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得知带回去的那些都不是这个坏消息的我,马上又看到了极有可能是真正部件的此物后,心中不仅没有任何惊喜,而是顿生阴霾,并且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那边宗冰见我转过身来,则又说:
“项王,别怪我手黑,这东西你们拿走没问题,留在我们这里也没用,本来是沉在‘龙鱼缸’缸底里的一个垃圾,看你们这么喜欢,我可以双手奉送,就算是交个朋友,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他说这话的时候,显然是做好了我们要动手的准备,身边站了一大帮“洞天府”里的修炼者,这群人一个个脸色不善,全都盯着我们,尤其是我的一举一动。
我闻言则吊了吊嘴角,冷笑一声,说:
“哦?不知道宗公子有什么条件?”
“也没别的,云燕不能走,就这样;而且我也照直了说了,你们这来找东西还把我的心上人给拐跑了,这不合适吧?”宗冰说。
我心说好小子,你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承认自己喜欢上官云燕,也算有一份磊落,但他妈的上官云燕非要走,和我们找东西有什么关系?她就是不跟上我们,自己跑出去爱上哪儿上哪儿,这我管得着吗?
你自己看不住人家,还怪我们咯?
而且这个“拐走”是什么词儿?用在这里也太难听了。
“上官姑娘去什么地方是她的自由,自从踏足贵宝地,我,还有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可曾有一人说过半句要让上官姑娘跟我们走的话?
所以何来‘拐走’一说?
宗公子,说话得凭良心,讲证据,别无中生有,更别以为是在自己家,就可以不讲规矩,为所欲为。”我说,同时一伸手,冉景成会意,将替我背着的“巨神锋”拿了下来,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中。
这个动作的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要找死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成全你。
而我的这个拿上兵器的动作,也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效应,冉景成自己拔出了“随心刃”,颜悦瑶抽出了“莫陨尖”,云处易往前一闪身,站在了杜若的身前,右手的指缝里已经不知不觉的夹上明黄色的符箓。
至于周围没跟着回去的“新型战士”与术法学员,更是前者发出一连串拨开保险,拉动枪机给弹药上膛的机械声,后者则没有掏出法器,而是做好了结阵的准备,这明显是碰上玄门同行的做法,是“鸿蒙术院”教给他们在碰上不同对手时的常识,比如碰上普通人可只动用简单术法,碰上各种妖魔邪祟则看情况使用法器,如果碰上玄门同行,特别是数量比较多的时候,就像现在,以结阵为主,因为这样打安全性最高,最为稳妥,而教他们本事的云处易却没有这样做,则是因为相比于他们,云处易还是“艺高人胆大”的,他像我们其他几名主力一样,有信心以个体的形势应付眼前的情况,而学员们就为了尽量安全,选择了“报团取暖”。
而之前和那些女巫一族对峙时,学员们拿出法器,是因为在他们受到的训练与教育中,这种以使用黑魔法为主的域外术士,基本都是和妖魔邪祟是划到同一范围内的。
言归正传,对面,那些个修炼者见状也立即身形变换,同样快速组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阵,摆出一副箭在弦上,随时都要开打的样子。
宗烁此时还在场,按理说他儿子根本没资格和我这样说话,但宗冰已经说出口了,我必须有所回复,而他在靶我俩的对话听到此处后,这才摆出一副脸色大变、大事不好的样子,并立马站出来,指着宗冰及自己那边的人,语气严厉的说: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散开!摆什么阵?!你个逆子是不是要气死我?!我说了多少次了,项王是咱们这里的贵客,你怎么能这样?
更何况人家打过的血战、恶仗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在这里关公面前耍什么大刀?!”
说着,他就快步上前,抓住了宗冰的一只衣袖,并把他强行拽到跟前,然后接着又对我说:
“项王,小子一时冲动,您千万别挂怀。”
我这时候还是没好气,因为我不确定这是宗冰自己的冲动所为,还是他受他爹的指使,如果是后者,那宗烁眼前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任何话,就都是装的。
而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经过这一顿饭的观察,我发现这老头虽然修为不浅,人在表面上看着也是一身正气,对我们更是礼遇有加,可他身上总是隐隐的有那么一股子邪气,很淡很淡,淡到不集中精力用心体会根本察觉不到的程度,那是一种好似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恶臭,但又喷了很多名贵香水,把恶臭压住了大半,站的远闻不到,但离得太近了总是能似有似无的闻到一丁半点的感觉。
因此自出现这感觉后,我就对宗烁这人加了小心,好在在招待宴上吃的那些菜品的确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在用毒物扫描没问题后我又运功自行检查过很多遍,没有发现一丁点毛病,以我当前的境界,如此检查这就算是有“弑神蛊”在我也能感知到它,那没有的话就是没有。
而且从常理上来分析,宗烁肯定不想得罪我们,那对他一毛钱的好处都没有,那么他的这种邪气,最有可能的是在修炼过程中不是很纯粹,练正派功法的同时,还透着弄了点邪修的东西练,这种情况在玄门圈里并不少见,很多人正着练遇到实在突破不了的瓶颈后,就会稍微走一点歪门邪道去寻求突破,这个一般来说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都无所谓。
那正道突破不了就直接完全转向邪修最后还练成绝世高手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被玄圣打死的太平爵就是此类典型。
即便是玄圣这样的绝世高手,也是将自己体内的邪恶通过十二年的苦修给炼化出体才让自己变得绝对纯粹的,但即便如此,那些被比出体外的邪恶还幻化成了和他长得一样,但性情完全相反的“魔圣”,在“天地大劫”中去给蚩猖卖命。
那在这个基础上,宗烁到底为什么身上会有邪气,只要他目前还没损害到我们的利益,这个我就没工夫去刨根问底。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身上有邪气就说明这人的老底恐怕也不是很干净,那他到底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得不留一个心眼儿了。
另外,我之前说他在我和宗冰对话后“摆出”一副脸色大变、大事不好的样子,是因为我感觉这里面的表演成分很重,他当时就站在身边,宗冰说什么做什么他若真有心阻止又岂能会等我俩说了这么多之后才反应过来?那这就说明他是在故意纵容他儿子这么干,甚至这事都有可能是他指使的。
而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他之前说的那些客气话,就200%全是装的。
想至此处,我对这对父子在找东西前积攒下的那一点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强烈的厌恶感。
因此在事情闹到这一步后,对于他的示弱,我没有做出任何友好的回应,而是伸出没拿兵器的右手,用一种没什么善意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他,然后做了一个“拿过来”的手势并且什么话都没说。
宗烁见状,机械性的笑了笑,并对拱手说:
“项王,如小子所说,东西给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小子的确心仪云燕姑娘,您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