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段:
(一百零七)迷途知返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好。”
等颜悦瑶回来,她来到了我的住处,虽然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但我一直在这儿等着她,就想跟她好好聊聊这事。
她坐在我的身旁,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没有说话,而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过我听得出,这口气并不是难过或者无奈,而是一种“石头落地”的轻松。
“悦瑶,你真的愿意让周洲也嫁给我?”
“我不愿意难道要逼死她吗?别说她是九星之一,即便不是,我也不能随随便便让她出个三长两短,她为集团的发展做出了那么多贡献,我若为一己之私把她陷于死地,那我成什么人了?别看我以前说过一些狠话,可起码对她,从未真正起过杀心,拍拍桌子就得了。
而且她在说起有人叫小勋是‘小野种’的时候,我的心也很痛,因为我们同是女人,同是母亲,这些不幸虽然不是我带来的,但确实与我有关,所以看在她是你的知遇恩人,是‘山海集团’的核心之一,是给你生了个儿子的女人的份上,给她一个机会吧。”颜悦瑶说。
“你真是一手霹雳手段,一手慈悲心肠,绝了。”我说。
“没什么绝的,正因为看多了残酷,才更应该在心底永远保留一份柔软,否则,人就不是人了。”颜悦瑶说。
我细细品味了一下她的这句话,并深以为然。
随后我话锋一转,说:
“对了,小勋被人背后说是‘小野种’,这样的话我从来没听到过,是谁说的?是谁嫌自己的命长了?”我说。
“当然不是集团内部的,是周董自己圈子里的人,你先别关心这个了,这次我让了一步,周董也让了一步,就让我们这样和解吧。
起码目前,任何可能会刺痛到她的事情,都要尽力避免。”颜悦瑶说。
“她哪里让了一步?”我说。
“你没听见她最后说‘你肯原谅我,肯包容我,我愿意做这山海第一夫人身后的后来者’这话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颜悦瑶说。
“我好像明白,但好像又说不清楚。”我说。
“你个傻蛋,这意味着她愿意给你做小,我是老大,她是老二,说的再直白点就是我是正印夫人,她是妾室,就这个意思。
她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虽然在大事上经常糊涂,但能这样,也不容易了,所以这自然是一种让步。”颜悦瑶说。
其实颜悦瑶说的这个意思我哪里不知道?只是我得装不知道而已,因为这样的话就不能是我自己说。
“明白了,那婚礼.”我说。
“这几天,多陪陪她,然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把娶她的事情说一下,先给她来一次求婚,到时候就说你想通了,也要给她一个家,给她一个名分,别提我的事情,不要让她认为这是我给她的施舍。”颜悦瑶说。
“好。”我应了一声说。
“另外,这次我也终于明白周董之前为什么这么恨我了。”颜悦瑶说。
“是因为你的存在导致她无名无分,进而让小勋名不正言不顺,被人戳脊梁骨吗?”我说。
“对,她不是为她自己恨的,她是为她的儿子恨的,我能理解她,这是她该有的母性。”颜悦瑶说。
“听你们对话的时候,我也想到了。”我说。
“还有你限制住的她的权力,在答应娶她前后,也给她全部恢复了吧,周董到底还是个人才的,不能被埋没了。”颜悦瑶说。
“悦瑶,这样会不会让你太受委屈了?”我转过来脸看着她说。
“这有什么,这点事情和周董的委屈比,不值一提。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变的,而你如何爱我,也不会因为周董的进门而有所改变,所以这只是一个名分的问题,我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失,同时还能帮你把这个最大的家庭矛盾给结局了,何乐而不为?”颜悦瑶说。
“你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说。
“我何尝不是。”颜悦瑶说。
我俩就这么互相依偎了良久,我忽的想起那个潘小岑,心说如果不是看在颜悦瑶与周洲和解的份上,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了不可,但即便和解了,他的事情也得有个交代,想到这里,我便说:
“那个少爷,潘小岑,你怎么处理的他?”
“没处理,让他拿上周董给的那200万美元滚了,后面的尾款300万当然他是别想要了,对他来说,能保住这条命就是这次最大的收获。”颜悦瑶说。
“你把他放了?我这一肚子火儿还没处发呢,他要只是单纯的喜欢你,那放了也无所谓,你的吸引力在这儿摆着,会引来一些不自量力的不奇怪,而且你当初能放在我身上下功夫的女佣一马,我也的确不能表现得太没气度。
可他这次不是这样,他是来诬陷你的,还想拍和你的床照破坏咱俩的关系,这种行为太恶劣了,我即便不要他的命,也得在他身上留下点能‘记一辈子’的‘记号’。”我说。
“我知道你生气,但是你想一下,如果你把他给收拾了,周董是不是会知道?周董不是白痴,她事后想明白了,一定会找潘小岑调查调查,他那嘴巴能守住什么秘密?到时候把怎么被你派人抓住的事情一说,周董立马就能意识到你是知道这件事的,到时候难免还会再有节外生枝,为了让她安安稳稳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好吗?”颜悦瑶说。
我闻言又短叹了一声,说:
“还是你想的周到,好吧,那听你的,这事就算了。”我说,同时心说那个潘小岑算是祖上积德了,要不是颜悦瑶说这话,他现在已经该到阴间去报到了。
“而且你装不知道,周董也以为你真不知道,她在心里会对你始终有一份愧疚,这能让她更加依赖你,未来也会更多的为你考虑,这往小了说对家庭稳定,往大了说对整个集团的稳定都有利。
你一句话的事情,何乐不为呢?”颜悦瑶说。
我拉住她的手说:
“让你当这个‘参执总长’应该算是我最明智的决定之一,不管是家庭还是事业,你总能最及时的给我最正确的建议。”
“不是我如何,是你会用人。”颜悦瑶笑笑说。
“反正你不管身处任何角色,都是最称职的,最优秀的。
不过我突然想到,职业少爷干到他这个阶段其实还是挺危险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掺和进了一些足够‘秒秒钟’使其粉身碎骨的是非之中,比如这次就是。”我说。
“你要说这个我也起来个事,还挺有意思;我在调查他的时候发现他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身份,‘唐邦’的几位大佬中,有一个叫徐伊芙的,也是‘唐邦’中大佬中唯一的女性,她今年51岁,有家有室,却和这个潘小岑是长期的情人关系,她以每年120万美元的费用保养了潘小岑,潘小岑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也会出去接点活儿多赚外快,当然,这都是背着她的,比如这次。
而潘小岑在外面因为男女之事惹过不少杀身之祸,也基本都是她出人出钱给平的。
我把他放了之后,估计是他怕再遭到报复,就去找了徐伊芙,从我在游艇那边回来的这点时间,徐伊芙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本来不想搭理她,但看她又发信息不停的告饶,这才接了一个,电话里她说着潘小岑是她的‘小心肝儿’,恳求我不要报复他,更不要把这事给你说。
看来她是知道,让你知道了,潘小岑基本就得小命不保,还得死的很惨。
然后为了表达诚意,徐伊芙还往我的个人账户里转了3000万美元。
最后还要找个时间来登门拜访我一下,再做答谢。”颜悦瑶说着,就把手机拿给我看,我一看上面的信息还有通话记录,与她说的一模一样,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