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做完之后,我毫不犹豫的命令各个火力单位给我往死里打,这一次攻击,又是上百万吨的弹药倾泻了出去,将所有发现敌军的山头都从头到尾打了一个遍,俗称“洗地”。
上面高大绵密的植被被打了个稀里哗啦,无数被轰碎的植物残骸铺满了一个个山坡,但等主力再次进攻时,发现仍然遭到了高强度的有组织抵抗、偷袭。
这说明刚才的火力准备杀伤效率不高。
颜悦瑶看着这个情况,开口说:
“大量的植被阻挡了弹药爆炸的冲击波、弹片还有高热之类的各种杀伤介质,美军在越战期间用b-52的持续轰炸效果不好也是因为这个,不过这里植被干燥,我建议使用燃烧弹,至少先把这几个山头都烧秃再说,如果火势有失控的危险,可以再用温压弹控制住。”
她说的这个情况我随后也想到了,树林对爆炸的削弱作用非常明显,除了越南的战例之外,更有在那个洲际导弹命中精度还不够高的20世纪六七十年代,前苏联为了保护自己的洲际导弹发射井,就会在发射井附近种植大量的树木形成成片的人造林,作用就是被如果爆发核大战,被美军核弹头命中后,因为误差而击中周围的森林,核爆的威力在抵达发射井时便已经被树木大大削减,等实际施加在发射井上的就很少了,而发射井本身的防御力又很高,便能抵挡住针对自己的核打击。
虽然后来随着洲际导弹打击精度的逐渐提高,这一招不再怎么管用了,但它的原理是不变的,那对核武器的削弱作用都是如此,对常规武器的作用就更不用说了。
而颜悦瑶说到火攻,这一下让我兴奋起来了,我一拍大腿,说:
“对,就投放燃烧弹,烧死这帮狗日的,不是喜欢往林子里钻吗?那就他妈的都给它们做成‘柴火饭’!”
话罢,火力打击继续,只不过弹药种类从以高爆型为主,改成了以燃烧型为主。
这次一口气投射过去的燃烧弹炸开后足以将任何一个地点瞬间变成熔炉和炼狱,原本想看一场烧山大火的我,却得到了一个失望透顶的结果,什么结果?那就是这些燃烧弹药在炸开后,根本没有出现想象中火势冲天而起并连成一片的场景,只是在原地烧了一会儿,连向外扩散都做不到就最后因为自身燃料烧没了而熄灭。
所有投射过去的燃烧弹几乎都是如此,只有很外围的一些产生了面积较大的燃烧,但那根本不是敌军的主要分部地点。
这让我与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意外,徐布建议将前线的树木作为样本运回来研究一下,这个提议很好,我采纳之后也在取得样本后很快得出了答案:原来这里的只要是敌军主力分部的几个主要山头上,几乎所有的植被上,全被一种液态阻燃剂给泡透了!
好家伙,怪不得连铝热剂燃烧弹都无法在这里施展开,有这么多阻燃剂的存在恐怕就是用光辐射直接去照也未必能点的燃。
而这一切,不用说也能想到是“十字坡”守军为了执行这个化整为零的战略所搞出来的配套行动,它们知道自己躲入密林之中最后肯定得遭到我们的火攻,所以就提前做准备,用液态阻燃剂将树木浸过一遍,等燃烧类武器打过来,也完全不惧。
这让我想到了当初在“主城”的中央森林里和释小悟、何娑莉的遭遇战,这对狗男女当时带人先行一步到达那里,做的手脚就是将燃料全部撒入中央森林的河水之中,利用河水的运转将燃料浸泡入整个森林的土地,然后在我们全部进入后点燃树木,引起大火。
那次的火攻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因为实在是太凶险了,在燃料加持下的大火温度超过了2000摄氏度,这导致即便穿着动力装甲的集团战士们都难以承受,我们也差一点就被这烈焰所吞噬,要不是最后头顶上那个负责保护中央森林生态平衡的“大气生物”出手,先是狂风再是下雨,将巨大的火势灭掉,那我们也真的就得落一个被烧成焦炭的下场了。
而眼下,这帮“暗黑殿”的守军,居然为了防止我们火攻而“反向操作”,看来这些它们对怎么用火还真是颇有心得,知道如何用火攻阴别人,也知道怎么防止被别人用火阴。
见火攻不奏效,总指挥部的众人全部陷入沉默,而前线将士更是群情激奋,他们要求我下令再攻过去,既然无法用火攻,那就兵对兵、将对将的硬打,看谁能先顶不住。
我知道他们此时求战的心情,但我想火攻不管用那还有别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部队像刚才那样冲上去硬来的,原因还是时间与损失成本都不低。
先安抚下前线将士求战的情绪后,接着便陷入到无计可施的境地,所有人都不说话,都在思考如何破局,正在此时,作战参谋过来给我说:
“项王,吕杨吕将军求见。”
“他在哪里?”我问。
“现在就在指挥部外。”作战参谋说。
“那叫他过来吧。”我说。
“是。”作战参谋说。
话罢,作战参谋通知了在外面等候的吕杨,他遂快步过来,进门后先向我、颜悦瑶、徐布行了军礼。
我看着他一脸憋着一股劲的表情,就问:
“吕将军,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一看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这话得他自己说,所以我就装不知道,而果不其然他说的与我想的完全一致,只听他说:
“项王,末将请求参战,前线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我在后线实在良心难安。”
“不让你上自有安排,这没什么良心难安的,吕将军,何时动用你的本部人马,我到时候会有军令的,下去修整吧。”我说。
吕杨的人马与郁花浓的人马一样,都位于那50万人的二线预备队,不在180万的一线部队之中,而他跑过来请战,心态我也很理解,他是目前“山海集团”主要高级将领中,来的最晚的一个,并且也是出身最“不好”的一个,虽然都是从敌对阵营转投,但郁花浓等三人是起义过来的,这个拿出来说不丢人,而他却是在正面战场上被打败了给抓了俘虏然后过来的,这就是古代常说的“降将”,这种人在新阵营里一般都低人一等且容易被人看扁,那为了不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就得啃硬骨头,打恶仗,哪怕打不赢,也得表现出自己敢打敢拼不惧生死的气魄来,要是当了“降将”再畏畏缩缩的,那基本就只能被边缘化踩在脚底了。
而打不赢当然也不是好结果,最好结果是能拿下够大的战功,用荣誉为自己正名,这是最能堵住旁人悠悠之口的,所以除非是真贪生怕死到除了苟活啥也不在乎的废物,要不然每一名“降将”,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多立战功,让自己在新阵营里能获得尊重,站得稳脚跟,乃至再获得晋升的可能。
这吕杨自然也不例外,因此他这种一打仗就想上的情绪特别强烈,在打“蜈蚣岭”的时候他就很明显,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后期参战,也把这种情绪得到了释放,只是那一战他肯定没取得让自己满意的战绩,所以现在打“十字坡”,他最希望自己能打头阵,结果外面都打了几个来回了,这边一点要让他上的动静都没有,他这才按奈不住,过来找我请战。
另外,他想加入“先锋营”的申请也写了很多次,作为他上司的郁花浓也次次都向我如实呈交,只是我认为现在让他进入“先锋营”还不是时候,所以一直就没批。
至于他为什么想进“先锋营”,那自然是“先锋营”每战必打头阵,虽然最危险,可也是立功几率最高的单位,这正好符合他的需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