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这个是意识到如果这个缺德冒烟的阵法不关,外面那个“守护神”就极有可能没完没了的放“南明离火”,它守在这里的使命是收拾越界的凶兽和异兽,并不会去管阵法的关闭问题,只要有它就打,打到阵法什么时候暂时自动关了,它可能就又回到山体中待机去了,等着再出情况就再出现清理现场,如此往复,前面的几次,估计也都是这种情况。
而它能没完没了的放火,我俩可不能没完没了的用这种方式抵挡,起码现在是做不到,而且别说是没完没了,要再来第三回都够呛。
话问出来了,回答我的是巴立朗,我还没听见他的话,只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没向着我希望的方向发展,他说:
“项王,我们扛着你们走,那个阵还开着呢,而且又有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了,还不少!”
“它又要放火了!”这话是云处易说的。
我听到他俩的话,简直要崩溃,可有没有办法,说跑吧,能不能跑出去也是个未知数,而且就那个“南明离火”的覆盖范围,无遮无挡之下跑出去的几率,是相当低的。
正感觉崩溃之际,冉景成的声音响起,他说:
“我看到那支剑了,小兄弟,你说那是它的阵眼,那把它拔了,这个阵是不是就破了?”
片刻后,云处易说: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那柄剑上有符箓压着,贴它的人道行很深,不把它摘掉,不是靠蛮力就能把的出来的,但要摘它,得玄门中懂行的人来做才行,斗王你要拔剑吗?!”
“你能不能摘掉上面的符箓?”冉景成没有问别的,直接这么说。
“嗯—虽然把握不大,但我可以试试。”云处易说。
“不能试试,是一定要成,成不了我们就都完了!咱俩上!”冉景成说。
这话说的,要不是口音没变,那不管是口气还是内容都不像是冉景成的话,那种平时憨憨的感觉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临绝境时决绝中又镇定自若的气场。
云处易也是个悍不畏死的好汉,他一听冉景成这么说,当下就答应了下来,我让巴立朗扶我起来,我帮不上忙,也得看看他俩到底怎么干。
在巴立郎把我扶起来后,另一边杜若也把颜悦瑶扶起来了,喂我俩再次吃了能快速恢复消耗的药丸,我俩就这么倚着石壁往对面去看。
我看到大阵的中间,隐隐约约的的确插着那柄贴着符箓的大剑,可是刚才怎么没看到?也对,这个阵自从开启以来,无时无刻不在向外释放着强烈的绿光,这绿光将四周都映成了绿色,中间部分更是一片全绿,抬眼直接看都会感觉晃眼,这时候里面插着个什么东西,早就被绿光所淹没,看不清楚是正常的。
要不然是冉景成视力好,估计也看不见。
但奇怪的是,如果大阵中间有剑,那里面那些体型巨大的凶兽是怎么出来的?中间挡着这柄剑,它们要么将其撞开,要么就得被挡住出不了,可是它们既出来了,又没有将剑撞开,并且这剑按照空间来说还是悬空在本空中的,因为大阵的下放此时已经不是岩石了,而是“山海世界”。
等于说着剑现在是上半截在这个世界,下半截在“山海世界”,悬在两界中间,还成了一个可以被那边生物穿过的存在。
它能悬在那里我不奇怪,毕竟这相比于外面站这个放神火的“守护神”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我担心的是,如果它是一个能被穿过的东西,那冉景成又要怎么握住它?怎么拔掉它?
