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场,这一掌随后毫无悬念的打在了项阳的脑门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项勋的手被当场颠了起来,而项阳的脑袋也随之晃动了一下,而项阳厉害的是不仅没被打晕或打倒,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向前猛的一跟步,使出一个“铁山靠”,用肩膀猛撞项勋,这次项勋没闪开,被撞了个正着,在这股冲击力的作用下,他先后连续倒退了三步这才站稳。
随后,项阳晃了晃脑袋,项勋抖了抖肩膀,能看得出来,两人互相给对方的这一下子,都不是拍拍屁股就能无所谓的。
这是第一个回合,算是打了个互有胜负的平手,在这之后的对战节奏就快起来了,双方你来我往又打了二十多招,整体上别看项阳先挨了一巴掌,但随后他是逐渐占了上风的,原因也无他,他的功力相对而言要更加深厚,而项勋的问题是招式繁多,运用自如是不假,可与项阳硬抗起来他总是在基础上要差一点,所以对抗的多了,他的劣势也就一点点积累起来了。
但话又说回来,项勋出生的时候项阳都已经有相当的习武基础了,两人的出发点是不一样的,尤其在这个刚刚起步的阶段,这种初期积累的优势会很明显,那么作为一个后起之秀,项勋能跟项阳打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不仅如此,就算项阳目前有一定的优势,但要项勋不认输,这场比试继续打下去,那项阳想要获胜也绝对不容易,甚至还有被反败为胜的可能。
直到两人打到大约第二十五六个回合时,项阳一招走空后来了个“徒手拖刀”,何为“徒手拖刀”?就是指在格斗中用手去划割对方的身体,这一招主要用于“后手”时,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而动作上与著名的“拖刀计”很像,只是手里没拿刀用手掌来做,便故此得名。
而想要用出这一招,最起码的就是内力得十分过硬才行,既在使用时将内劲用于手掌之上,一下出去别看没有发力空间,但劲力之大足以割开人的皮肉,这种零距离发力的手段,靠的就是内力,因此只习练外加功者是万万使不出来的。
这一招,运用得最好的是徐布,他的手上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尤其是对手刀的运用,而项阳会这个,就是得了徐布的真传。
那项阳的手刀威力肯定不能与老辣的徐布相提并论,但即便如此,只要他这招用的好了,说能割开厚牛皮是绝对没问题的。
而徐布,则在测试中用手切开过钢板。
现在项阳借着前面一招走空后的错身,然后用这招去划项勋的后背,而对方也没闲着,也不向后看,就凭着感觉向后来了一记“魁星踢斗”,右脚往后踢,用脚后跟去踢项阳的腰后。
这一下,又是双方双双中招,项勋的后背被项阳的手刀拖过,衣服顿时就被切开了,皮肉上也被剌开了一道很长的血口,不过好在不深。
对于项勋来说,这表明他的身体强度已经相当高了,因为这招若释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那连肉带骨的都被劈开是最起码的下场,但他只是被划了一个皮外伤,他的身体强度由此便可见一斑。
而项阳的腰眼也被很结实的踹了一脚,整个人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他稳住身形时那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外加艰难起身的动作,就说明这一脚挨的不轻。
但项勋那边更是如此,他后背的伤口虽然不深,可项阳却将内力穿了过去,在没有加速度的前提下,只是通过短暂的肢体接触将内力释放到目标身上,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算是绝技了,我在掌握这种技术的时候,那还是在“金顶纯阳功”练到小成时。
也正是因为这股力量的穿透,震荡了的项勋的内脏,让他的表情也十分难看,脸色煞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就像一个人晕车很严重,刚下车要吐了一样。
随后两人齐齐的转身,再次各拉架势准备继续打,但被我喊停了,我说:
“好了!今天的试手到此为止,都过来。”
