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说完了这些客套话,那就是共进午餐,本来说的是喝下午茶,但实际上那是客气话,真来了肯定不能只喝茶,这顿午餐是在这座超级豪宅的专用餐厅里进行的,而到了这里我才知道,尤韦的餐厅有好几个,规格、规模都不一样,其中有一个是家庭聚餐之中,也就是尤家内部来这儿吃饭用的,另外大小不一的餐厅则一共分为六个等级,这等级就是招待不同阶层客人的,我刚知道这事的时候还心说这尤韦慈眉善目的但在这事上居然还有这么多规矩,说的好听一点是尊卑有序,说的难听一点就是看人下菜碟,但等了解一番后我发现这事也没那么简单,他这样做是因为尤家承袭的全部都是秦代礼节,对这个客人身份非常讲究,什么客人用什么样的餐并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而是有一套很严格的礼法,不仅是他这样做,尤家其他主事人也都这样做,不过我没跟尤显吃过饭,特别是没在他那边吃过饭,所以不清楚,但回想起与尤仲的接触,他都是按照最顶配的规格来接待的我,只是当时我没看到其他档次是什么样的而已。
而最高档次的标志,并不是菜品多么华贵,餐厅装修如何,而是家主要亲自陪同,那这以前去尤家总部还是去澳门行宫,前者是尤仲陪着,后者是尤琦陪着,这都是这两个地方的家主,既为顶配。
眼下同是如此,尤韦不仅作陪,更是一家老小基本都在。
众人在餐厅中按顺序落座,我与尤韦坐在最中间,再往两旁,我身边是周洲,而尤韦身边则是他的二太太。
说到太太的事情就不得不提一嘴,尤韦一个奔着八十去的人能有一个20冒头的小女儿,与前面那三个女儿这当然不是同一人所生,尤韦一生娶过四房太太,其中大太太早年身体不好,在他中年时就病逝了,现在二太太跟在他身边最近的地方,三太太、四太太则依次往后排,而尤兰就是这位最年轻的四太太所生。
我对人家娶几个老婆当然没意见,倒是周洲找了个机会在我耳边说:
“要不你也娶四个老婆?”
“两个就够了。”我说。
“你把上官拿下,再收了林小姐,正好也四个。”周洲说。
我眨了眨眼睛,说:
“上官都立誓不嫁了,再说这个有意思吗?”
“是是是,还是姐姐厉害,把我们这些个人都收拾服服帖帖的。”周洲说。
“咱现在再给儿女的终身大事忙活,你别阴阳怪气的好不好?”我说。
周洲做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并瞥了我一眼,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中间这顿饭吃的如何自不用说,吃完饭就是饭后甜点再到请柬上说的喝下午茶,这一系列事情都做完了,时间就接近傍晚,尤韦好客,准备再留我们下来吃完饭,我推辞了一番,看主家实在是热情,这便答应下来。
但在晚饭还没开始之前,出事了,我这儿正与尤韦闲聊呢,门外一人匆匆进来,这是他的大管家,不过这个官家与平日里豪门之中那种满头白发,精神矍铄的老者不同,这是个中年人,精气神十足,一看就是非常精明干练之人,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步伐走起来也是虎虎生风。
管家的年龄比主人的年龄还小,这在世家大族中并不多见,因为一般这种家族的管家都是一传好几代,会辅佐好几位家主,而这位明显是半路来的,那半路能来,也一定是能力非凡。
他到了跟前先给我与周洲行了礼,然后再凑到尤韦耳边说了些什么,这个声音已经小到了第三个人听不见的程度,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不是我想偷听,而是不自觉的就听到了。
只听那名大管家说:
“老爷,辉少又来了,吵吵嚷嚷的要见四小姐。”
尤韦听到“辉少”这俩字后慈祥的脸上顿生厌恶,随后也用同样小的声音说:
“我给他说了多少遍了,他没那个可能,让他赶紧走!还有,告诉他我今天有贵客在家,他敢捣乱,别怪我不客气!”
