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洞天府”开始修整队伍,弥补之前和大门派交手造成的巨大损失,这期间也是让这对父子无暇顾及其它,方才又让上官云燕度过了一段相对安稳的时光。
直到我们到这里之前,“洞天府”这才刚刚修整完毕,也是这对父子又开始对上官云燕恢复图谋不轨的动作的时候,我们就来了,来的时间不靠前不靠后,正好。
总的来说,上官云燕在为了自保中做出的努力,技术含量自然还是远远比不上颜悦瑶在“暗黑殿”里翻江倒海的作为,但也非常不赖了,能够左右逢源,利用自己身边可以抓住的任何资源展开斗争,并为我们到来能救她脱离火坑争取了最宝贵的一段缓冲时间,如果她没有这些本事,那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恐怕早已沦为了宗氏父子的泄欲工具。
而其中唯一的遗憾,就是那个掌门人的千金是个实打实的受害者,既是被连累了,也是牺牲品,但换个角度想想,这除了宗冰是个畜生之外,那个掌门人交友不慎,都已经是“九大派”之一的掌门了,也算得上是玄门领域的上层人士,却识人不清,不知道这宗氏父子是什么东西,把自己女儿许配给宗冰这等人渣,那付出这些血的教训,虽不能说是咎由自取,也要自己负相当一部分责任,可因为以说在一定程度上,这位掌门千金就是被掌门本人给害死的。
另外,就算没有上官云燕的从中操作,就算这门婚事要是成了,以宗氏父子对待此事不计人伦的下作行径,这千金的结果也好不了,即便能脱离虎口,大门派和“洞天府”之间的决裂乃至大战也都是在所难免的。
况且这只是“即便”,以宗氏父子在“洞天府”当“地头蛇”的实力,那个大门派如果想强行救人的话,恐怕也不是件容易事,起码和我们是没得比。
那么从这个逻辑出发,也就是说,有没有上官云燕,最后的撕破脸和恶斗都是注定了的,只是上官云燕的出现将此事的发生时间大大提前了,我想着有可能还减少了大门派那边的损失,毕竟这样可以更早的认清了“洞天府”和宗氏父子的真正嘴脸,要不然和他们的关系维持的越久,这才越危险。
而那个以朋友身份坑害上官云燕的家伙,在这之后她的真面目自然也就暴露了,之后怎么找她算账,这都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言归正传,我听完这些,有些感慨,想说点什么,但又感觉说什么也不足以不表达我的意思,最后,我索性把所有的感慨都汇聚成了一句话,对上官云燕说:
“上官姑娘,委屈你了。”
“能等到项王前来,奴家的这点委屈,不足挂齿。”上官云燕闻言,先是向我盈盈一笑,随后如此说。
而她在说这话时看着我的那个眼神,不用颜悦瑶与周洲提醒,我自己也能看出来的确是有浓浓的男女之情在,达没达到想和我‘原地结婚’的程度先不说,但也绝对是在看自己的如意郎君。
那我都能看出来了,她俩更看的明明白白,我怕这三位再打起来,就赶紧转移话题:先暂时放下了刚才说话期间又尝试多次但依然没有结果的对外通讯,然后说:
“对了上官姑娘,我们现在和外界失联了,他们这是要把我们堵在里面打,战便战这倒无所谓,但肯定会产生无谓的伤亡,你既然这么了解他们的阴谋,那有之前那个连接外界的通道的办法吗?”
“项王不必多虑,打开通道的办法我知道,但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官云燕说。
“什么事情?”我说。
“项王,这里的这些各门各派的修炼者们,他们大部分跟宗烁那老贼并不是一条心的,不信您看下面,在他发出围剿我们的号召之后,又有几个人真的相应?”上官云燕说。
我闻言就让人放出了多架小型侦察无人机,在转了几圈后发现了一个很符合上官云燕描述的情况,那就是下面的这些门派,他们的确都得到了宗烁信号后,也都出来了,同时还都摆出一副想要开打的架势,可却没有人上来,那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观望,因为他们谁都知道我们这群人不好惹,谁先开第一炮谁就得挨最毒的打,到时候把小命搭上是小,一个门派被我们连锅端了才是最惨的,所以他们都碍于宗烁是个“洞主”的身份而出来看,可却在关乎到生死攸关的个人利益面前,并不愿意为了他们家的得失而去拼命。
看到这里,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落地了,其实不是我想不到,毕竟这种松散的联盟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很难有劲一块使的,这种现象才是正常,各怀鬼胎属于眼下这种组织结构的常态,真要团结一心了那才奇怪,除非来的是一个彻底颠覆他们根本利益的敌人,而我,我们,却并不是这样一个敌人,所以宗烁就很难如愿以偿的让他们形成严密的组织来对抗我们。
另外,宗烁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们也都不瞎,肯定看在眼里,那给这么一个下三滥的货卖命,也绝对不是他们愿意的。
所以我刚才没太往这方面考虑,看来是料敌从宽的太过,有些过于谨慎了。
“的确是无人真正的响应,那姑娘说的更重要的事是什么?是打开通道,然后我们趁机撤出去吗?”我说。
“项王现在想的还是太保守了;奴家听说‘山海集团’有一座‘鸿蒙术院’,是专门培养玄门高手的所在,目前已经培养出不少高手,但奴家不才,看到了这学院的一个重大缺陷。”上官云燕说。
这话一出,我还没回应,云处易就先不太乐意了,那他是“鸿蒙术院”的院长,说那里有一个重大缺陷,等于在一定意义上否定他的工作成果,所以他闻言后立即站了出来,说:
“‘鸿蒙术院’承蒙项王提点,至今发展非常顺利,进步速度一日千里,但不知道上官小姐看出了什么我这个院长都不知道的重大缺陷?如果说的有道理,我洗耳恭听!”
这话说的就挺不客气,内容不客气,语气更不客气,反正就是很不爽,而上官云燕则不为所动,依然是那副“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说话的口吻也还是那样的悠扬婉转,只不过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云处易:
“这位想必就是云处易云院长了吧?我在美国都听说了你的故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佩服之至;而在说清学院的缺陷之事之前,我先敢问一句,云院长是不是‘茆山派’的传人?”
“这是自然,我乃‘茆山派’嫡传弟子,如何?”云处易说。
“那么‘鸿蒙术院’的修炼教材、章程,是不是都是云院长起草编写的?”上官云燕又问。
“当然,这怎么了?”云处易说。
“这就简单了,这天下玄门、隐门的流派不能说多如牛毛,但也多得很,仅仅是华夏内部就有‘三宗九派二十一门’之说,还有很多不入流的小门派更是车载斗量,国外的隐门魔法、巫术、炼金术等等都列出来,也一样是多如繁星。
那么为‘山海集团’扛起玄门领域大旗的‘鸿蒙术院’却只有‘茆山派’一派的技法,是不是不太合适?”上官云燕说。
话说到这里,她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鸿蒙术院”的玄门技术来源太单一,只有“茆山派”一家的,别家的长处学不到就只能练出一群茆山风格的学员来,“茆山派”的术法厉害是厉害,但其本身并不是大派且规模所限必然导致的局限性的确对“山海集团”在这方面的战略层面的发展是不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