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蔡老师告诉她。前几天他去我学校进行讲座的时候,因为我踊跃发言,积极互动,得到了他的好感。两人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
之后,蔡老师从我那里听说了母亲的病情,觉得我很孝顺。便来到病房,送了母亲一盒三通胶囊,并且,还给她换到了医院最好的vip病房。
母亲感慨道:蔡专家真是个大善人,你有这样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唉,这盒三通胶囊好几千呢,人家就这么送了。
"妈!"
我握紧了手机,表情变得无比狰狞,咬着牙道:"那三通胶囊千万不要吃!"
"为什么?"母亲疑惑道。
我强忍着杀人般的怒火,说道:"总之,别吃就是了--另外,让姓蔡的接电话!"
电话转到了蔡老师手上,他笑着说:"志勇,你不要跟我客气,三通胶囊虽然价格昂贵。但咱们是朋友,送一两盒给你母亲,我是不会心疼的。"
"你他妈敢动她一根汗毛,老子要你的命!!!"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蔡老师笑着说:放心,杀人是犯法的,这种事我不做--但是,如果令堂吃我的三通胶囊,吃出什么毛病来,这我可就不能保证了哦。
"你敢!!"我握紧了拳头,怒声喝道。
"对了,你现在已经不在咱们医院工作了??要不,我跟张院长说一声。把令堂的医药费,就此停住吧?"蔡老师笑吟吟道,"这种做法,总是合情合理吧?"
我气得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都没想到,蔡老师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
如果说,在d栋工作,能让我一直咬牙坚持到现在,其中主要的信念,必然是母亲。
医院一旦停药,母亲恐怕活不过三天。
蔡老师,这是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啊??
"你要我怎么做?"
"十分钟内,我要在黑房子看到你??否则,我什么都做得出来。"蔡老师阴蹭蹭地笑道。
"好。"
我颤抖着挂了电话。
现在的我,已是别无选择。
本以为逃出生天,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被抓住了??
我来到黑房子的时候,蔡老师和几个医务人员,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蔡老师说:视频备份呢?
我摇了摇头,说:我是骗你的,我根本就没有备份。
"是吗?"
蔡老师冷笑一声,使了个眼色,旁边几个助手,立刻把我按在了床上??
痛苦的折磨过后,蔡老师冷冷地看着我,说:
"备份呢?"
我虚弱道:没有备份。
"继续。"蔡老师皱了皱眉,对旁边医务人员道。
几分钟后。
我无力地倒在床上,视线都已经模糊了。
"备份呢?"蔡老师还是那句话。
我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他拿了一盆水,浇在了我头上。
"备份!!"
"没??没有。"
蔡老师盯着我看了老半天,似乎终于相信我了。
他吩咐了一声,几个助手把我从床上拽下来,带到了外面。
冷风,吹在身上,有种刺骨的寒意??
我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腿都站不稳了??
蔡老师来到我面前,目光阴沉地盯着我,冷笑道:"你小子还真是神通广大,居然能从精神科里逃出来。"
"既然这样,我决定,把你送到另一个精神病院。"
"一个进去后,要么死,要么疯的地方??"
当晚,我迷迷糊糊地被抬进了车里,在一路颠簸中,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开去,蔡老师可能怕再出现意外,很谨慎地跟车前往。
感觉像是进了山路一般,弯弯曲曲,我本就昏迷的脑袋,更是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当即没忍住,吐了一车,毫无意外的,又是遭到一顿暴打。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车终于停了,外面隐约能看到灯光,车门"哐"地一声打开,冷空气从外面不断灌进来,呼呼作响。
我被两个医务人员,给架着走了出去,看到正前面一处背靠山之处,灰色的楼房。屹立在黑暗之中,就像个随时会扑过来的巨兽,透露出阴森的气息。
一共三层楼,大门是金属做的,蔡老师走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开,他又拿起手机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金属大门才缓缓打开,一个六十多岁,身材高大,戴着眼镜,身穿白大褂的老头,正站在里面。
蔡老师和他客套了一番。但那人不冷不热,面色严肃。
"秦院长,就是他了。"
蔡老师似乎对这老头有些忌惮,一直和他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点头哈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指着我说道。
那个被称作秦院长的老头,冷冷地朝我这边看来。
我只听到他说了一句"罪犯还是普通病人?"
"罪犯,十恶不赦的罪犯。"蔡老师笑容满面。
秦校长点了点头,说:把他带进去吧。
"我就不进去了,这地方,浑身不自在。"
蔡老师干笑了两声,然后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用一种很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我。
"田志勇,到了这,你要么死,要么疯--当然,如果你还能有本事逃掉的话,那我算你厉害。"蔡老师阴森地笑道。
我虚弱地看着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地方,分为两边,一边是关押有严重狂躁症、暴力倾向的精神病人。"
"另一边,则是关押那些有精神病的罪犯。"
"当然,他们到底有没有精神病,那就不得而知了--对了,除了这些,这里还有很多惊喜,等待着你去发掘。"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是具尸体了。"
蔡老师拍了拍我的脸,笑着说道。
我没吭声,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寒而栗,抬头看了眼房子上面五个鲜红的大字--青雪精神病院。
蔡老师走后,那秦校长叫了两个医务人员,把浑身无力的我,拖了进去。
里面的环境比我想象的还要差,严格来说,就连d栋这种地方,都比这里要好得多。
阴暗,漆黑的墙壁,坑坑洼洼的地面,一间又一间散发着霉味的病房,不说和爱康的精神科比,即便是d栋,也比这里好太多了。
几个精神病人,双眼无神,慢吞吞地从我面前走过,就像几具行尸走肉。
大楼里,似乎正在播放某种轻音乐。
这轻音乐听起来一点也不美妙,有点古怪。总之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我被带到了一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还比较年轻的女医生,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姣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右边的脸颊上,有一道大概三厘米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