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话是他自作主张说的,还是宾尼.刘安排说的,所以我没有立即回复,只是稍稍停顿了与李龙沛的讨论,微微的歪过头,斜着眼看着他,那眼神极不友好。
他看着我的眼神,也被我吓住了,之前那种昂然与自信瞬间被压下去一大半,充满笑意的脸也立即消失,换成了一张严肃中带着点紧张的表情,并接着说:
“项王不要误会,我家刘老板没有任何要挑衅的意思,这封信诚意满满,只想与您做一个交换。”
不得不说,他的胆色还是可以的,因为我这么看一个人的时候,普通人能被直接吓得体似筛糠,他只是气势被压住了,说话还算从容,在这人群之中就已经属于胆色过人的了。
而我脸色不变,反问说:
“交换什么?”
“刘老板爱将于候于经理现在在您的手里,正好林佳熙小姐也在刘老板那里做客,不如大家做个交换,让各自的人各回各家,这样也好放开手脚不是?”这人说。
我听着他的话,心说颜悦瑶猜的真没错,于候对于宾尼.刘的重要性相当高,起码远高于林佳熙对于我们,所以他这一步走的是结结实实的失策了,被颜悦瑶点破之后遭到我们反客为主,原本想用林佳熙威胁我们,现在反而要主动派人来求着我们用林佳熙去换于候。
而他的用词也很有意思,说林佳熙是在“作客”,这言下之意是想对我表达林佳熙在那边没有吃亏,没有遭到虐待之意,而后面的放开手脚则是在说互相都没了对方的人,那接下来做什么才能甩开膀子,毫无顾忌的干。
另外,对于用于侯交换林佳熙这事,我目前是不着急的,所以回来之后没有立即部署此事,这当然不是因为我不拿林佳熙的安危当回事,而是知道有于侯在手,就是再把宾尼.刘给气成蛤蟆,他也不敢把林佳熙怎么样,而现在正好验证了这样做的正确性,因为宾尼.刘已经沉不住气了,不等我们联系他,而先派人来找我们,事情发展到这里,这个“人质事件”的主动权就全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了。
最后,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于侯在宾尼.刘那边的身份居然是个“经理”,这么天天杀人越货的经理可不多见。
想完这些,我心中暗赞颜悦瑶的心思同时,也又有些恼火,因为林佳熙的情况我并非一无所知,心说就你们干的那些事,那叫“作客”?想着,我一伸手,作战参谋将当时于候给我的照片递给我,这张照片在中庭里开打时我就放在了身上,回来后交给了他。
拿着照片,我随手往他脚前一扔,说:
“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来人,把于候带上来!”
我后面这句话的命令下出去,立即有人回应“是!”,随后就有两名身高体壮,全副武装的“新型战士”将已经五花大绑的于候给拖了过来,我知道这家伙不是一般人,除了我们几个主力之外,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为了让他能“老老实实”的,我也用了当年小胖子身上遭遇的那招:给他穿了琵琶骨,让他有天大的本事现在也使出来。
两名“新型战士”将他往地上一扔,然后向我敬礼,我回礼后一摆手,二人下去,而我则向前一抬脚,将于候踩在了脚下,然后接着对那个信使说:
“大家彼此彼此,告诉你们家刘老板,林小姐已经受到了伤害,这是不可逆的,所以我就得从他的爱将身上‘找回来’。”
话罢,我一塌腰,同时伸手捏住了于候的右手大拇指,接着一使劲儿,只听“咔嚓”一声响,骨头被我掰断,皮肉也被我撕裂,他的整根大拇指让我从手上给拧了下来。
于候这会儿处于一个半昏迷的状态,被这痛感一刺激,当时就清醒了,但有一说一,他这人虽然很坏,但意志力还是相当可以的,这么疼的外伤,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未发出叫声,而我则将他的断指往地上一扔,正好扔到了那张照片上,并继续说:
“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的断指伤口处却不流血,而是有一些如同肉色海带一样的条状物露在外面不停的扭动,不用说,这就是他体内的那只蛊了,能从手指处伸出来,看来这蛊物已经占满了他的全身。
而我看着这些条状物,手指上燃起“阳火”往上一点,就像电气焊一样,将他的伤口瞬间烧死,露在外面的蛊物也在这股“阳火”的突然灼烧下瞬间焦糊成灰,而剩下的部分则迅速缩回他的体内深处不敢再露头了。
信使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照片和断指,这身在我方大营,又自知理亏,明白我想要他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他说话格外小心,他说:
“项王息怒,这件事刘老板也知道的,他也对这样对待林小姐非常生气,如果您愿意接受弥补,我们愿意做出让步。”
“让步?什么让步?是口头上服软吗?不好意思,我要的不是宾尼.刘服软,我是要他死。”我说。
“刘老板与项王亦是对头,也是情敌,这谁让谁死以后自是各凭本事,但就眼下之事来说,我们的让步是愿意先把林小姐放回来,然后项王再放于经理算作交换,不知项王意下如何?”信使说。
我闻听此言有些意外,因为宾尼.刘这个龌龊的奸贼居然愿意先放人,这个我的确是没想到,而且从道理上讲此举也确实称得上是一种让步,但以此人的阴险狡诈,做事没下限的特点来看,他能这么做,背后大概率没憋好屁,不一定藏了阴谋。
另外,抛开这个他这段话中的重点,其它让我感觉刺耳的地方就太多了,比如你刚才说我和他是对头我感觉就是对我很大的侮辱了,因为别看他给我制造了不少麻烦,但打心眼儿里我就没看得起他,要说阿克谢是我的对手那还差不多,就凭宾尼.刘?他配不上这“对头”两个字!
但让我更生气的自然是他还说我和宾尼.刘是“情敌”,这话明摆着说的是颜悦瑶,他妈的我与颜悦瑶两情相悦,共患难,同富贵,生死不渝,和他这个矬鸟有一毛钱的关系?要说宾尼.刘不配做我的对头,那更不配做我的情敌,对手的话他还能制造点麻烦,情敌的话看颜悦瑶用正眼瞧得他吗?别说有我在,就是即便没有我,颜悦瑶也看不上他。
而这话除了自不量力让人生气之外,更可恶的是他还把自己当盘菜了,还真把颜悦瑶当“未来可期”的目标了,妈了个巴子的,就凭今天他这个手下说的这些话,我就得在心里再给他记上一笔账,等哪天抓住他了,就得连本带利的一起算!
我生气的同时,也想过这是不是宾尼.刘故意让他这么说然后气我的,但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于侯还在我们手里,激怒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那这样说的话,就是他自己真是这么想的了,好吧,那咱们就走着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