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叔叔,窦叔叔!你怎么样了?”我之所以敢直接跟窦永嘉说慧成的情况,是因为我相信一个合格资本家的韧劲,哪怕受了再大的打击,只要不是自己破产,绝对能挺过来!
果然,两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窦永嘉声音颤抖,焦急的问道:“人送医院了没有?”
“没有!慧成做事做绝,割下那东西后还放火上烧了…坚决抗拒去医院,我只好火速找来老中医,帮他处理了伤口,现在基本稳定了!”
窦永嘉深吸了口气,忽然暴怒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慧成和冯素素发生了关系,认为自己犯了色戒,罪孽深重,惶恐不安,就来了我家!我当然只能宽慰他,说你要是心里过不去,就去北邙山苦修,雕一尊巨大的菩萨像,也算受了责罚赎罪,回头继续修佛就是了!他答应了,却说想在我家借宿,哪知道…趁我不注意,在房间里挥刀自宫!他是想让我帮他保守秘密呀!”
我承认,我怂了!我不敢跟窦永嘉说实话!那可是河阴郡首富啊,要让他知道是因为慧成看了我家电视正播放的《剑雨》而临时起意,盛怒之下,必然迁怒于我,动动手指就把我捏死了!
好在窦永嘉现在很是焦躁,也来不及多想,说要过来。
“窦叔叔,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冯素素!她可是窦家的希望…”我的言外之意是,如果冯素素怀孕了,如果好好养胎,直至分娩,若是生下男孩,窦家不至于绝后。
“哼!这个不用你操心!”
挂上电话,无双怔怔的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了,无双?”
“这花和尚太监就太监了!辜负了素素姐,死有余辜,为什么要毁了素素姐?”
“什么毁了冯素素?”简直莫名其妙。
“你让那花和尚的父亲稳住素素姐,不就是想让她给花和尚生孩子吗?你们都太自私了…”无双越说越激动。
“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现在满嘴谎言,说的全是骗人的鬼话!”无双泪水流了出来,哭着歇斯底里的喊道。
啊!我要疯了,慧成冲动的弄出这么大一桩事,我还没搞定,后院又要起火了!
电话响了,是王平。
“喂,叶寒,你小子还来不来?我都等你两个小时了,再不来我就只能自己硬上了…”
我这才记起,王平约我今晚去打旱魃来着。
“我这边出了紧急情况,改日再约!就这!”
【正文】诳语
挂上电话,只见无双缩在墙角,泪流满面,忧伤失望。
我知道,若是今晚不把无双的心思理顺了,那以后将永远是个解不开的疙瘩。
慧成教我的!只可惜这个大情圣现在…
“无双,我这么做是为了所有人都好!”现在我也不管无双是不是在听了,我必须解释!
“冯素素不顾慧成的僧人身份,也不管慧成是不是拿她试炼心性,两人激情过后慧成彷徨,她还安慰慧成,足见她是爱极了慧成!若是知道因为周日的事慧成自宫了,她会不会自责内疚,万一接受不了疯了或者自寻短见…闹到那个地步谁来负责?慧成已经这样了!我能做的,只能是先瞒着冯素素,等她生了孩子,除了慧成之外有了精神寄托,到时候在慢慢告诉她实情!有了孩子的牵绊,冯素素虽然仍然可能会自责内疚,但却不至于想不开了…”
无双依旧在抹眼泪,可是我已经看到她抗拒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
我走上前去,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她挣扎抗拒,我转而霸道的搂住吻她。
“无双啊,我是接受传度了的道士!入世修行是为了世界更美好,而不是颠倒是非曲直拉偏架!这件事太突然了,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无双也搂着我,半委屈半心疼的说:“师兄,我只是好恨,为什么那花和尚明明心里放不下修佛,却还要招惹素素姐,花和尚犯错了你却还要帮他…”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本是青灯不归客,却因娥眉羁红尘…无双,答应我,慧成自宫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我知道!不过师兄为什么在意这个?这花和尚既然铁了心当和尚,有…那东西和没那东西,不都一样吗?反正再也用不着了!”
“唉,不是那么说的!男人那活,就跟国家的核武器一样,可以不用,但一定要有!这是两个概念!有的话,哪怕…哪怕从来没用过或者根本不能用,都没关系!但一定要有,这事关乎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有而不用,还有一丝希望,没有…则是完全绝望!人们对前者的态度是可怜,或者也有一丝不屑。而对后者,则是彻底的嘲讽,甚至排斥、攻击…慧成没了那东西,若是让外人知道,必然是生不如死!他冲动之下连自宫都做得,若是别人那他那方面说事,难保他不会冲动之下去跳黄河…”
无双终于被我安抚了下来,我招呼她先去睡了。
半小时后,窦永嘉来了!
他虎着一张脸,似乎想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瑞成呢?”
“在书房!”
窦永嘉快步冲了过去,看到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慧成,心疼的差点哭出来。
“叶寒…”窦永嘉猛然回头,咬牙切齿的喊了我一声,忽然伸手在我脸上狠狠打了一耳光。
我身子晃了晃,脸上火辣辣的疼,却只能躬身低头,任凭他发泄心中的怒火。
慧成在我家自宫,无论如何,我是脱不开连带责任的。
窦永嘉看着唯唯诺诺的我,脸上闪过一丝自责,给自己脸上也来了一下。
“怪我啊!当初我若是不那么看重生意,多花时间陪陪孩子,瑞成也不至于出家,走上现在的不归路…我怎么跟他死去的妈交代!”
客房的门开了,严建国走了过来。刚才的吵闹惊醒了他。都说人老成精,严建国自然能猜出眼前的大高个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