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段:
(一百零五)家经难念(五)
我没再说话,而只是将车叫到了跟前,然后自己最先上车,其他人依次跟上,这一路一直转乘专机回到“集团总部”。
长话短说,在这之后的十多天内,周洲那真叫一个“不消停”,她和颜悦瑶之间的摩擦已经从只有见面时才会发生变成“隔空对战”了,此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俩要是这么无休止的斗下去,严重影响集团高层团结不说,还会给其他人起一个非常坏的头,我曾经三令五申的说过,一切“山头主义”在我这里都是必须见光死的,任何拉帮结伙,在内部搞小利益团体的行为,我见一个干掉一个,绝不手软。
可现在颜悦瑶与周洲不说势同水火那也差不多了,这些年来颜悦瑶自不用说,从军方到情报领域,那都是她的部下,这些精英们也十分敬佩颜悦瑶,因为她的个人能力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原本很多不是身怀绝技的刺头就是业务能力强大但为人清高不服管的,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都被她制的服服帖帖,并且不得不向她竖起大拇指。
而周洲那边,在财经、外交这两块的影响力也非常大,相比于颜悦瑶以能力服人,周洲更擅长施以恩惠,与部下打成一片,这话说难听点是拉拢人心,而说好听点应该叫八面玲珑,她本身就是交际花出身,擅长这个并不奇怪,比如巴立朗就特别感谢周洲,包括云处易也是,因为周洲在工作之外都帮过他们的大忙。
因此,如果不算入我与冉业成的话,这俩人各有自己的一批队伍,各有一批自己的支持者,当然相对而言还是颜悦瑶那边更强大一些,毕竟她掌握的是集团中的暴力机器。
不过周洲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所以一旦两人因为我的争斗演变成了政治斗争甚至是派系斗争,这个后果都将是极其严重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我可不想“暗黑殿”里阿克谢和“大祭司”之间的明争暗斗出现在我们这里。
而每当想到这些许事都是因为争风吃醋引起的,便让我感觉有一肚子邪火儿,可又发泄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她俩的矛盾已经演变成了一场集团的“内部危机”,它必须被解决,而且是尽快被解决,不管用什么办法。
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也就在下了决心的这天,我准备开个内部会议好好讨论一下怎么办的时候,颜悦瑶主动找到了我,看她的脸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一般她出现这种表情,往往都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她先将一份纸质文件放到桌子上,然后说:
“两件事,都是关于周洲的。确切地说,都是关于项勋的。”
“关于小勋的?什么事?”我说。
“第一件,我不知道周洲是怎么想的,她居然唆使项勋去追求杨娅仪,就是和阳儿来的那个小姑娘,国内火锅大王的千金,她这么做是想表现项勋比项阳优秀吗?
不过这事当然没让她得逞,项勋的确不赖,但阳儿那是吃素的吗?让自己儿子跑到我儿子那里抢女人?她这是跟谁学的下三滥?!
是赵睿霖教的她妈?!
第二件,这个更重要:她现在在外面给项勋拉了一支队伍你知不知道?如果她动用的是她的私人资源,那还好,毕竟阳儿在外面也自己花钱聚拢了一批人,买了一批武器,但她用得是集团资源,首先她挪用了集团的外汇储备,然后还在‘国防后勤总署’下辖的五个武器库里调走了大量武器,分多批运走的。
我这才去阿根廷考察几天,她就敢把手伸到国防这边来了?长此以往她还了得?国防部长是不是让她来做好了?
项骜,我不是给你打小报告,我是不能容忍这种现象的发生,不管是出于集团利益还是出于我个人的尊严!
