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九江、“无根岛”的这两次,他这已经是第三回在我这里吃了大瘪,虽然没把他杀了我也有点遗憾,但想到他这个心理扭曲,自尊心病态的家伙回去会又气又憋屈,我这点遗憾,也就被冲淡的差不多了。
话再说回来,随后我与颜悦瑶都落到了城墙上,周洲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把刚才脱掉的那身公主裙又给穿上了,颜悦瑶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又看了周洲一眼,接着便做了一个颇有意味的表情,然后说:
“妹妹你继续,姐姐我下去看着。”
颜悦瑶话罢就从城墙上飞下去了,回到了观众席之中,并不给周洲回话的机会,而周洲则是看了一眼颜悦瑶下去的方向,然后对我说:
“项骜,婚礼还继续吗?”
“当然,只是没想到本来安排的剧本里有反派前来挟持公主,没想到弄假成真,真来了个企图掳走你的反派。”我说。
“那不也挺好的吗,这与剧本一样,而你这个王子也像剧本里写的,把反派打败了,救下了公主。”周洲说。
“是你打败了他,你的功夫让他占不到便宜,又以命相挟,让他乖乖拿出了解药。
周洲,如果他不给,你会怎么样?”我说。
“我真的会自杀。”周洲说。
“可我就在旁边,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说。
“那你要看着小勋毒发身亡吗?”周洲说。
“还有杜大夫与小胖子呢,咱们未必解不了这毒,只是现场不行。”我说。
“话是这么说,也许你只是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但比我更明智。”周洲说。
她这么说总让我有种她认为这是我与她的孩子,所以就没有对于颜悦瑶的孩子这么重视的感觉,若真是这么想,那就太冤枉我了。
我有意想解释两句,可又想这话周洲也没明说,我要主动提了,岂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
想到这里,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是话锋一转,说:
“你的这身功夫是怎么来的,不给赵睿霖说,给我说总可以吧?而且你还说这与我有关。”
“你知道这套功夫叫什么吗?”周洲说。
“叫什么?”我说。
“‘悲天悯人’,我起的。我不想自艾自怜,所以就用它做名字。
它是在我最绝望,最渴望被你爱却得不到你的爱时悟出来的,按照我自己的预测,这门功夫的最高境界应当是可以调动周围一切负面情绪,将其转化为内力杀伤对手,不过我现在还做不到,我只能利用自己的,刚才给赵睿霖最重一击,就是这种情绪的威力。
但每次使用,我都要承受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我只能发出一次,我还没有坚强到连续出招的程度,这个未来会逐渐好起来,只是需要一个时间。
不过我‘悲天悯人’目前虽不能利用别人的负面情绪,却可以剧烈的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当然也得看这个人的修为如何,越高就越难影响,但芸芸众生的普通人,都不在话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善于谈判吗?因为我会利用人的情绪,而自从有了这个本事后,我就不仅能被动的利用现有的情绪,更可以主动制造有利于我的情绪。
总之这‘巨门星下凡’的命格到了我身上,我还总是要有些有关于它的绝技的,要不然我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作为‘九星’之一的身份了,对吧?”周洲说。
原来刚才她打出那一掌后呼吸急促,出了一身的汗并不是因为消耗,而是调动负面情绪带来的压力,这样的功法,先不说对身体有没有损害,就说它的运用过程实在是不舒服,而这功夫能影响人的情绪,这个我是着实没想到,这种能力虽然比不上酉星官的精神控制来的直接,但也绝对能在心理战中占有极大的优势,而谈判本身,就是一种心理战,周洲在这方面的天赋如此突出,在这里算是得到集中体现了,这“巨门星下凡”的名头,果然不是白说的。
不过相比于这个,她要承受负面情绪才能发功的事情其实才让我听的很心酸,所以我就说:
“辛苦你了,这是我的责任。”
“项骜,回头想想,这其实就是我的奇遇吧,一种精神层面的奇遇。
虽然过程不好,但好在结果是好的,不是吗?”周洲说。
我点点头,知道这个话题没法说下去,因为说也说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转移话题,说:
“好吧—那用一种情绪开发一种武功,这就是大宗师都未必做得到,你以前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却做到了,那是怎么成功的?如果仅仅只是用奇遇来解释的话,我总感觉还是太夸张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高人指点?”
“我能给小勋找来失传已久的‘五雷穿心掌’,难道就不能给自己找点别的功法练吗?我收集过几种适合我的功法,研究了它们的原理,虽然没有去练它们,却给我夯实了理论基础,有了这些基础,配合我悟出来的东西,再有杜妹妹的药物,便练出了点名堂,随着一步步完善,最终就创造了这套‘悲天悯人’。
其实从很多方面,这‘悲天悯人’与其说是功夫,更不如说是特异功能。”周洲说。
这话我感觉说的很贴切,特别是影响情绪这一点,刚才我还拿酉星官做对比,那他就是特异功能大佬,而周洲的这个本事,如果要做个归类的话,的确可以横跨特异功能与功夫这两个领域。
想罢了这些,我点点头说:
“原来如此。”
然后我就想到了刚才她在和赵睿霖互搏时所展现出的那种悲伤乃至悲痛的气质,原来这种特殊的气质是源于这套功夫的“底色”,它在绝望中被创造出来,自然出手就自带这样的气息。
念及此,我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难受,不为别的,因为周洲创造出这样一套功夫,不仅不能让我高兴,反而让我感到自责。
“我的王子,能为我戴上戒指吗?”周洲见我因为难受而有些走神,就开口将话题拉回到现实。
“乐意效劳,我的公主。”我说,随后我单膝跪地,托起她的左手,将准备好的结婚钻戒,认认真真的轻轻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而她,则在我站起身后,向前踮起脚,勾住我的脖子向我吻来。
这一吻,婚礼的最重要一项就完成了,周洲也相当于正式成了我的太太。
下面的众人中,神色各异,颜悦瑶在笑,笑的很真诚,我知道在她的胸怀里,她至少在接纳周洲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是在祝福周洲的,哪怕是为了我;林佳熙则是一幅看到偶像成婚的那种激动神色,满眼都是期许,而上官云燕的最有特点,她是那种成竹在胸,好像这事早晚她也会干成的样子。
而不说别人,我就在瞥见三人的反应后,心中暗叹一声,颜悦瑶自是没什么可说的,那是我的夫人,她这会儿怎么做都不过分,但另外那两位,我真是一言难尽.
话在说回来,之后还有一些婚礼上的收尾仪式,流程走完之后就算结束了,等我俩下来的时候,众人聚拢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但话到最后,都是满满的祝福,包括陈老大在内,没人再提一句赵睿霖,或者和这类内容有关的话,因为这里谁都不傻,谁也不会在婚礼已经完成的时刻,去说那些事情来扫兴。
而作为祝福之中的代表,颜悦瑶说:
“妹妹,恭喜恭喜,哦不,我这次得叫你项太太才对。”
“项夫人同喜,你们的婚礼我没去,我的婚礼你来了,我得谢谢你。”周洲说。
这俩人,一个叫对方项太太,一个叫对方项夫人,我在旁边听着,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挺有意思。
而颜悦瑶随后就把我想的说了出来:
“妹妹不必见外,这生分的称呼咱们之间今天用一次就好,以后还是以姐妹相称,如何?”
“姐姐作为前辈,这话自然说的有理。”周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