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兄弟,死,又有何遗憾?
就这样,我和疯子,坐在休息室,等黄三郎的到来。
我突然很担心,万一黄三郎,不来怎么办?
那不是,让疯子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上官玥打来的,硬着头皮接通后,果然传来这女人的河东嘶吼。
“田志勇,你死哪去了,赶紧过来呀!!!”
“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那娘们打来的?”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
“挂了,关机。”疯子说,“如果你不想连累她的话。”
我一狠心,直接按了挂断,然后关机。
疯子笑容暧昧道:小子,这上官玥的大名我可是听说过——冷得跟快冰似的,没想到对你这么关心?
好好把握机会,要是能把她拿下来,你这辈子注定飞黄腾达了。”
我脸一红,说哥你别开玩笑,我跟上官玥属于战友情谊,爱情,那是不存在的。
疯子哼了一声,说你当我傻啊,这女人何曾对其它人这么关心过?
她现在法力倒退这么多,还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和黄三郎开战,这他妈如果不是爱,那这世间的情情爱爱,连狗屁都不是。
听哥一言,这女人绝壁对你有感觉,好好把握机会,到时候要是成了,你就咬她一口,把她变成僵尸,看她还拽不拽!”
听到这话,我是哭笑不得。
不过,我也不是麻瓜,自然能感受到,上官玥对我的一些微妙情感。
我承认,我也对她有好感。
但是,那天她的话,明显是认真的。
她说她讨厌僵尸,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僵尸,成为朋友——更别说情侣。
唉,所以说,女人心海底针,真的猜不透啊……
呼——
就在此时,紧闭的休息室大门,突然“砰”地一下,被一股无名风刮开。
室内的空气,骤然变得阴冷无比。
我和疯子脸色一变,同时从床上,站了起来。
“小辈,本座来了!”
一声怪笑,由远而近的响起。
虚空之中,一团黄色的影子,犹如激光一般,不断地穿透,游荡。
只听“唰”地一声响,转瞬间,那黄色影子就来到了我面前。
呼呼——
黄袍飘动,兽首人身,一双细长的眼睛,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尖锐的牙齿里,发出桀桀阴笑。
正是那黄皮子家主——黄三郎。
再次看到这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我心里没了之前的慌张,反而多了一丝憎恨。
这妖怪,当真心狠狡诈!
明明给我下了一个死咒,还忽悠我,说这个咒可以解,让我去找什么黄皮公主。
找到了又如何?
还不是一死。
黄三郎的绿豆一样的眼珠子,在我身上转了转,最后又看向了一旁的疯子,讥笑道:“怎么,你还请帮手了?”
“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你们一族的公主,我找不到,也没有任何线索。”我说。
听到这话,黄三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尖声道: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我笑了笑,说:不是,我就问问,如果我当真找了,你就能帮我解了死咒?
“当然。”黄三郎哼了一声。
“当然个屁!”
我实在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个狗日的,还想骗劳资到什么时候?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这他妈是死咒!死咒!
根本解不了的那种,你把劳资当傻子忽悠,还指望劳资给你找公主?
我告诉你,公主没有,公墓有一座,你进去躺好吧!”
黄三郎显然没料到我居然敢这么喷他,一时之间都懵逼了,眼珠子瞪得跟灯泡似的。
我骂爽了,看了看手机。
还有30分钟,就到七天的发作时间了。
能在临死前,喷这狗东西一次,也算是舒服了。
黄三郎眯起眼睛,说:你居然知道这是死咒?
看来,你身边也有高人嘛……”
说这话的时候,他刻意,看来一眼旁边的疯子。
疯子闻言嘿嘿一笑,说:高人谈不上,我是他哥,他是我弟,弟弟有事,做哥哥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哦,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要出头?”黄三郎不屑冷笑。
“那是必须的。”疯子指着黄三郎,傲然道:“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被我剥皮抽筋,要么把我弟的死咒解了,开始选择吧。”
黄三郎气得直跳脚。
它这种身份的“人”,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
扒皮,对于黄皮子一族,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小子,你是找死!”
黄三郎咬牙切齿地说道。
身上披着的黄袍,无风自动。
浑身,散发出一股骇然的恐怖气息!
这气息,顿时笼罩了整个屋子。
我身子颤了颤,两条腿有些发软,但想着不能丢脸,咬着牙,硬是一动没动。
反观疯子,似乎根本没受到一丁点影响,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神戏谑地望着黄三郎。
就像是一个马戏团的观众,在看动物表演一样。
“黄三郎,你敢对我动手吗?”
疯子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一个健步,猛地冲到了黄三郎面前。
一人一兽的脸,近在咫尺。
而疯子,也变成了僵尸形态。
紫色的瞳孔,尖锐的獠牙,那气势,不但不逊色黄三郎,反而还压了一筹不止。
“紫眼僵尸?”
黄三郎眼中的轻蔑之色,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恐。
它退后了两步,满脸的毛发,跟针似的,竖立起来。
“你再看清楚点!!!”
疯子大吼道。
声如雷鸣!嗡嗡炸响!
黄三郎身子一颤,随即瞪大瞳孔,脸色骤变。
“是……是您?”
这语气,一瞬间从冷傲,变成了崇敬。
疯子嘴角带着冷笑,说道:想起来了?
“您……您是曾凡,您是曾凡大人!!!”
黄三郎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一双豆子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疯子脸上泛起一阵唏嘘的神色,缓缓道:这名字,好久没听人叫过了。
现在,他们都叫我疯子。”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明白这到底咋回事,只听见“扑通”一声,那黄三郎,居然双腿一弯,跪在了地上,蹬蹬瞪地磕起了头来。
疯子冷眼看着他,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曾大人,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大驾光临,多有得罪,请赎罪,赎罪……”
那黄三郎,声音颤抖,满脸都是无与伦比的敬畏之色。
脑袋,在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上面都见血了,还在磕个不停……
疯子并没有让它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抱胸,仿佛没事人似的,就这么看戏。
讲真,这黄三郎虽然算我半个仇人,看看它现在这幅惨样,爽归爽,但看久了,还真有点可怜它。
实在搞不懂,疯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黄三郎在它面前跪下磕头?
“行了。”
疯子淡淡地开口道。
那黄三郎如获大赦,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直视疯子的目光。
我忍不住了,走过去问疯子,这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