我说完“都过来”,项阳项勋纷纷放下架起的拳脚向我走来,两人站在我身边,我一手放在项阳的腰眼位置,另一只手按在项勋后背的伤口上,然后稍稍一运功,将两股内力从体内缓缓放出注入两人体内。
项阳这边原本因为疼痛而有些佝偻的腰瞬间就恢复正常,他的表情也从龇牙咧嘴变的舒缓了起来,而项勋的后背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同时如同重度晕车的面色也随之恢复如初,变的依旧英武。
“谢谢爸,您这手艺真不赖,我练武受伤的时候李大爷也这么给我疗过伤,不过他当时的内力没有您的这么纯厚。”项阳说。
“等你李大爷出关了,他的内力肯定能让你大吃一惊。”我说。
“那是,他去练师爷留下的秘籍了,练完后是什么成色,我这一直期待着呢。”项阳说。
“谢谢父亲,有您搭手,内外伤均转眼可复;孩儿佩服。”项勋说。
“嗯,不过你有陨石辐射改造过的身体,基础硬实,那点外伤即便没有我的帮忙你也能迅速愈合,我刚从给你输出内力主要是为了让你的脏腑迅速复原。
你们俩的身体皆非常人可比,拳脚力度亦是如此,你们是兄弟,比武的时候切磋一下即可,点到为止,像今天这样打的互有受伤还要继续的情况,以后不准再有了。”我先项勋说,后两人一起说。
二人听罢,齐齐的答了声“是”。
原本这事到这儿也就完了,结果刚才一直在台下看两人的杨仪娅,上来拉住项阳的手,说:
“小哥哥,还是你厉害,我看出来你是手下留情了,真有长子风范。”
项阳手下留没留情这个且不说,但这小姑娘在这里说这个就有点卖乖的嫌疑,而且说的内容也犯了大忌,等于在当着我们几个长辈的面,说我们的家事,比如尤家那边有什么家事要说而我在场的话,我都会赶紧避嫌,她脱口而出这话,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另外,两个习武之人比武结束后,是最忌讳有不熟悉的人在旁边说长论短的,很容易搓火,但她不懂,就脱口而出了,可说出去的话,并不会因为她不懂就没有后果—
此言一出,项勋的脸上明显划过一丝阴霾,虽然转瞬即逝,但带来的眼神变化还是清晰可见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说:
“兄长,这位杨姑娘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吗?是不是跟你出去跑惯了,规矩懂得有点少呐?”
这话等于把俩人一起给骂了,如此具有攻击性的语言与他方才的温文尔雅简直判若两人。
项颜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上来搭话,说:
“说什么呢?什么长子不长子的,都是爸的孩子,小勋,她一小姑娘,你跟她计较什么。”
“姐姐,勋儿怕不是你能叫的。”项勋说。
这话原则上倒也没错,因为这是我与周洲叫他的小名,但反过来说小名这种称呼,平辈人也可以叫这没问题,而他非要较真,就明显是带着怒意的,项颜对这话还没有反应,项阳性如炸雷,就已经急了,他一瞪眼,说:
“项勋,你是弟弟我让着你没问题,但你得尊重你姐姐,还有,杨娅仪是跟我来的,她说错话也得我来提醒,用不着你在这儿多嘴多舌!”
“看来兄长你刚才是还没打够了?”项勋说。
“哎呦,你在吓唬我吗?我还真没打够,要不是爸叫停了,信不信我今天能打死你?!”项阳说。
“别只顾着说大话,我倒真有兴趣看看你怎么打死我。”项勋说。
“都给我闭嘴!你们几个熊孩子拿我当空气吗?!”我说。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被我的一声吼给打的戛然而止。
几人都不再说话,杨娅仪更是被吓得眼泪汪汪。
我顿了一下,接着说:
“都给我回车上去,阳儿,你跟小勋分开坐!”
两人闻言都一脸压着儿的表情各自应了一声,这就分道扬镳各自往车停的位置走,等这群孩子走了,我叉着腰有点生气,对颜悦瑶与周洲说:
“你们说是怪我教子无方,还是你们把孩子给惯坏了?”
“若不是小勋出演挑衅,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颜悦瑶说。
“哼,颜部长,阳儿带来的那小姑娘嘴上少点家教才是问题症结,不过不怪,毕竟物以类聚。”周洲说。
她俩说完这话那也玩开“眼神杀”了,我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你们想气死我吗?”
但话还未说出口,项颜一路疯跑就跑到了这边,指着后面对我说:
“爸,不好了,哥跟勋儿又打起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