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咱们两个今天去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尹韵略微思忖片刻,随后打了一个响指:“我想起来了,那个办公室很多的东西都是欧式风格,可唯独那座关公像不伦不类,那个陈经理说是生意伙伴送的,可我总感觉那座关公像有点奇怪。”
“对,就是奇怪,你往常看到的关公像要不然就是红绸盖住刀,要不然就是用红绸遮住关公的眼睛,可是咱们今天看到的那座关公像不仅仅没有用红绸遮住刀,那双眼睛也是睁开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座关公像应该是被人动过手脚。”
尹韵有些惊讶:“那咱们现在不就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吗,只要查清楚送这座关公像的是谁,不就可以了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尹韵还是有些欠缺考虑,正所谓捉贼捉赃,现在我们也只是推断,根本没有办法肯定这件事就是送关公像的人做的,即便是查清楚了来源,又能怎么样?
现在只能是找出确凿有力的证据,才能证明这件事是谁做的,我只需要拿出证据,到时候朱家和苏家有什么手段可以任意施为,也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还没等给尹韵解释,一旁突然有客人招呼我过去结账,我让尹韵继续研究陈艳雪说的话有没有什么漏洞,我则是转头拿起菜单来到那桌结账。
这是最近经常来我这光顾的一个老顾客,基本上每天都和朋友一起来,一壶茶,一盘茶点,喝完就走。
我给算了一下账,等他们付过钱,这顾客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老婆虽然漂亮,可也不能纵欲过度,看你这脸色差的,多休息休息吧。”
我们平常也经常一起开玩笑,他说话我也不介意,笑了笑,回头看向尹韵,她脸上波澜不惊,正在研究手中的记录。我送走两位客人,来到柜台上拿起镜子一照,发现我脸色的确是有些难看。
说白不白,说青不青,要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形容词那就是有些发灰。
看一眼现在的时间,长山快要放学了,我让尹韵去做晚饭,我则是继续招待这里的客人,等到晚上,这里还有一桌客人没走,长山做完功课,合上书本:“宁寒,我去楼上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
我回头看向长山,他的脖子上还戴着李扬威送给他的狗牙项链,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通灵鬼玉,嘴里应着:“那就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可我这么一摸,突然感觉玉佩上似乎是有些不对劲,我拿起来一看,通灵鬼玉上竟然有一道裂纹。
这裂纹不是特别明显,不过却显得很突兀,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让它接触过硬物,我感觉有点心疼,毕竟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传了这么多代,在我这里坏了就不好了。
我重新把玉佩塞进衣服里,正巧这时候最后一桌客人也要走了,结过账,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我笃定今晚应该不会有其他客人了,当即放了卷帘门,闭门谢客,准备休息了。
虽然是闭门谢客,可我却并没有休息,今天我从祠堂里取回来一本书,是我们宁家以前记录过得有关于诸多秘术记载的古书。
小时候我记得,以前有人曾经上门想要重金求购这本书,可却被我爷爷拒绝,那时候开价一百万,那时候正是零零年年初的时候,我们这里的房价一平米不过一千块钱。
即便如此,我爷爷还是没有同意,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个富商离开时一脸惋惜的表情。
我坐在桌前,把店里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灯,把书放在桌上,摊开,然后开始翻找有关于开眼关公的记载。
小时候我曾经偷看过这本书,我记得这几年有关于开眼关公的记载。
这本书可能是闲置了太久的缘故,破破烂烂,扉页发黄,我翻阅的时候根本不敢用力,生怕用力太大把这本书给扯坏了。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翻了约摸有半个小时,终于在后面翻到了有关于开眼关公的记载。
三国演义里写的关公是卧蚕眉,丹凤眼,此言非虚,丹凤眼狭长,平日里都是微微眯起,并不大,关公的眼睛就是如此,可是等到关公对敌的时候,必然是双眼睁开,杀气凛然。
所以说关公睁眼,必见血光。
这种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感觉是子虚乌有,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的确是真实存在的,我们宁家祖辈也是经过多种研究,方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再联想到我今天在那个董事长办公室看到的关公像,不仅仅是双眼睁开,而且那把刀也开了刃,还是能够活动的。
如今想来,这可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特地准备了这样一座关公像送给苏瑞慈。
按道理来说苏瑞慈从事的毕竟不是涉及到黑道领域的行业,用不着拜关公像,即便是要送关公像,也应该送关公夜读像更加合理。
尹韵白天说的没错,想要调查这件事,的确可以尝试从送礼人这方面来入手。
而想要破解睁眼关公也很简单,可以在旁边供一尊周仓的雕像,周仓抗刀,就能化解这睁眼关公的局。
只可惜在一开始自己性格上出现问题的时候苏瑞慈没有注意,否则提前发现,提前防备,现在也不至于落得妻子被害,锒铛入狱的下场。
我合上书,把这本书放进柜台里,转身准备上楼休息,现在在这里劳心费神毫无用处,毕竟都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去解决,今晚养精蓄锐。
可我这脚还没等踏上楼梯,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不禁有些气恼,本来白天操劳一天,就等着晚上关门歇业好能休息,怎么都这个时候还有人扰人清梦?
我喊了一声:“今晚已经关门了,想要喝茶明日请早吧。”
可是外面那人仍旧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一边敲门一边喊:“开门,宁寒,我是刘桂怀。”
一听是刘桂怀,也就知道他这是有事情来找我,要不然是不会大半夜来我这里敲门的,我转回身再去开门,门打开,就看到门口停着车,刘桂怀站在门口,头顶见汗。
“好了,进来吧,不知道你这大半夜非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闪开身子让他进门,沏了一壶清茶:“来,大半夜的不适合喝浓茶,来杯清茶提提神,你要是不来我都要睡了。”
我忍不住发了一个哈欠,感觉睡意涌来,赶忙喝了一口茶,给自己提提神,刘桂怀也喝了一口茶:“我来找你当然是有正经事,你看看你之前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东西?”
刘桂怀从自己的怀中摸出来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黄纸,隐约可以看到纸背有红色印记,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是一张符纸。
他把符纸铺开给我看,很长,比起一般的符纸长处很多,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符文笔画,这张符纸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我一看到我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之前在商场看到的那张大衍箴言符吗?
“对,我之前看到的就是这个大衍箴言符,我不是给你拍过照片吗,那个时候感觉挺奇怪的,没见过这么大篇幅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