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江湖,除了靠自己,就是靠朋友,我们久慕几位大名多时,在走之前,不如先签上一纸文书,咱们两家永结盟好,届时正如方才所说,诸位有个马高镫短我们也能出手相助,我们要也在大树下面好乘凉。”烂木头说。
我听着它的话,脑袋在飞速运转这话中到底是什么意思,经过几秒钟的快速思考,我在又看了看它们三妖的神色后大概有了个答案,心说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再就坡下驴,真就是浪费了大好的机会。
而至于这个答案是什么,这里暂且按下,还是说它说完后,我便做出了回应,说:
“好,正如你所讲,和气生财,咱们若是能永结盟好自是一桩美事。”
“项王一言九鼎,来!上酒菜!”烂木头话罢一拍巴掌,就上来一群小妖,搬桌子的搬桌子,搬椅子的搬椅子,然后就开始上菜倒酒,到酒宴还真挺丰盛,它见摆好后,就接着说:
“四位不嫌弃的话就先请上桌,咱们以酒会友如何?”
我们四个当然不能说上就上,上了吃不吃?吃了被算计了怎么办?在昆仑山发生的事现在还历历在目,而且就算没有那事,出于基本常识也不能这么干,因此它说完后我们四个坐着都没动,它见状干笑了两声,又说:
“四位有戒备心很正常,那我先干为敬!”它迈步下来,也不倒酒,就搬起酒坛来喝,这一棵烂木头成精的妖还真挺能喝,一口气一坛子酒全都灌下去屁事没有,然后又把所有的菜品挨个吃了一口,以证明其无毒无害。
而另外那俩刚才最凶的家伙,看它和我们聊得投机,不仅没再插言,还在烂木头喝完酒后一个招呼都没打,起身就走。
从两边绕开,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我心说它这是有求于我们,便不太可能在酒菜中动手脚,再加上它自己也试过毒了,我这才端起碗来,向前一举,示意一下后一饮而尽。
“好,项王爽快!”烂木头看我喝了,也很高兴,然后两条树枝胳膊一招呼,让两旁的16名妖将们都上了桌。
期间这喝酒喝到正当时,烂木头突然冒出一句:
“哎呦,这年纪大了,酒量不济,诸位先喝着点,我趴一会儿就好。”
说完,它就自顾自的往桌子上一趴,不动了,我一看心说你这什么狗屁酒量?敢情刚才喝那一坛子酒是把全部实力都拿出来了,现在就顶不住了?再一想,不对,它从开始接话到现在的所有表现都是另有深意,这次突然要趴下,恐怕也是一样。
我正想着,就感觉自己的意识发发颤,随即登时心里一紧,难道是真中招了?妈的这王八蛋装孙子阴我们?它们在酒里下药但自己先服用了解药?但稍稍让我安心的是,我们四人里,只有我与陈老大喝酒了,颜悦瑶、云处易并没有喝,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在外面安全不一定的情况下,避免不了要接触的饮食,不能全体都上,最多一半,四人里二两人喝两人不喝,就是这样,等于留了一手。
而我自己也开始运功抵挡,可运了半天却发现我好像多虑了,因为这不是酒里有药的反应,我那种意识的颤动,更像是有人在试图与我进行精神联系。
我遂在“柔性平板终端”上给颜悦瑶说了一句,让她有所准备,然后进入“神驰”状态,并开始主动尝试接受这种联系。
而我因为这次的“神驰”状态地点不安全,所以我还保持着睁着眼的状态,眼睛还会眨动,在外人看来,只要不与我说话,那就跟平时无异,其实我的意识此时已经不在这里了,而这样的方法,能够震慑一部分想要趁我意识不在时偷袭我的下作之人。
再说联系这边,经过前几次因为不熟悉而失败的尝试,在最后一次终于碰了个正巧,成功实现连接,随后我就进入到了一个全黑的世界中,这正是我所熟悉的意识交流的环境。
而进入这里后不久,我就看到了有微光照亮四周,然后有一个长得好像一截泡水了树干一样的人形生物走了过来,定睛一看,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坐在对面和我喝酒的烂木头。
就此而言,看得出这妖的确是有两下子,那云处易想要实现意识交流还得现摆阵,有一套很复杂的操作才行,而它却能自主的,随时随地实现单对单的意识连接,当然如果我不接受的话,它也像打电话打不进来一样而无可奈何,可要是这种本事能掌握,并进一步改进成不影响现实中身体运作,可以一心二用的方式这战术价值可就很高了,可比什么保密通讯都保密,关键是还能“见面说”。
比如无法“一心二用”的局限性在这里体现的奇偶很明显:这烂木头在用意识连接我之前,说自己喝多了要趴一会儿显然就是为了这事,要不然自己的意识跟我对话去了,自己坐在桌子上突然不动也不说话,会显得非常尴尬。
从这点来说,它在伪装这方面做的还不如我好,不能保证在意识交流时肉身状态的相对正常。
还说眼前,我和烂木头在意识中见了面,我率先开口,说:
“要在这里说的话,怕是不能在明面上讲的吧?”
