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坡看电视是聚精会神,一般人这种情况就是完全带入了电视剧情,看了这种跌宕起伏的清洁,心跳会加速,呼吸也会急促,有的人还可能不自觉的张大嘴巴。可是,陈月坡的脉相和呼吸,居然没有任何波动…
没有任何波动?心中不生一念,成佛呢你?
这这这…简直不可思议!我也没啥好办法,默默地灌输罡气进入他体内,看看内里啥情况吧!
咦?当罡气游走到他心脉时,忽然感觉他与正常人有些不同。一般人,哪怕受了外伤,病了,经脉的大致位置也是相同,只不过略有差异。而他的某根经脉似乎错乱了,给我的感觉似乎很烫,烧灼着精气。
难道是这里的问题?
试试吧!
我催动罡气,重点润泽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集电视剧播放完了,跳过片头继续播放下一集。而就在这么一刻,我感觉到了他的脉搏有所波动,速度好像快了一点。
有门!
我源源不断的灌输罡气,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感觉随着剧情的转变,他的呼吸和心跳波动越来越明显。过渡剧情时,他的心跳平缓,人物冲突时,他的呼吸急促…
他头上冒出了细汗…忽然眼睛一番,晕了过去!
我一把扶住他,叫来老大爷,扶他躺在沙发上。
“小…小道爷,月坡这是咋了?”
“这是…嗯,这是治疗有效果的表现!先让他睡一会儿,过十分钟再叫醒他!”
“哦…”老大爷皱着眉,看我的眼神很复杂,似乎带着点怒气。他大概以为我把他儿子治出毛病来了。可是又不敢断定,一时间不好跟我翻脸。
我镇定的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这是部烂片!编剧绝对是个大傻逼,这种烂俗奇葩的情节,简直是侮辱观众智商…
老大爷不时的看看我,看看他儿子,又看看墙上的钟表。他是坐不住的,又到沙发边上,探了探他儿子的鼻息。
有呼吸!
终于,墙上的表走过了十分钟,他一刻也等不下去的说:“现在能叫醒我儿子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叫吧!”
“月坡!月坡!起来了!”老大爷叫了两声,晃了晃他儿子的脑袋。
“嗯鞥…”陈月坡哼了一声,揉了揉眼睁开眼睛,看了看老大爷,说:“咋了,爸!咦,天黑了?”
“你没事吧?”
“我能有啥事?俺妈嘞?”陈月坡坐了起来,“我听说俺大彪爷死了,是看响器去了吧!”
老大爷愣了,脸上的表情激动,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爸,你咋了!你说话啊,白吓我…”陈月坡面露紧张之色,连忙双手握住老大爷的肩膀晃了晃。
“冇事!冇事!你好了就管!”老大爷笑着抹了抹眼泪。
“嗨,我能有啥事!你吓我一跳!咦,你这是…”陈月坡终于注意到了我。“你是…道士?”
“贫道叶寒,河阴郡道士,路过咱村,过来串门儿嘞!”
“哦!对了恁道士还叫出来呀…”
“好了月坡,小道爷还有事嘞,你先搁家看电视吧,我找恁妈回来!”
陈月坡点了点头,说:“那管!”
我跟老大爷出来,到了家门口,他从兜里掏出点钱塞给我,说:“小道爷,这回真是太谢谢你了…治好了俺儿的病…”
说到这忽然下跪哭了起来。
我连忙搀扶他起来,说:“不必挂怀,我们道士受人尊敬,不就是要给人们解决问题吗?”
我又把钱塞回去,说:“贫道外出游历,就是吃苦来着,这钱万万是不能收的!这大哥现在情况大好,不过毕竟以前的情况摆在那呢,凡事先顺着他,让他看看抖音,心结慢慢解开了就没事了…”
我没敢把话说满!
而抖音,是我给他开的心药!
抖音上男女感情的事已经发展到说的很直白了!错过了是对方的损失,单相思不能自拔,那叫舔狗,不值得…
抖音,是叫人看透!
不理会大爷的不解,我很装逼的大步走向慧成直播的路灯下。
“叶师兄,那边什么情况?”
“没事,小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直播间可是关注着这事呢,纷纷问啥情况,说出来。
“咳咳,事涉善信隐私,贫道不方便说!朋友们也不用再问了!”
我这么一说,黑粉立刻沸反盈天,说我做作,装逼,糊弄人,事情没办法没脸说!
铁粉当然针锋相对,说你们懂什么,保护隐私才是高风亮节,要随便说出来,那才叫沽名钓誉呢!道长就在那个村子,你要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打听啊,农村又藏不住事…
这边他们吵的热闹,那边老大爷和一个老太太已经喊着过来了。
“小道爷,小道爷,真谢谢你了…”我连忙拍了一下慧成的肩膀,转身走了过去。
这老太太是陈月坡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再三的感谢,说着说着泪都下来了。
我安慰他们两句,说我这边还有事,回去照顾儿子吧,他刚好。
这才好说歹说,大爷大妈才相互搀扶着回去了。
我转身回来,见慧成正抱着手机看着我。
“怎么了慧成?”
“没什么,善信们想看看你们…”
我走过来,手机摄像头已经调成了前置,直播间又有黑粉说这明显是找的群演自导自演。铁粉又是一通驳斥。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说村里人睡觉早,得先回去洗衣服了,要不然就是扰民,先下播了。
5月28星期五晴
早上,我们起的比较很早,开门在主家院子外面直播一会儿晨练。小光负责拿手机拍摄。
响器班的桌子条凳就摆在大街上,现在空无一人。活动了一会儿,有早起的村民过来,看我们晨练,好奇的搭话。
“小道士,恁从哪来呀…”
“河阴郡!我是陈州人,和尚是关州人!”
“恁还练武术啊?我听说恁陈州有个县,会点穴道,是真嘞不?”
“点穴道我是听说过,电视上也采访过,应该是真嘞…”
就这么尬聊了一会儿,陆续又村民起来散步,我们这练武,吸引了好些人看。有个大叔还拿起手机拍摄…早起的都是上年纪的,年轻人是起不了大早的。
身上微微冒汗,我收了功,过来问小光,直播间的人都说啥。
“有的说咱们起得早…我有些字还不认识!”
这会儿,响器班的也起来了,敲了一声铙,乐声起,吹吹打打了起来。
“晨练结束了,我们要去给逝者诵经超度。超度祈福是属于民风民俗类的范畴,不属于封建迷信哦!”我再次在直播间重申了一遍。
主家也都起床了,看着我们从外边出来,很是意外,还说正打算叫我们起床呢。
在水晶棺前,我和慧成做早课,那个叫小熙的女孩,掏出手机拍我们。
我们所做的事,无不可对人言,拍摄随意。
吃完早饭,陆续有亲朋宾客来吊唁,附近的村民也来帮忙记账、洗碗碟、分发孝巾孝帽、散烟…堂屋门口搭的灵棚前,吊唁的人络绎不绝,那些个逝者的晚辈,多有进院在灵堂前放声大哭者。
来者,多是在门外奉上白包,进院致意鞠躬,或者痛苦一通。也有少数新派人送花圈的,送挽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