那份文件,里面就是她在海外给项勋拉队伍的具体情况,你看看吧。”颜悦瑶最后手指着我桌上的文件说。
说完这话,颜悦瑶刚才那股看着不喜不怒的样子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火冒三丈,果然我猜得没错,她这种状态就是发火的前兆。
而我拿起那份文件,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文件内容不长,一共就4页,文字照片全都有。
根据里面提供的信息,周洲花钱,当然花的是集团外汇储备里的钱给项勋在科摩罗建造了一座能够容纳1000人左右的小型营地,这个小营地别看小,但五脏俱全,里面什么都有,从训练设施到军火库、油料库甚至机库全都有,以及跑道1500米长的机场,还有6个直升机起降点,因为临海,还有一个配套的小码头,能够停泊5000吨以下的军舰。
而科摩罗又是什么地方?这是加在马达加斯加和非洲大陆之间的一个小岛,也是一个岛国,全国的国土面积还不足2300平方公里,人口也仅仅只有85万左右,不过这个岛在历史上被一名叫鲍勃·德纳尔的法国雇佣兵头目推翻过四次政权,在此人的当政期间,将科摩罗岛打造成了一个“佣兵之岛”,全世界大量职业雇佣兵都汇聚于此,将这里作为一个大型据点,完成在非洲的各种任务。
后来因为此人的这些行为损害到了法国在非洲的利益,被法军连续打击多次并遭到抓捕后这才消停下来。
周洲选这里给项勋当营地,估计就有看重它有这段历史而导致岛上局势比较混乱,立足比较容易的原因,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它距离马达加斯加近,而集团的三大部分最大的一部分就在马达加斯加,所以离得近的获得相关支持也都方便。
而事实证明我猜得没错,因为颜悦瑶提到的五个被运出来军火的武器库,都是位于马达加斯加的武器库。
我看完这些,先吁了口气,然后说:
“悦瑶,如你所说,如果这是她自己花钱干的,那问题不大,可她用集团的外汇,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这相当于损公肥私,而且阳儿的那帮人更多的是为他的商会服务,小勋的这个,更像是在做什么‘准备’.”
“不用欲言又止,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她准备的,就是对抗我的资本,这是想和我动武,在军事层面和我分庭抗礼,她认为集团武装站在我这边,就想自己搞一个独立的,我说的严重点,她这是在搞分裂。
行吧,我也不想给她罗织罪名,你先决定怎么办吧。”颜悦瑶说。
“没什么好说的,公事公办。”我说。
“狠得下这个心?”颜悦瑶说。
“这有什么狠不下的?我要是在这事上婆婆妈妈,以后岂不是谁手中有点权力,有点想法的,都能挖集团的墙角然后单干?
倘若只是利用自己在集团攒下的资源发展副业,这个我不反对,是每个人的自由,但直接挪用公共力量,这种事,我决不允许,不管他/她是谁!”我说。
说完这话,我立即打电话把秘书长给叫来了,然后又把能与此事有关的所有部门头头脑脑全给叫来了,挨个分配任务,并成立专门调查组,先把文件上的证据落实了,然后再收集新的证据,等全齐了我就下手处理。
这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因为有颜悦瑶的情报打底,后面的内容都是细化而已,而随着调查的深入,颜悦瑶的情报也被证明几乎是零误差的,描述的和事实一般无二。
之后我都没有去找周洲,因为我真的很生气,也不想和她再发生口角,把工作上的事情和家庭混为一谈;所以我直接下令,派人将那个位于科摩罗的营地给强行接管了,同时将周洲的权力进行了削减,控制她能够调动的资源,不能让她这么胡作非为下去。
命令发出后,她也没找我来吵,就像此事与她无关一样。
而正常来说,她的这种行为肯定不能就此了事,而是要负更大责任的,比如轻则解除职务,重则还要受到审判,但周洲也在之后给我做出了合理是我解释,她给出的解释是想要培训一支属于外交部的直属特种作战力量,至于外交部为什么要有直属特种部队,是因为这样在同部门内调动反应速度更快,面临一些需要武力支持的外交危机时,可以在自己内部解决,而不用动用军方力量。
这种说法也的确有它的合理性,比如如果动用军方力量,她少不了要与颜悦瑶接触,现在她若是避免接触的话,那这么做也很正常。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就是这个项目并不是她自己最近才琢磨出来的,而是早在很早以前就通过正规渠道提出过草案,并在在集团高层还得到了通过,只是这事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实施,所以只是通过了草案但没有具体的实施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