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感觉这洞中有一股腥臭的气味,而且这里光线不好,我们两个在确定这里没有人以后,我打开手电,开始观察这里的情况。
果不其然,墙壁角落有很多长条状的东西,类似于塑料袋,不过已经风干,上面还有一些条纹。
我走过去,拿起一条,用手搓了搓,闻了闻,腥臭异常,竟然是蛇蜕。
再看地上的蛇蜕,最细的有拇指这么粗,粗一些的有胳膊粗细,更粗的甚至有我的小腿那么粗,而且最粗的那一条蛇蜕上,竟然还有一些粘液存在。
顿时,我的心猛的收紧。
恐怕这条刚刚蜕了皮的蛇,就在我们附近!而宁知也看到了我在这里站了许久,走过来刚想要问我在干什么,刚过来,就看到我面前这一堆蛇蜕。
他也震惊不已,后退两步,对我低声道:“这些,都是蛇蜕?”
“嗯,全都是,而且这条最粗的刚刚蜕下来不久,那条蛇很可能就在我们附近。”
“这是过山峰的皮,可是我们这里最长的过山峰,也不过就是三米多长,这……”
过山峰,学名就是眼镜王蛇,是世界上体型最长的毒蛇,性情凶猛,我以前曾经了解过。
可是从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这么粗,这么长的蛇蜕,根据我们估计,这条蛇蜕长度最起码要在十米左右,这样的毒蛇,我们应该如何对付?
“这是柳离在这里养育的蛊虫之一吧?可是这里总共面积就这么大,这条蛇会在哪?”
我们两个拿着手电在周围晃了一遭,就算头顶我们也都看了一遍,根本没有这条毒蛇存在的迹象。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条蛇应该不在这里,况且就算是在,这里这么狭窄,它也没办法对付咱俩,咱俩进去看看?”
“嗯,进去看看,反正咱们这里还有这么多雄黄,不用怕。”
蛇最怕雄黄,我们两个有雄黄在手,自然是平生几分胆气,拿着手电,轻手蹑脚的往里走。
要说不怕,那是假的,继续朝着洞里行进的时候,我的手心已经出了不少汗,想想自己之前在这里和那条巨蛇擦肩而过,倘若不是这条巨蛇正在蜕皮的话,我们两个就要成它的点心了。
我们两个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只觉得似乎是越走越深,最终我们走到尽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扇门。
说是门,其实并不正确,这就是一道门帘,门帘上绣着毒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
这门帘看不出材质,类似于麻布,而绣五毒的材质则是金丝,看起来有些古旧,应该是古董。
“这五毒就是最早期用于炼蛊的五种毒虫,炼蛊之人就是把它们放置在一只瓦罐里,让他们互相蚕食,然后剩下的最后一个毒虫,就是蛊。”
宁知看着这道门帘,对我开口道。
“看样子咱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就都在这里了。”
我说着,就要去掀开这道门帘,可是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门帘,突然就感觉手被缠住了,再想挣扎哪里挣得脱,与此同时,我身边的宁知也变了,他竟然变成了一条人立而起的大蛇。
这条大蛇身上没有皮,只有一条粉色的蛇身不断蠕动,而那只巨大的蛇头高高昂起,身体摇晃,那双黄色的双眼紧盯着我。
我越挣扎,这条蛇缠绕的越紧,最后,大蛇张大嘴巴,直朝着我的脑袋咬了下来……
突然,我感觉闻到了一股极具刺激性的气味传来,我被呛得一阵咳嗽,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身边的呼唤。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原来是宁知在我面前。
我被吓得一个劲的后退,我可是清晰的记得,刚才就是宁知变成了一条没皮的大蛇,一口把我的脑袋吞进嘴里。
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也感觉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宁寒,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蛇妖?”
他可能是被我的问话给问蒙了,眉头蹙起:“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是人,什么蛇妖,你在说什么。”
“可是,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变成了一条蛇。”
“那是你的幻觉,刚才你贸然去撩那道门帘,你刚刚撩开,里面突然喷出一股蓝烟,紧接着你就昏迷不醒了。”
“那你怎么把我弄醒的?”
“喏,用这个!”
他说着,丢给我一只小瓶子,我把小瓶握在手中,定睛一看,原来是风油精。
“我平时容易打瞌睡,喜欢用风油精提神,没想到今天还真排上了用场,你刚才陷入幻觉了?”
“嗯,我刚刚把手伸过去,就感觉那道门帘变成了一条蛇,缠住了我的手,我想向你求助,谁知道你也变成了那条蛇,张口就要咬我。”
“蛇,是这样的吗?”
宁寒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紧接着,他的皮肤突然变黑,并且结痂,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片青黑色的鳞片。
一双橙黄色的眼睛,蛇信吞吐,赫然就是一条放大版的过山峰,我想要逃,可是哪里逃得过这毒蛇,想把手中的风油精丢出去,却发现手有空的风油精竟然变成了一只刺蛊王。
而且这刺蛊王此时已经咬破我的皮肉,正在朝着我的手掌里钻。
我只觉得手掌酸痛麻痒,一时间无数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恨不得把这条手臂剁下来,可是无可奈何,此时身边没有利器。
我跑着跑着,突然感觉脚下被绊了一下,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回头看去,绊倒我的赫然是一截人腿骨。
而我也感觉肋部一阵疼痛,便是那揣在口袋里发钗硌到了。
此时我身边唯一的利器就只有这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发钗,手上有一只已经钻进大半的刺蛊王。
身后还有一条身形足以称之为巨蟒的毒蛇,前有狼,后有虎,我已经是身陷囫囵,无路可退。
我手握发钗,恨得咬牙切齿,怎么我无端就落得这步田地,想来即将被这毒蛇吞吃,死也要做一个体面鬼。
当即,我高举左手,手中发钗尖端朝下,直朝着手上的刺蛊王刺去。
我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让这只可恶的刺蛊王好过。
“呃……”
我疼的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却发现我此时还在那道绣着五毒的门帘前面。
我此时坐在地上,宁知就在我身旁,昏迷不醒,而我此时右手握着发簪,发簪一端已经刺入手掌之中,鲜血直流。
我疼的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我和宁知此时都还在这条通道里,并没有离开,周围没有毒蛇,宁知也没有异变。
我拔出插在手心的发钗,然后吸吮了几下伤口,把里面的血吸出来,吐在地上,然后才拨弄身边的宁知。
“醒醒,宁知!”
我拍着宁知的脸,让宁知醒来,拍了几下,宁知方才悠悠醒转,咳嗽了几声,对我问道:“嗯,你,你是人是妖?”
竟然和我刚才的问话一模一样,我无奈的摇摇头:“你也做噩梦了吧,是不是梦到我也变成蛇妖了?”
“是啊,看来你是真的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对我说道:“咱们两个的遭遇,实在是太诡异了,刚才你要掀开那道门帘,我本来要拦着你,可是却没来得及,你刚把门帘掀开,我就看到一股蓝烟从里面喷了出来,然后咱俩就全都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