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具尸体从裹尸袋里窜了出去,随后就像一个大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壁三下两下就爬上了墙,然后就依附在屋顶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三个。
我和刘桂怀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况,之前我也见过两次活尸,可那最起码是周身健全的尸体,类似这种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得了,还能变成活尸,我是真没想到。
而我和刘桂怀这次出来的仓促,什么镇邪驱鬼的东西都没带,现如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尸体趴在屋顶看着我们。
现在我们两个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胡三爷的身上了,只希望他能不让我们两个失望。
胡三爷当即手中的萨满鼓反转,这萨满鼓的后面绷着四根皮绳,皮绳上面坠着八枚铜钱,上面已经有了青铜色的锈蚀,看得出来的确是古物。
这萨满鼓不知道已经在东北诸多萨满的手里传过多少代了,现如今到了胡三爷的手里,经过其他多代萨满的加持,让这只萨满鼓成为了震慑这些仙家的利器。
果不其然,在看到这面鼓以后,王建文老婆的尸体很明显有一些慌乱,开始努力想要躲避这面鼓。
可是胡三爷怎么可能给她躲避的机会,她越害怕,胡三爷就越得意,当即手在鼓上的几个铜钱上用力这么一扯,这皮绳顿时崩断,八枚铜钱全都被他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他攥紧拳头,举起手用力这么一扬,手中的几枚铜钱劈头盖脸的全都朝着尸体丢了过去。
这几枚铜钱落在尸体的身上,这具尸体就像是触电了一样,身体不断的颤抖,看她这副模样,胡三爷抓着萨满鼓,猛的这么一敲:“还不下来!”
这一声呵斥,顿时让尸体失去了理智,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与此同时胡三爷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啪啪对着尸体就是一顿抽。
这要是换做不知情的人,搞不好还要以为这是变态在鞭尸,可是我和刘桂怀清楚这是什么情况,这尸体的确是有变。
几鞭子下去,这尸体躺在地上抽搐着,身体已经蜷缩成一团,而胡三爷则是一边抽一边呵斥:“你这畜生,还不出来,出不出来……”
终于,这尸体再也受不了胡三爷的折磨了,最后口中不断央求:“我出来,我这就出来,别再打了。”
正巧这个时候王局长处理好了事情,过来找我们,刚开门就看到胡三正踩在尸体身上,手举着鞭子,而这具尸体则是瞪着已经浑浊的眼睛苦苦地哀求。
说真的,也幸亏进来的是公丨安丨局长,才没有太过慌乱,就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三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胡三爷为了避免吓到王局长,当即大喝一声:“还不出来,还准备吃鞭子不成?”
尸体张开嘴巴,里面钻出来一只特别大的老鼠,这老鼠长度足有将近三十公分,足有成人的手臂那么粗,倘若不是这具尸体的下巴在跳楼的时候摔成了粉碎性骨折的话,这只老鼠绝对钻不进去。
而这只老鼠钻出来的时候随即被胡三爷用脚踩住,然后把它塞进萨满鼓的背面,让它动弹不得。
王局长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已经看蒙了,有些无奈的开口问道:“三爷,这是什么情况?”
胡三爷也不隐瞒,当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最后他对王局长说道:“王局长,这个案子你们不用继续查下去了,可以直接定案成自杀了,凶手已经抓到了。”
王局长听到胡三爷这么说,脸色当即变得不太好看,很明显是有几分愠怒:“胡三爷,咱们两个关系虽然不错,可你也不能偏袒凶手,别让我和你翻脸。”
胡三爷见他这么认真,无奈的笑了笑:“凶手就是这个东西,你能定罪吗?”
胡三爷说的不是别的,就是在萨满鼓里蒙着的那只大老鼠,王局长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尚且感觉心有余悸,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看这个东西就感觉恶心,你还是带走吧。”
在我们离开之前王局长让我们把那具尸体重新装回袋子里,胡三爷把萨满鼓重新塞回背包里,然后和我们一起离开了公丨安丨局。
离开公丨安丨局以后我们没去其他的地方,直奔胡三爷的家中,此时麟生已经醒来,正在家里扫除,从麟生喝酒到我们回来不过一个小时,可他没有一丁点的醉酒反应。
我看了一眼刘桂怀,刘桂怀也摇了摇头,很明显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能喝酒的我们不是没见过,不过这随随便便灌一瓶,面不红气不喘的我的确是头一次见。
胡三爷看我们两个这副模样,笑了笑:“你们两个应该是不懂这里的由来吧?之前喝酒的是麟生身上的狐仙,喝过酒就离开了,酒气自然不会在麟生身上,要不然这东北萨满岂不是都要得酒精肝了?”
胡三爷说的倒也没错,不过我们还是不明白他把那只大老鼠带回来干什么,这老鼠看的我总感觉瘆得慌。
老鼠不是没见过,可是小猫这么大的老鼠的确少见,况且还是能控制尸体起尸的老鼠。
说真的,自从王建文去茶馆找我以后,我遇到的怪事接连不断,先是王建文被狐狸控制上吊自杀,然后就是王建文的老婆被老鼠控制跳楼自杀。
然后我又接了一个鬼狐的委托,让我帮它寻找一个出马弟子。
这一切都有些太过匪夷所思,让我一时间感觉无所适从。
胡三爷伸手把封在萨满鼓里面的大老鼠提出来,然后从香炉里抓出一把香灰,混着桌上的白酒倒进碗里搅匀。
搅匀了之后他喝了一半,这大老鼠喝了一半,把这老鼠灌得醉醺醺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萨满鼓后面拽下来的几枚铜钱。
拿出其中一枚,用红线穿好,套在这只大老鼠的脖子上,然后把老鼠抱起来,一人一鼠额头相对,胡三爷口中喃喃自语:“敲神鼓,请天兵,我和灰仙有交情,今日请兄来帮助,何来何往要说清,走吧。”
胡三爷说完,直接把这只老鼠放在地上,这只老鼠本来已经被灌酒灌得醉醺醺的,可现在放在地上就像是醒了酒一样,撒腿就跑。
看到这老鼠跑了,胡三爷连忙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面巴掌大小的罗盘,然后把罗盘拍给我:“你们两个顺着轮盘指着的方向赶紧追,什么时候它停下来了,你们就能找到这个用解数害人的萨满了。”
“那你呢?”
我和刘桂怀几乎是异口同声问了这么一句。
“我喝醉了,甭废话,快点追。”
胡三爷说着还推了我们一把,不过此时他就像是软脚虾,推我软绵绵不着力道,自己却栽倒在地,即便是倒在地上口中还喃喃自语:“快点追……”
我们两个不敢耽搁,当即拿着手中的罗盘追下楼去,这老鼠栽栽愣愣跑的也不快,我们两个追了几条街,来到了处于市三环边缘的一处拆迁区。
这里已经被征收,所有的住户都已经被安排走,一条深深地巷子里只有两只垃圾桶,这场景和我之前在追卜命人时误入的那条街非常像。
我刚准备回头问刘桂怀有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却不想回头一看,刘桂怀竟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