我听罢心说这大老爷脾气还是挺大的;而大管家闻言就说了声“是”,然后匆匆离开。
不过没过多久,他就又回来了,这次他的神情也不太好看,说:
“老爷,辉少说他知道今天四小姐在相亲,他说有他在这事别想成,然后又说如果10分钟内见不到四小姐就要硬闯。”
“启动安保预案,他敢硬闯就给我打!”尤韦说。
“是。”大管家说完,就出去启动安保预案去了。
只是这回也没坚持多长时间,果真只过了10分钟后,外面就传来了阵阵嘈杂声,仔细去听,还能听到打斗的声音,这声音随后越来越激烈,距离也越来越近,直到大门被撞开后,一个人高声喊喝:
“阿兰,阿兰!我知道你在这儿!”
这话说着,人也就进来了,这人长得不高,看起来1.7多点的样子,但是头还挺大,腰也挺粗,说白了就是个五短身材,配上他那个向后倒,如同被狗舔过的发型,活像一个冬瓜成了精。
不过他这说话的声音中气还挺足,不是纯粹用声带发生,而是用身体里的气催动往外说话的,这比“千里传音功”的内力共振就差一步,在听出这个时我便推测这人应该练过武,而且还练得还不错。
等他过来,看到正坐在斜对角的尤兰,那就激动起来了,三步并两步竟想过去拉人,但被尤韦一声喝给制止住了,只见尤韦用力的一杵手中的拐杖,然后说:
“放肆!我尤家什么时候是你可以想闯就闯的了?!”
这话还是很管用的,那个被称作“辉少”的矮胖子当即停下脚步,然后看了尤兰一眼,这才转身来到尤韦面前,说: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没这话还好点,此言一出,把本来就很生气的尤韦差点起的给厥过去,他一瞪眼,说:
“休要胡说!谁是你岳父?辉公子,你与兰兰的事情老夫说过很多次了,没有可能,我不同意,她也不同意,你还纠缠作甚?今天是兰兰的订婚大日,请你出去!”
这辉少闻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眼睛在周围这一圈人身上来回的扫视,仅从这一点上,我就能看得出这个人实在是没啥修养,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行为,我自问自己就没学历,行为也相对粗野,更是个行伍出身,一路走到今天靠的就是打打杀杀,可我在这些事上还是很注意的,尤其是与尤家这样的盟友接触时,毕竟礼多人不怪。
而反过来说即便不是很注意这事,那起码不能有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礼貌态度,我们和这人也不认识,他用那种如同审视罪犯的样子在我们身上看,仅凭这一点,我现场翻脸,尤韦都不能说什么。
只是这到底是尤家的大老爷,也极有可能是我二儿子未来的岳父,所以我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这么做,但我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当他的眼神扫到我这里的时候,我表情一凶,那种下一秒就会杀人的表情便露出来了,比表情凶狠,还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能扛得住我用这种眼神直视的人更是没几个,这里当然就不包括此人。
他和我的眼神一碰,身子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然后“绕了个弯”,绕过我继续往前看,直到看到我身旁的项勋后,他竟没来由的上去抓项勋的衣领,并说:
“就是他对吧?!阿兰,是不是他?!”
我寻思着这人他妈的是条疯狗吗?这火儿也上来了,可他这种货色,论起来根本没资格让我出手教训,不过项勋那可不是吃素的,一看有人来抓自己的领子,当即将其截停,并掐住了他的手腕,随后来了一个擒拿手,准备将其制服。
如果是寻常人,这一招下去就得疼的跪倒地上,可如前所说,这人真有点功夫,被项勋以如此之快的速度掐住手腕后竟反应过来了,然后手往下叼,想来个反关节。
在之后的几秒钟内,这个辉少和项勋就上演了一场单手对单手的擒拿对战,两人见招拆招,一番比拼之下,还是项勋技高一筹,占了上风,但却在即将掐住他的时候,辉少还挺鸡贼,竟然一抽手,不比了。
很显然,他没想到面前这个漂亮小伙儿有这么高的功夫,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却也写满了不服。
项勋则很淡定,眼神不喜不怒的看着他,然后说:
“还比吗?”
没等到那人回话,门外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了,这辉少抖了一下衣服,往回走两步,说:
“都别打了,在外面等我!”
外面的打斗声随即快速止歇,他这应该是让自己的手下暂时离开,而刚才的声音,大概是他带来的人和尤韦家里的安保人员发生的冲突。
对于这场闹剧,尤韦气上加气,他不顾别人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棍从座位上站起,然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