我心里想着,两人已经到了跟前,冉景成手持巨铲一路猛拍,拍死了几十只大到如犀牛,小到和狗差不多大,企图攻击他的凶兽异兽,而云处易也用“仙人点”配合“五行袋”,给自己硬杀出了一条路。
云处易作为摘符者率先出手,他念了一段“飞行咒”后身体一跃,就越过了上百米越到了大剑的正上方,这种咒术以他当前的道行还不能让他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飞行,只能让他纵跳如飞,因此不论是运用时长还是效果都远远不及颜悦瑶的“御风术”,但在此时此刻,满足这个需求还是够用了。
到了正上方的他,大头朝下,垂直往下落去,在落到接触到剑柄的位置时,云处易抓住机会伸手一次成功就抓住了那个符箓向上飘动的一角,然后就往旁边飞去,想将其扯掉。
可哪里有这么容易成功,他这么大一个人拽在那张看起来随时都会掉的符箓上面却犹如抓住的不是一张符,而是抓着一根固定在地上的什么坚固物件儿,反正就是扯不下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云处易也是豁出去了,他原本两只手去拽,现在腾出一只右手来,接着放到嘴边咬破食指,用自己的指尖血在眉心上画了一个图案,口中大喊:
“祖师爷助我!”
与话音同时的是,他浑身向外泛出一圈微微的红光,与身下这如海的绿光相碰,显得极为显眼。
而那枚符箓也终于有了松动,在他的手中一点一点的向后移动,终于在剑柄的末端,完成了脱离。
紧接着手握符箓的云处易就跟做了游乐园的大摆锤但没系安全带一样,被狠狠的甩了出去,他人在空中好似一枚炮弹,在经过天井和下放隧道时,我心里着实为他拿了一把汗,因为他这脑袋即将要撞在两者相交的角上,这要撞上了,饶是云处易身手不凡,那也得撞个脑浆迸裂。
不过,最后还是没撞上,因为这边巴立朗看到他被甩出去后,便立即启动身后的喷气助力组件,冲到跟前展双臂向空中一托,将其提前凌空借住,让他在最后时刻免于致命的撞击,并且在接住的瞬间还不忘向后由快到慢的回落一段以泄掉两边相对而来产生的冲击力,而要是不泄掉这些力量的话,那这撞击又能够要人命的。
而这一接不论从那个角度讲,都是巴立朗救了云处易一命。
另一边,冉景成在看到云处易得手后也立即出击,他进入到了“猛禽人格”之中,飞过去双手准备去握住剑柄,可明明看着剑柄就在那里,但冉景成的手来回握了几次都抓了个空,这让他十分不解也非常着急,而已经被巴立朗托回地面的云处易看到这一情景,就大喊:
“斗王,现在这剑是在两个空间维度来回跳跃,你要等到它跳回到我们这个维度才能抓住,看到它被绿光淹没的时候就是!”
他的话让我一下明白一个问题,原来这剑不仅在空间层面横跨了两边,在维度层面也横跨了,换句话说它一会儿在那边一会儿在这边,而在那边的时候它会有一个“投影”投射过来,这时候去抓它是抓不住的,因为它不在这边,那么我们看到它看的最清楚的时候,它反而没在这里,而当它被绿光淹没时却说明它是在这边的,因为只有在这边,向着这边发散的绿光才能照的到它。
而那些巨大的凶兽,也就都是趁着它不在这边,没有挡在阵法前面的时候出来的。
另一头,冉景成虽然憨厚可不傻,闻听此言立即就明白了该怎么做,他等了十几秒,终于等到了一个大剑隐没的机会,双手往下一抄,看那结结实实的动作就知道他握住了剑柄。
然后就是向上发力,这个发力过程没有云处易摘符箓时那么难,只持续了不三秒钟,但这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却也是非常惊险的,因为他拔出的那一刻,正好赶在了上面“守护神”即将放火的前一刻,两边相隔了最多零点几秒,如果冉景成再晚一会儿,那就算拔掉了剑,也白拔了,我们还得被“南明离火”给烧成白骨。
至于那大阵,果然如冉景成所猜的那样,他在将其拔掉的一瞬间,绿光先是猛的一喷,随即迅速收缩,最后彻底消失,强烈的光晕晃的人眼睛还冒着绿花,但眼前已经没有了绿色,只剩下一个中间有大剑被拔出后留下的痕迹的残破图案。
而他则手持这病大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随即稳稳落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