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针对‘深目国’人消灭种族的高维病毒,恐怕已经把‘山海世界’那边的民族主体都给消灭干净了,咱们在这里看到的这些,应该只是极小一部分未感染病毒逃过来的,但里面混进来一个感染者,然后又把所有人都感染了,而这个感染者就是它了。
逃过来的这部分独眼人,肯定也不可能继承那边的文化成果,到了这边为了生存,时间久了,自然便成了类似野人的落后部落,就像如果把几个现代都市的现代人扔到一个和外界隔绝的孤岛上待几年,他们也不可能根据自己的经历发展出现代文明,因为各方面资源都不允许,而长期的封闭之下,只能迫使它们的生活方式快速退化,从能驾驶星际飞船到现在躲在洞窟里的野蛮人,并不是不可能,而且还是有很大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想的是‘深目国’人当年应该也是一种文明程度极高,起码有资格与咱们初祖并肩作战的高等种族,只是主体被‘驷蛇兽’用高维病毒消灭后,逃亡到此的这些遗民,因为继承不了那些庞大的文明成果,就只能迅速的沦落至此了。”颜悦瑶说。
“我明白了,在外面我跟冉老哥通话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深目国’人不顺着那个法阵打开的通道返回自己的家乡,冉老哥的回答是那边异兽凶兽横行,在这里待着即便苦寒阴暗,可也比天天在那边搏命来的安逸。
而现在看的话,其中的原有显然就没那么简单了,不和异兽凶兽在同一个空间里争夺生存资源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它们压根儿就是在那边被‘驷蛇兽’给迫害到活不下去,到了亡国灭种的程度才逃到这里的,那肯定不会再回去了,再回去只能面对一个被屠戮的家园,和到处都是感染各种高维病毒变异而来的各种凶兽,那么‘回家’对于它们来说,不论从情感角度还是安全角度上来说,都的确是难以接受的。”我说。
“我同意。”颜悦瑶说。
“好家伙,项王,你跟嫂子这一唱一和的就把这么复杂的事情给推理出来了,嘿,真厉害。”巴立朗说。
颜悦瑶这是第一次听他这么直呼自己,跟我一样,在略微反应了一下也表现的很欣喜,她嘴角微微翘起,说:
“我跟你项王悄悄话说得多,所以就有默契。”
这话引得包括巴立朗在内的一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没有有力的证据,但我们通过这一路走来所收集的信息与自己的推理,推断出了这个部落的运作形式乃至“深目国”人的遭遇以及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杜大夫说这个死胖子是‘零号病人’,可咱们初祖与‘驷蛇兽’的战争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人类的说法就是上古时代,那这些深目国的独眼人难道一直没死?从那时候活到了现在?”我说。
“项哥哥说的对,不过这是两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病毒的确能大规模的灭绝它们,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大大提高了它们的寿命,让它们衰老的极慢,二是‘山海世界’那边的生活环境和这里不一样,这里对于它们来说属于没有天敌的世界,然后又有了病毒的加持,才让它们能活很久很久。
不过这些普通的独眼人应该是也生老病死自然迭代过不少代了,但这个胖子首领,我可以确定,它就是当年逃过来的,然后一直活到了现在。”杜若继续看着分析结果说。
“那这么说它在这里苟延残喘了至少好几千年了?”我说。
“差不多,我从它身上弄了点切片下来,它的身体组织有点类似于‘太岁’,可以无限代谢,这样就怎么也死不了。
准确的说是没有外力的击杀,保证不会病发,保证其它生存条件的情况下,怎么也死不了。”杜若说。
“怪不得长这么胖,看来是这么多年攒下来的;不过就这个死猪头,活这么多年也是白活。”我说。
