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这个猜想,让我有些不寒而栗。
可是,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干嘛要杀我?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不说,反而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苗女士窈窕的身影??
我拍了自己一巴掌。妈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睡着了??
正睡得舒服,身体忽然又是一沉。紧接着,一双冰凉的手,慢慢放在了我的脸上。
我心头的怒火,顿时"蹭"地一下冒了起来。
擦,这苗女士,到底有完没完?
非要逼老子不当人?
我心里冷哼一声,等那双手。放在我脖子上的时候,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抓了上去。
这一抓,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因为,被我抓住的这只手,根本没有年轻女性的光滑,反而摸上去。十分的粗糙,而且,上面还布满了老茧。
这分明--就是一个老人的手!!!
我心里闪过一抹恐惧,立刻睁开眼睛,惊声喝道:
话音落下,我就看到一个黑影,从床边快速地冲了出去??
房间本应该锁上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股冷风刮来,凉飕飕的。
我没多想,直接跳下床,朝着外面追去。
就看到有个黑影,跟猎犬似的,从二楼,嗖嗖嗖地瞬间来到了一楼,然后闪进了一个房间。
我顿时惊呆了。
因为--那黑影闪进去的房间,竟是苗女士公公婆婆的!
我心脏快速跳动起来。
难怪!
难怪那双手如此粗糙,上面全是老茧!
刚才进我房间的,根本不是苗女士,而是她的公公或者婆婆!!
这个猜测,让我不寒而栗。
大晚上的,两个老人,为什么要来我房间?
这一晚上,我是怎么也不敢睡了,就这么瞪着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身体处于极度警惕的状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紧张的不细心。
一直熬到了早上,我实在顶不住了,小憩了一会儿,但没睡多久,就被敲门声吵醒。
是苗女士叫我吃早餐了。
我揉了揉睡眼龙松的眼睛,和她走到一楼。
苗女士端着一盘葱油饼,放在桌上,脸色十分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把昨天的事当一回事。
我问她,要不要给你公公婆婆留点吃的?
苗女士冷冰冰地回答道:我已经给他们准备了食物,等下我会送进去,你别管多事,吃你的就好。
她的态度很冷淡,跟昨天来我房间时截然相反。
我心里好笑,这女人还真是"鳝"变,昨晚勾搭我时热情似火,现在却变得跟冰块一样。
当然,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在主动勾引一个男人被拒绝后,恐怕心情都不会太好。
一想到昨晚的事,我倒是挺尴尬的。埋着头吃东西,正眼也不去看苗女士。
吃到一半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些食物,我居然吃的挺香?丝毫没有那种反胃或者恶心的感觉。
要知道,自从我感染了尸毒后,无论进食什么食物,都是味同嚼蜡,啮檗吞针。
可现在这葱油饼,我却吃的余味无穷,有滋有味。
我忍不住问苗女士,这葱油饼是用什么食材做的?怎么这么香?
"香吗?"苗女士诡异一笑,"这是用鲜血和面粉做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我愣了愣,说:什么血?猪血还是鸭血?
"人血。"她冷冷地说道。
我干笑两声,道:别?别开玩笑了。
她没再理我,转身离开了。
早餐后,苗女士回到了自己房间,一直没出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在古宅四处搜索起来。
这古宅处处透露着一股腐朽、黑暗的气息,终日不见阳光,窗户好像被木板所隔离,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始终都是一副阴气森森的模样。
我把二楼和三楼的房间,全部查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准备回一楼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在三楼楼梯拐角处的地方,有扇一米高的小门。
门是铁做的,上面没有锁,斑斑驳驳,已经有些生锈了。
这应该是一个小阁楼吧?
我用手轻轻一拉,很轻松地就拉开了,弯着腰走进去,一大片灰尘从门梁抖落,洒在了我肩膀上。
门虽小,但我进去后,发现房间可不小,四周的墙壁,足足用石头砌了将近二米多高,上面是土墙,石头已经有点发黑,土墙碎裂,像是在诉说着年代的久远。
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面大镜子,这镜子特别高大,直通天花板,上面布满了灰尘还有蜘蛛网,已经看不到镜中的人影了。
西南方向有一个书柜,浅灰色的微微泛黄,上面摆满了那种很旧的古书,我随意抽出看了下,大多都晦涩难懂,什么《xx国十五年份经济统计》、《汇通》、《杂草药方》,几乎都是手抄本,我历史不太好,不知道是清末还是民国时期的。
我注意到,在书柜最角落的地方,单独放了一个很大的灰色信封,我拿下来看了看,把信封给拆了,里面是一张古旧的黑白相片。
这黑白相片类似全家福,里面十几个人,有男有女,站在一起,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都冷冰冰的。
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个老太太,穿着黑色麻衣老式棉衣,看着挺面熟的,我仔细辨认了一下,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这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程小燕奶奶!
她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脸色阴沉,目光凶厉如眼镜蛇一样,直勾勾地望着镜头,微微张开的嘴巴里,两颗异常尖锐的獠牙,无比锋利??
看到照片上这颗獠牙,我头皮一阵发麻,当时这么多人合照,难道大家都不感到害怕吗?或者说,这合照上的人,全是尸?
就在我盯着照片发呆的时候,忽然看到那布满灰尘的大镜子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在晃动。
我吓得个哆嗦,颤声道:谁?
"你在这干嘛?"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发现苗女士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正冷冷地注视着我。
一惊一乍之下,我的手被这残破的相片划到了,鲜血从掌心流淌而出。
苗女士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手。就像看到了什么美味的糕点一般,她走上来,呆滞地说:"你??你的手流血了。"
"我没事。"我古怪地看着她。
"我给舔下伤口。"说着,苗女士就要抓住我的手
我连忙躲开,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一边手,我一边把手指放在了嘴里,轻轻吸允起来。
鲜血入嘴,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美妙的滋味。反而有一股作呕的血腥。
苗女士眼中闪过一抹不敢,沙哑着嗓子道: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到这来了?
我说,这古宅太闷了,我闲得无聊,所以到处逛逛。
她"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看到她走了,我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她那贪婪的神态,犹如野兽看到猎物,明显就是一个尸的表现啊。
这苗女士,肯定不是正常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须快点找到程小燕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