明他的内心中非常不愿意提及这件事,而在某些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要对这个人进行反击。
这种叫做逃避型人格,也比较常见。
尹韵则是在一旁对我说道:“现在咱们都没有告诉马文娟她已经死了,咱们还要瞒着她多长时间?”
我叹了一口气:“能瞒一时是一时吧,最起码让她在心愿达成,执念消散以后再告诉她这件事,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她超度的。”
尹韵点点头,随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我感觉到她情绪中的落寞,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情绪突然这么低落了?”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是感觉马文娟很可怜,作为一个女人,自己的老公坑害自己也就罢了,自己的儿子都不记得自己了,这是多可悲的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翻案,让这件事情的真相彻底浮出水面,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也好让马文娟能够安息。”
听到我的话,她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而我则是伸出手把她揽入怀中,就这么抱着她走在路上,路灯把我们两个的身形拉的狭长,我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我俩回到店铺都已经很晚了,可是回来以后我才感觉不对劲,我皱着眉头对尹韵问道:“不对,马文娟呢,你没有让她回来吗?”
“我让她回来等咱们了啊,她不可能迷路,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心中一动,感觉可能是要出事,不过我还是安抚了尹韵几句:“没事,她可能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没有回来,还想要陪在自己儿子身边,别想那么多了,这也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尹韵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上楼去休息了,而我则是以要核算账目为由拖延了一下时间,自己起了一卦。
算卦还是我在《十六字阴阳令》里面学来的,不过我感觉我穷极一生都达不到卜命人的那种程度。
卜命人本身犯了鳏,寡,孤,独,残整整五种天缺,根据命理所说,这种人就是算学中的一等一的高手,不过因为天妒的缘故,让他们命中多舛,不敢入行。
寻常人如果知道自己是这种情况,自然会放弃入行,毕竟谁都不能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
可是这世界上偏偏不缺那么一种人,说好听的就是富有反抗精神,喜欢和命运作斗争。
说难听的就是彪,傻,不懂得变通。
不过这种人除非是中道崩殂,否则总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比如卜命人就是如此。
我一看到这本古书就会想起卜命人,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我用的是龟卜之术,摇晃着手中的龟甲,把里面的铜钱倒在桌上。
然后根据要问的事情来看卦象,我求的是马文娟的安危夭寿,结果卦象显示中凶。
也就是马文娟现在正在面对危险,可是却不会有性命之危,搞不出性命攸关的危险,不至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是即便如此,我同样不放心,因为我不知道马文娟出了什么事,整个林安市绝大多数异人我都认得,其中不乏擅长奇门术法之人。
倘若马文娟真的落在他们的手中,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想都不敢想。
可是没办法,卜卦只能算出马文娟的安危,可是却算不出她先在在哪里。我毕竟不是神,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收起桌上的龟甲和铜钱,放置好以后也转身上楼去休息了。
我上楼的时候尹韵已经睡着了,我没打扰她,便也躺在床上睡着了,第二天早晨我被尹韵摇醒:“宁寒,宁寒?”
我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就看到尹韵穿着睡衣站在我的身边:“宁寒,马文娟还没回来!”
我扑棱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还没回来?看样子应该是出事了。”
我现在心里就有一种怀疑,那就是昨天康启成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诱马文娟出现而已,而他在暗中还请了其他的异人,借助手段掳走马文娟,然后进行折磨,让她以后不敢骚扰。
尹韵看我坐在床上卖呆,伸手推了推我:“你还没说呢,咱们现在到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