这烂木头听了我的话,反应竟然和那个小伙子一样,没出声之前先哭了,只不过看着一棵树在这里哭,总感觉怪怪的,而它流出的,姑且叫眼泪吧,看着也跟树汁一样,是淡绿色的。
看着它在哪里抽抽搭搭了半天,我又说:
“你好歹也是一方的地区小霸,怎么还不说话就抹鼻子?我说,你要是想这样博取我的同情,我可不吃这一套啊。”
闻言,它这才终于开始回话:
“项王,我算哪门子地区小霸,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哦?你是傀儡的话,那谁在操纵你?”
“就是项王您见到的另外那两个。”烂木头说。
“它俩操纵你?它俩不是老二和老三吗?比你地位低才对,怎么俩副手还能操纵你一个当老大的呢?你这带头大哥怎么当的?”我说。
“我,以前其实就是个在这岛上管后勤的,那俩家伙一直都是大王,我是老大王的手下,老大王后来被它俩给串通外人给害死了,还平分了老大王的修为,但是这俩家伙也不合,它俩各有一批支持者,势均力敌,谁也无法独自坐上新王位,更无法干掉对方,那既然干不掉就只能做表面朋友了,然后为了找一个缓冲带,它们就决定共同推选上一个新大王来,这个新大王名义上是接替老大王的位置,但实际上就是个被它俩操控的提线木偶,呐,我就是这个提线木偶了。
还有,它俩在选人的时候还特意选的是那种平庸的碌碌之辈,因为这样的妖选听话,而我一个管后勤的老实妖,不知道就怎么被它俩给看中了。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局面,所以你看名义上我是个老大,但实际上它俩根本不拿我当回事。”烂木头说。
我闻听此言,心中不觉有些惊讶,不过仔细一想,在很多细节上就已经表现出来了,比如第一次见到它们仨的时候,那俩家伙的态度就有点不对劲,刚才的表现更是很露骨了,而这个烂木头说的谁也干不掉谁,就一同推举出一个平庸之辈来当“缓冲带”,来平衡双方的利益当代理人这个,这种政治操作在人类之中也很常见,而我从陈老大、斗巨那里知道妖族的勾心斗角一点都不比人类少,所以我听到它这么解释的时候,倒并不感到奇怪。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事,那它们勾结的外人是谁,这个你知道吗?”我说。
而我问这个是因为我本能的感觉这个“外人”,就是宾尼.刘。
然后我就猜对了,它说:
“就是和你们作对的那个人。”
“那这家伙勾结它们俩的目的,除了合作谋利之外,还有什么?比如是为了对付我们吗?”我说。
“这两个原因的确都有,但也有别的原因,就是那个人想把这里变成一个他在海上的落脚点,他知道这里是一座能浮能沉还能在海上自主移动的‘无根岛’,如果能把这里建设成据点,那用你们的话说,这就是一艘‘超级航空母舰’。”烂木头说。
“嘿,你还知道航空母舰呢。”我说。
“项王,我虽道行低微,在这个屁大点的地方也说了不算,但我在这岛上漂泊了这么多年,见识还是有一点的,航空母舰这东西我不光知道,我还见过呢,以前有人类用那东西来打过我们,但没占到便宜就跑了。”烂木头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