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感觉未必,就算他是‘暗黑殿’的人,据他所说他和李诚宏是一个档次的,这种货色想把‘暗黑殿’苦心培养的一个头牌给弄到自己身边来,那也不可能是只卖卖嘴就可以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周洲说。
“嗯,妹妹说的在理。”颜悦瑶说。
“可刚才上官说他把她挖来更多的是为了把她作为巴结权贵的工具,如果他是‘暗黑殿’的爪牙,那这么做的必要性在哪里?”我说。
“戴文涛在外面的主业就是个投机商,上官这么擅长投资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学的;但当投机商也是要有实力的,要投机就得拉关系,拉关系就得有办法,所以想把上官变成工具的初衷就有了,这一点上官揭他老底揭的一点都没错。
而同级别的李诚宏也有自己的‘私活’,不会全身心的给‘暗黑殿’卖命,那戴文涛有就不奇怪了,更不用说觉图音这种还有自己驯养的‘私兵’,这种做法和它师父一脉相承,都是为了和阿克谢那一派对抗和为自己的利益做武力保障而生的,那么换回到戴文涛身上,上梁不正下梁歪,连顶层都是如此,他这个在下面办事的,在‘暗黑殿’这种内部已经貌合神离的大环境下,他有这种做法都不奇怪。”颜悦瑶说。
我与周洲对她的分析深以为意,而另一边,上官云燕对于戴文涛的“大方承认”先是做出了一个类似颜悦瑶的发怔表情,但随后就是快速的释然,并说:
“你这么多年能把这件事瞒的如此滴水不漏,真是好手段。但以你的秉性,即便你是‘暗黑殿’的走狗,那它们派你来做这种自杀式的任务,也绝对不是你的本意,你肯定也有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被它们给控制住了。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我不在乎,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转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来威胁我,那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终于还是肯问我了?好,那我就说说,我知道,什么投降不缴械,两头夹击的意图已经被项骜他们识破了,以你的能力,是不可能促成让他们往口袋里钻的这些的,那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换一个容易一些的,一个能让你办到,也能让他们接受的。
比如,先向我们提供足够‘长石崮’支撑半年的军粮再说。”戴文涛说。
“看来你们是真饿疯了,饿的脑子都出问题了,‘山海集团’为了我弟弟,会给自己的死敌提供粮食然后和自己继续耗下去?你感觉这种所谓的‘退而求其次’能成功吗?
别问项王同不同意,我首先就不同意,我宁可让我弟弟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虽然他是我唯二的亲人之一,但没有我与项王亲,更没有我与给项王生的儿子亲。
因为如果你们有了军粮,就有了耗下去的资本,到时候进攻的将士又得增加多少伤亡?又得增加多少军费消耗?你想让我为了我弟弟,搭上这么多将士的性命,我做不到。
而且我更不想让这事影响了我在项王心中的形象。
所以他被你们抓住了,只能说这是他的不幸,我作为他亲姐姐,对不起他,可我的态度不会变,你们要杀要剐,请便吧。”上官云燕说。
在上官云燕开口问他条件的时候,我其实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失望的,我失望的是我希望她能是一个能顶得住压力的奇女子,面对威胁也丝毫不让步,但她问了就说明她动摇了,这是让我失望的地方,可转念又一想,人心都是肉长的,那是人家的亲弟弟,上官一家不管那随了母姓还不是由她抚养的孩子,那现在就剩她姐弟二人了,作为姐姐不在乎亲弟弟的安危那又怎么可能?
这种想法在我心中蔓延开来之后我那种失望就被冲淡了很多,几乎消失于无形。
但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上官云燕在问出这事后竟然是这样一番回答!
不得不说,这个回答让我感到惊艳,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快感,是我经过所期待的那个奇女子从消失后的遗憾,又重新回归的快感!
她没让我失望。
(未完待续)
(九十三)一条毒计(上)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想到一条顺水推舟的计策,这条计策又狠又毒,放到平时,我不想使用这种太过阴毒的手段,但此时此刻,对方不义在先,就别怪我不仁在后了,更何况这可是和“暗黑殿”的决战,无所不用其极打击对手才是“正常操作”。
在决定这么做之后我对颜悦瑶与周洲说:
“我想答应他的条件,他想要军粮,那就给他。”
两人闻言先是同时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但看到我冒着凶光的眼神后,两人都反应过来了,颜悦瑶先说:
“你是想出什么招儿来收拾它们吧?”
“我已经能大概预见到它们在不远的未来的惨状了。”周洲随后说。
“你们瞧好就是。”
而那边,双方因为上官云燕的强硬而再次陷入僵局,随后戴文涛还想试图利用姐弟之情让上官云燕就范,并来找我答应这个条件。
我则带着两人回到会客厅门口,并假模假式的敲了敲门,说:
“戴先生,这聊得可够久的。”
门内听见我的声音,上官云燕赶紧过来给我开门,等见到我时她竟一瞬间眼圈红了,但很快又忍了回去。
我向她眨了一下右眼,意思是“有我在,听我的就行”,她见状立马会意,随后将我们三个让进会客厅,戴文涛看到我们仨还有点不自然,我则接着说:
“谈的怎么样?”
上官云燕那边因为得到了我的暗示,就很配合的将刚才戴文涛提出的条件,给我说了一遍。
我就假装出是第一次听,之前完全不知道这边情况的样子,然后表情装的又为难又生气,并说:
“戴先生,你们这么做是不是太下作了?!”
“项王,各为其主而已,您也别太生气,如果您不能答应,就可能要承受一些您和上官部长都不想看到的后果。”戴文涛说。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从我的表情里看到了动摇,而这动摇,自然是我装的,我对我的演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时候我没有说话,而是再次看向上官云燕,那我说我演技好,她也只强不弱,被我这么一看,刚才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颗颗泪珠啪嗒啪嗒的顺着那如玉的面庞流下,虽然是假的,但还是挺让人心疼。
她一边哭就一边趴倒了我身上,并说:
“项王,奴家不能为了一个弟弟误了您的大业,您不要管他,就让他生死由命吧。”
我装作很矛盾,这么斗争了半天后,伸手一把搂住她,说:
“上官,你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我怎么能看着你伤心呢?绝不能,我项骜,是出了名的爱美人胜过爱江山,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不让你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