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雷苦笑,接着告诉了我一个很无语的真相。
原来,炼丹阁所有的弟子加起来,一共才十几个。
只要是正常人,会拍丁不图马屁,会说几句恭维的话,哪怕像个麻瓜似的,打几年杂役,也能顺利成为内门弟子。
我一听那个惊讶,就说丁不图怎么这么缺弟子,堂堂一个长老,弟子才这么少?这实在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
余雷叹了口气,沮丧地说,本来炼丹阁弟子就少,丁长老新药研发计划,又死了七个,现在加上我,加上那快死的刘洋在内,也一共才八个人,他这内门师兄,当的也太憋屈了。
我眉头一皱,说咋地,你还嫌没人给你欺负啊?
余雷连忙陪上笑脸,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人太少,感觉挺孤独的。
我问他,这丁长老的试药计划,其他脉系的弟子还参加了?
余雷说可不是嘛,当初丁长老举办的时候,以三颗中品丹药为报酬,不知道多少外门弟子挤破了脑袋要去参加。
要知道,三颗中品丹药,对于内门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外门,可是能大大提高修为的。
可谁又能知道,这试药计划,简直就是自杀。
余雷跟我说,这死得十人中,有一个是万剑阁的女弟子,虽然只是外门,但冷傲雪长老护短,为这事,还跟丁长老吵了一架,要求他立刻停止这种计划。但丁不图依旧我行我素,不把冷傲雪长老放在眼里。
我说冷长老这么骄傲的人,会这样善罢甘休?
“那必须不能啊!”余雷说,“师兄您想啊,冷长老可是掌门的妻子,出了这事,她肯定会找丈夫寻求帮助,但你猜怎么着?”
“快说,别卖关子。”我说。
“谁知道,掌门直接拒绝了冷长老的抗议,还说丁长老的计划,有利于提高门派综合实力,支持他继续进行下去。”余雷苦笑道。
我嘀咕道,这夫妻俩,是不是感情不和啊?
“诶,师兄您说对了,要在以前,雷子枫掌门和冷傲雪长老,是宗内标准的模仿夫妻,可就在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雷掌门突然选择和冷长老分居,说是一个人更利于修炼,从那之后,就传出两人感情不和的传言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巴结我,还是余雷这厮本身就是个话痨,一旦说起来,就滔滔不绝,没完没了。
不过我也乐意听,想多了解下上清派的情况。
“对了师兄,我还有个小道消息,您想不想听?”余雷忽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一愣,扭过头问他什么小道消息?
余雷说:师兄,我跟你说,你可不要传出去,不然我会倒霉的……
“放心吧,我不是大嘴巴。”我说。
余雷把我拉到一旁,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来。
原来,余雷有一个关系还凑合的酒肉朋友,在雷子枫所在的轩辕阁当内门弟子。
一个脉系,最能和长老“亲密接触”的,自然就属内门弟子了。
余雷那酒肉朋友,有一次喝酒的时候,喝大了,头脑发晕,跟余雷说了一件事。
他说——雷子枫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余雷问他怎么变了?
酒肉朋友说,以前的雷掌门,为人热情开朗,乐于助人,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指点弟子们修炼,无论内门还是外门弟子,都得到过他的帮助,视他为偶像。
但最近一年,雷掌门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了。
并且,性情也是喜怒不定,常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跟任何人交流,更没有再闭关修炼过。
甚至这一年来,就没有人看过雷掌门用过任何法术。
某次轩辕阁的几个弟子因为一件事打了起来,这在宗内可算是很严重的事件,轻则被关禁闭,重则甚至有可能被踢出脉系。
那酒肉朋友是出了名的狗腿子加墙头草,准备去给雷子枫报信,希望赢得掌门好感,结果他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掌门雷子枫和一个人的谈话声。
他不敢打扰,就在门外等候,一直到谈话结束,这才小心翼翼地敲了门。
结果进去后,酒肉朋友惊讶地发现,房内居然只有雷子枫一人。
这就很奇怪了,他明明听到两个声音,为什么那个人不见了?
他自然是不敢问的,就把宗内弟子斗殴的事,禀告了雷子枫。
雷子枫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说这种小事,不用刻意禀报我,就把他支走了。
离开后的酒肉朋友,心里很是纳闷。
以前的雷子枫掌门,可不是这样的啊!
脉系的弟子都打起来了,居然不管不问?
这太反常了?
而且刚才房间,明明是两个交谈声,另一个人去哪了?
当时余雷听了这酒肉朋友说的,也不知道是他的醉话还是亲身经历,但从雷子枫近段时间的行为来看,确实是有些诡异。
余雷悄悄跟我说,他怀疑——掌门可能被人“掉包”了。
“掉包?”我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这形容词倒是挺有趣的。
余雷有些紧张,让我小点声,还说这事很多弟子都在私下议论,不过都是猜测,千万不能传出去,要是让高层听到了,那可是会死翘翘的。
我点了点头,说放心吧,心里却在想,明明怕的要死,还跟我说?
余雷嘿嘿一笑,说:师兄,我把这秘密告诉了您,充分证明了我对您的忠心,以后您可得罩着我啊。
原来打得是这个算盘。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心情吧。
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那个叫陈青的俊美青年,正拿着拖把,卖力地拖着地,看到我们回来,露出一抹笑容,道:“两位师兄,你们回来了。”
“嗯,在做卫生呢?”我对他笑了笑。
陈青说是呀,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就干脆打扫一下。
我看了眼一尘不染,几乎可以舔的地面,心想这陈青,果真是个重度洁癖……
余雷笑嘻嘻地说,王师兄,这陈青以后您随便使唤,他除了不给我们洗丨内丨裤,其它任何事都言听计从,你就是叫他倒立吃屎他也不敢违抗。
我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骂道:去,现在去厕所,给我表演一下倒立吃屎。
余雷脸顿时白了,支支吾吾地说只是开个玩笑。
我哼了一声,说:从今天开始,轮流打扫卫生,一个人两天,就这样决定了。
不等余雷开口,一旁陈青却是焦急道:“不用了师兄,还是我一个人来吧。”
我说:你一个人干活,不嫌累啊?
陈青腼腆一笑,说不累,他喜欢劳动,劳动最光荣嘛。
余雷笑眯眯地告诉我,其实这陈青是怕我们卫生做的不干净,他嫌弃我们呢!
我无语,心想这两个家伙都没救了。
洗漱了一番,躺在陈青给我铺好的床上,我陷入了沉思……
初来炼丹阁,没想到就见到了失踪了许久的贺聪。
本以为贺聪拿着太乙剑,回到上清派即便当不了掌门,也能混个一官半职,结果却被丁不图给关在了那个红房子里。
而且,看贺聪的模样,似乎有点神志不清,极有可能,是遭受了某种折磨才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