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万成看到我桌子上的书,笑了笑:“还在研究这本古书,怎么样,有没有在里面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上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血尸这种东西以前似乎是很少见,否则有关方面的记载怎么会这么匮乏,还有,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听我这么问,胡万成似乎是想起了自己还有话要说,坐在椅子上:“我感觉现在这件事有些微妙,特地来和你谈谈。”
我端起一旁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喝杯水,慢慢说,有什么微妙之处?”
“我问你,这血尸是怎么出现的,是不是在墓葬之中?”
“对啊,这件事之前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吗,元代古墓之中出现的血尸,这件事有什么微妙的。”
见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我感觉有些奇怪,他刚来的时候这里的所有情况我就都给他基本描述了一遍,他记性不应该这么不好才是。
听了我的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你就不懂了吧,举凡血尸所在的地方,全都是古代大墓,血尸本来的身份无不是达官显贵,如果不是有人盗墓的话,墓主人不会受刺激变成血尸。”
“对,的确是如你所说,这血尸的确就是有人盗墓才被刺激复活的,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你,的确是我的问题。”
胡万成摆摆手:“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前的盗墓贼死了几个人?”
“三个!”
这件事我十分笃定,在墓中死的两个人分别是孟文和孟武两兄弟。
而之后我们在村里巡夜中又被血尸杀了一个,就是第三个盗墓贼,其他的血尸我们虽然也遇见了,可谁都不敢确定害死他们的就是元代血尸王。
所以我才说是死了三个,而胡万成则是眉头微蹙:“盗墓贼总共有四个人!”
接下来,他拿出手机递给我,让我看手机上面的文字。
这是一个胡万成的朋友给他做的解答,这人说的是血尸有思维,也能够修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所以让我们查一下血尸出现的原因,如果真的是因为盗墓的话,万尸朝拜的原因就绝对不是为了继续害人甚至屠村。
他们汇聚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找到元墓之中的随葬品,所以胡万成才会连夜找到我,想要个我了解一下有关于血尸的问题。
我把目光投向了胡万成:“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有一个盗墓贼没有死,可是他死不死和咱们能否解决血尸有什么干系,难道你准备杀人?”
胡万成本来正在喝水,听了我这句话差点一口水喷在我的脸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杀人,这不是犯法?”
“我感觉你的怀疑的确没错,不过咱们现在也就是解决血尸王了,要不然还能怎么……”
我这句话还没等说完,我自己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按照胡万成的意思来看,现在只需要找到血尸王丢失的随葬品,就能够让他抓紧从哪来回哪去了。
不过现在这个盗墓贼到底是谁还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根本没有线索。
胡万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我低声道:“你不感觉那个游方术士张云龙的出现有些问题吗?”
我摇摇头:“没感觉有什么问题,这段时间他为了村里也出了不少的心力,我对他还真没有什么怀疑,而且我感觉他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你会不会是因为同行相轻,所以才感觉他有问题?”
胡万成笑了笑:“你感觉我会是那种狭隘的人吗,不过我问你一个问题,他是不是无端端突然出现的,打着替天行道的称号,非要来帮忙村民们解决问题?”
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突然出现,说是村中有问题,并且准确说出村中的风水格局,三阴毕方的格局,然后信誓旦旦许诺村长,必须要除掉血尸王,否则绝不离开。
这一切看来虽然高大上,不过仔细想起来,这其中的确是有些可疑之处,只不过我是太过深陷其中,加上和他接触的时间比较久,已经丧失了原本的怀疑心态。
而胡万成和他的接触比较少,加上来的比较晚,并没有沉溺于原本的这种关系里,对于一切都保持着怀疑态度,就比如现在,他就怀疑这个张云龙是第四个盗墓贼。
“我知道这种无端端的怀疑可能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我也只能保持这种怀疑的态度,你和刘桂怀是后来这里的,对于这里的一切都不知情,而那条你们巡查村庄的时候也只有他率先被血尸围攻,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胡万成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房间,可却被我叫住:“胡大哥,你是不是想要揪出这个盗墓贼,拿回他窃取的那件随葬品归还给血尸王?”
胡万成点点头:“我们现在面对的一切全都非常危险,血尸王毕竟是跳出三界之外的邪物,即便咱们做好了万全准备,也不一定是血尸王的对手,况且万尸朝拜的局面也根本不是咱们能够对付的。”
胡万成是正统赶尸世家的传人,对于各种情况全都非常了解,他更有发言权。
所以我才对他如此信任,现在他也动摇了我原本对张云龙的信任,我也开始怀疑这个术士可能是有些特异之处。
不过我们两个不能冲过去直接询问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不会回答的,所以我们两个准备悄悄地测探一下。
我拿起桌上的一张白纸,然后随手叠了一只千纸鹤:“纸鹤点精灵,妖魔无遁形,敕!”
手捏印决,对着面前的纸鹤一点,把这只纸鹤赋予点灵术,如此一来这只纸鹤就能够为我所用,帮助我查探我想了解的情况。
我控制着这只纸鹤,飞出房间,钻进了张云龙的房间里,这就像是一只延伸出来的眼睛,能够帮我看到他房间里的一切。
此时他已经睡下,桌上放着一张信纸,信纸上压着镇纸,上面还放着一只端砚,里面还有一支毛笔。
不过这镇纸我怎么看怎么特殊,这区别于普通镇纸,就是一枚小孩子拳头大小的青铜印章,上面有鬼头堆垒在一起,形成一个印钮。
印身四四方方,面积不大,因为底座放在纸上的缘故,所以我看不清楚印章上面是什么字,不过就看这枚印章感觉十分特异,的确是一件古物。
可就在我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么印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声轻叱,紧接着这纸鹤突然燃烧起来,我则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一惊,后退两步,被胡万成扶住:“你这是怎么了,宁寒?”
“我被人破了法,纸鹤烧着了,不过他的房间里的确是有些特殊的东西,我看到他的桌上摆着一枚青铜印,面积不大。上面是鬼头印钮,印身四四方方,一看就是一件古物。”
听到我的描述,他略微思忖片刻,然后随手拿起我桌上的笔纸,写写画画,过了不多时画出来一张画,我定睛一看,赫然便是张云龙桌上放置的那一枚。
“对对对,就是一枚这样的印,大小也是一样。”
我有些激动,没想到胡万成竟然能够完整绘画出这枚印章的样式,好像是亲眼所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