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太好听,还是叫宋屎吧!怎么样,一语双关!?”
啊!!!
宋吕茅再也忍受不住了,仰起头,疯了一般,大吼大叫。
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
在听到“喷屎宋”、“宋屎”的这一瞬间,他的心态终于崩溃了……
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在上清派当了几十多年伪君子,辛辛苦苦积攒的声誉,名望,在这一刻,被抹杀的干干净净。
他想自杀。
可是他怕自杀后,依旧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嘲笑他,说他是“喷屎宋”。
他想挖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他浑身酸麻无比,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怎么挖?怎么钻?
生不如死,或许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
他哭了。
当着所有人的面,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让我这个始作俑者,都于心不忍,开始反省是不是做的过分了点?
“那个,可以宣布结果了吧?”
我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吕峰,笑着说道。
吕峰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举起我的手,大声说道:“获胜者——炼丹阁王强。”
我走下擂台的时候,看了眼不远处树林之中的一个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轻声道:
“王强,这一次你总该安息了吧?”
那模糊身影对我点了点头,用只有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谢谢”,然后化作一团青烟,消散于天际之中。
是的,这个人就是王强。
来炼丹阁的第一天,我就感应到了他的魂。
他不愿投胎,只因为心中有执念。
这个执念和杀害自己的天玄门的无关,而是这些年来,自己明知马蓉蓉和宋吕茅偷情,却不敢声张,忍气吞声的无奈。
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怒气。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无数个和马蓉蓉以及宋吕茅同归于尽的方式……
只是因为他软弱,老实,或者说怕死,导致这些构想,一直没有实现。
而今日,宋吕茅的胜败名裂,终于让王强的怒气,彻底消失。
他也终于可以,安心投胎去了……
*
我离开比赛会场后,径直走进了旁边的小道之中。
那小道尽头,是一个喷泉雕像。
雕像上的人,背生双翼,身着劲装,威风凛凛。
一个老人,背负双手,站在旁边盯着雕像,怔怔出神。
“是你用传音术叫我来的?”
我开口道。
老人回过了头。
看到他的模样时我心中一惊。
“是你?”
“是我。”
他,正是藏书阁里,那个一掌把我打废的老头。
我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应该待在藏书阁中吗?”
“三十年之约已到,我自由了,现在想做点事。”老人说。
“和我有关的事?”我问。
“是。”老人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事吗?”我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老人用脏兮兮的手挠了挠头发,笑眯眯地说道,“就是想杀了你。”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常,就好像在问“我可以去你家吃饭吗?”这么随意轻松,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杀气,都没有显露出来,神色和蔼得简直就像巷子里天天玩鸟下棋的慈祥老头。
要不是见识过这老头的实力,我还当他是在开玩笑,眼下听到这话,不得不警惕起来。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问。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个人。”老头说。
“谁?”我说。
老头指抬起手,着旁边那三米多高的雕像,说:“像他。”
我一愣,怎么瞅也不觉得自己和这位有哪一点像了。
人家一身战袍,戴着面具,还生了一对拉轰之极的翅膀,就跟那动漫里cos的堕落天使一样,你就算说我像,也得等我去化个妆先啊。
老头盯着我说:“感觉像。”
我说:“感觉?”
老头说:“从你第一天来藏书阁,我就觉得你像那个人。”
我说:“哪个人?”
老头说:“你爸爸是谁?”
我:“……”
这老头思维还真是跳跃,前一秒说要杀我,现在又莫名其妙问我爸爸是谁?
“田爱党。”我直接脱口而出。
“他是人?”老头说。
我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你这不废话吗?他不是人难道是……”
话到一半忽然惊醒,这老头——敢情是在问我亲爹是谁?
再一看旁边那虎虎生威,犹如战神一般的雕像,我心中一惊,不禁想到了那个素未谋面,万人膜拜的僵尸之王。
难道,这雕像就是本尊?
“你……你该不会认识他吧??”我咽了口唾沫。
老头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说:“阴阳界第一大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又怎会不认识?”
“说起来,几十年前,我还曾追杀过他呢。”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
如遭电击!
擦,真的假的?
追杀过收尸人?
要知道,我那亲爹在阴阳界可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能追杀他的人,这老头若不是吹牛逼,那得强到什么程度?
“不过,那是之前刚遇到他的时候,后来我就打不过他了。”老头叹了口气,眼中露出几分唏嘘,看向我道,“你和他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像,但身上那股让人讨厌的气味,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所以一看到你,我就想到了他,现在他不在了,我只能杀了你。”
我暗暗捏了把冷汗,原来这老头居然是我那亲爹当年的敌人。
这他娘的,现在亲爹不见了,父仇子还的节奏?
“小子,你可知我为何在上清派藏书阁守了三十年之久吗?”老头忽然说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这是我和他的约定。”老头缓缓开口道,“想当年我和他一战,输的一败涂地,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却饶了我一命,条件是守护上清派三十年。”
“三十年,对于我这等修道之人,根本就是弹指间皆可过去,可我心里却一直有股怒火,不得发泄。”
“凭什么?我苦修了这么多年,却比不上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
“我堂堂一代尊主,需要他的同情吗?”
“三十年,对我来说比三百年,三千年还要难熬!!”
老头眉头竖起,眼中似有火焰迸发,他抬头看向我,恨恨道,“现在,他就这么莫名其妙走了,连给我一个挑战他的机会都没有……我不甘!不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