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转机,但姐姐够狠我是知道的,她不狠也走不到今天。
但路是我选的,我跪着也要走完,不能,也不会后悔。况且,我认为这一切都很值得。”上官云燕说。
“真的值得吗?”我说。
我的言下之意其实是你如果好好跟着单云台,即便有些貌合神离,那多少也不会承受这些压力,而到了我身边,出了这么多事,我不敢确定你还能不能像最初时那样坚持。
“项王是想问我是否后悔了?”上官云燕说。
我没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当时默认了。
“当然不后悔,和单云台一起我活的没尊严,和别人也一样,我是头牌怎么样,我是著名投资商又怎么样,前者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点的娼妓而已,后者也是任人宰割欺凌的弱女子,只有在您这里,才能让我仰起头,挺直腰板做人。
您知道我被单云台送出去伺候那个魔导师都发生了什么吗?不比周董当年承受的少,看到您把他彻底打败了,把他的组织消灭了,我心里的恨也终于能够释怀了。
正所谓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我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到现在我每每想起当时的那一幕幕,心中还是快意激荡。
而且以前我出去要隐姓埋名,弄一个难听的化名伪装自己,生怕被一些恶徒盯上,但现在再出去,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任何人我是上官云燕,我是项王身边的女人,从前对我出言轻薄之人现在见到我要毕恭毕敬,我知道那不是对我的,而是对项王您的。
就算是我狐假虎威,那总得有虎可假吧?您是那只虎,我借您的威风,是您让我有了现在的尊严。
以前我想借单云台的威风,但他靠不住,现在我终于找到一个靠得住的了,我又怎么会后悔?
至于中间被姐姐打击的这些事,那是代价,想要自己从未得到过的,就要付出自己从未付出过,这个道理,奴家懂。”上官云燕说。
“好,我明白了。”我说。
“这么说吧项王,从某种程度上,我到了您身边,您对我境遇的改变,是再造之恩。”上官云燕说。
“这么说就夸张了。”我说。
“不夸张,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上官云燕说。
我点点头感觉这个话题太沉重,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就喝了一口酒,停了半晌,随后话锋一转: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挺好奇的,你给我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温文尔雅,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能与悦瑶打个有来有回的功夫?而你用的功夫,还与她高度相似,你是在模仿她吗?”我说,刚才那个话题再聊下去既腻歪也危险,所以我就赶紧卡住,话锋一转,在最后转向这次要问的主要正题。
上官云燕听我问出这个,突然笑了,笑完后说:
“项王,问出这个,才是您今天来找我最主要的目的之一吧,也罢,您能来亲自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这么说吧,我有点脸红,但只是有点,因为我还真不是纯粹为了“打探消息”而来的,这只能说占了一半的理由,而另一半,很单纯,就是想来看看她与孩子的最近怎么样。
这个她应该也知道,所以才用了“之一”这个词。
不出所料,见我一怔,她就掩面笑了起来,随后又接着说:
“项王莫怪,奴家也知道项王是真心来看奴家的。”
“你坦诚我也不能藏着掖着,这两个理由的确都有。”我说。
“是姐姐让您来的吗?相比于您,我想最想知道真相的一定是她。”上官云燕说。
“还真不是,云燕,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想了解个清楚。”我说。
“您为了把奴家的话套出来,连称呼都改了?真没想到,奴家刚说了希望等到这一天,这一天就这么来了,虽然这并不是奴家真想要的。
也罢,您能这么叫我一声,我说了也值了。
不过,您说您是自己要来的,那是为了什么?是单纯因为好奇,还是为了姐姐?”上官云燕说。
“你感觉呢?”我说。
上官云燕见看着我的眼睛与我对视了片刻,开始她的脸上还有笑,但后来这笑容就僵住了,但僵住只维持了一瞬间便转既恢复正常,并说:
“奴家懂了,您是为姐姐而来的,对吧?”
“嗯。”我应了一声。
“看来,您对姐姐的爱当真是旁人无法比的,您看奴家有了功夫,对姐姐造成实质性威胁了,就甘愿亲自前来为她打探消息。
奴家真是恨不得让自己笨一点,别把事情想的这么通透,想的越通透却无法改变才是最痛苦的。”上官云燕说着把目光从我身上挪开,有些暗淡的去看酒瓶,并起身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把喝空了的酒杯重新倒满。
我闻言抬眼看着她,目光有些复杂,因为这的确有种我在“对付”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等她坐回原位时,眼神又恢复了明亮,并接着说:
“不过奴家也没什么可自哀自怨的,项王为了不让姐姐用阴气伤我,亲手为奴家只做了雷击木,这份情谊,怎还抵不上关于奴家这功夫的实话?
而且项王,虽然奴家有些小本事,但那次能抗住阴气的围攻,还真的是靠雷击木完成的,如果没有它,奴家自己说不定也可以,但绝对会消耗过度,到了晚上,也就没有力气与姐姐再过招了。
所以不论是出于对项王的感谢,还是认为这样做值得,亦或者是奴家对项王的爱慕,这实话,奴家都当说。
在那天晚上,我真想把雷击木拿出来给姐姐看看,但终是没敢。”
“这次你做的太对了,如果你那天拿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我说。
“而且姐姐为人好强,心思缜密,她的权谋当真是天下无双,这几次她对奴家下手,不论是派人还是亲自上,虽然凶狠,但她没有下死手,真要那样的话,奴家岂还能活到现在?
那么抛开项王的原因,奴家这次和盘托出奴家这些功夫的来历,然后等项王去告诉姐姐,也算是对姐姐一种微末的报答吧。
虽然她夺走了我对孩子的抚养权,改变了他的姓氏,但总好过让我一尸两命不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