而把目光拉回到眼下,面前这些橘红瞳孔的独眼人还是没有投降的意思,我们刚才目睹了那对母女的遭遇,特别是那个独眼人母亲的死亡,又讨论了一番这里发现的来龙去脉,这才对峙这么半天,现在该说的都说完了,颜悦瑶再次命令那个巨胖头目让它们投降,结果还是不管用。
既然执意找死,那就不必再废话了,我一摆手,“新型战士”们走上前来,并端起了武器,这几个家伙为了鼓舞士气,面对我们还扯着嗓子发出一阵嚎叫,有点野生动物遇到天敌企图通过叫声将天敌吓跑的意思。
不过等待它们的,是飞射而出的25毫米炮弹,它们身上的骨甲虽然坚韧,可也抵挡不住这由电热炮发射的穿甲弹的近距离攻击,一发命中就是前后两个洞,一番扫射之后,负责看守这里的一共16个橘红瞳孔独眼人被全部击毙。
随后我让巴立朗用塑性丨炸丨弹将骨栅栏炸毁,倒掉之后杜若上前进行采样,而得出的结果是这里的水就是普通的地下水,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真是想不到,堂堂“驷蛇兽”研制的高维基因病毒,居然会怕地球上普通地下水的中和,虽然这种中和只是暂时的而不能去根。
而从这个细节也可以分析出另一个事情,那就是“山海世界”那边的水与这边的水不一样,那边的无法遏制这种病毒,只有这边的可以。
同时,杜若还对这些死掉的橘红瞳孔独眼人的血液实施了采样,经过分析,她说:
“怪不得它们和普通独眼人不同,这些人是对病毒先天免疫的极少数人群,它们的免疫系统在对抗病毒入侵中超量爆发,连带整个代谢系统都发生了变化,而这种由病毒刺激引起的过激反应并没有在顶住病毒之后就此退却,而是对身体产生了永久性的改变。
所以它们更加强壮,瞳孔的颜色也不同。”
“如果它们是病毒的免疫者,那就说明它们不需要喝水来遏制并发,那如此一来的话也就没了把柄,却为什么还要听这么一个死胖子的调遣呢?
还有这几个傻子为什么明明听到了命令,但就是不投降呢?”巴立朗指着巨胖头目说。
话音未落,接话的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而是那个巨胖头目,它好像听懂了我们在说什么,竟然发出一阵笑声,然后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话,颜悦瑶侧耳听了一会儿,说:
“它说这些病毒免疫者之所以听它的是,是因为它让其它手下控制住了它们的家人,而这它们不投降的原因是它说过,如果它们背叛它,家人就会立即被处死。
不过这‘深目国’人也不愧是能参加星系战争的高等种族,我能通过现学现卖学习它们的语言,它们竟然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反过来学习我们的语言。”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果然在哪里都有人用,那几个也是死脑筋,没发现我们已经控制住它了吗?
还有它听的懂也白搭,再废话就把它舌头割下来。”我说,而说着这话,我却没来由的想起了用这等方法迫害周洲的“复兴社”,心说再次狠狠的说这笔账早晚要它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话说到此,我们炸毁了这里水源地的所有骨栅栏,然后依然按照原计划向前推进。
直到抵达洞窟在此处的尽头了,看着向上有一套粗糙但很连贯的蜿蜒曲折的楼梯能直通到外面,我松了口气,等会儿从这里出去,就没事了。
而在出口的正下方,一缕阳光投射下来的位置处,能看到的确有一个阵法,它被人用刻画的形式刻在花岗岩的地面上,这个阵的本身是个六边形的,但内部的线条非常复杂,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可相比这些,更显眼的是在个大阵的中间,还插了一把剑,这剑一半在外,一半没入地下,看着上面的灰尘,已经不知道在这里插了多少年了,而在剑柄之上,还贴着一张符箓,看起来飘飘荡荡摇摇欲坠,可就是掉不下来。
无疑,这就是那个不定时启动后会连接“山海世界”的大阵了,而现在它是处于关闭状态的。
“这好像是个‘钉剑阵’,以剑为法器,插入阵眼之中以启动阵法,这种阵很高级,不是玄门高手肯定做不出来,而且能被选做布置此阵的位置,还有作为法器的剑,条件都是很苛刻的。
当年做这件事的人,费尽心机到达这里布下此阵,就是为了汲取‘山海世界’的灵能,但因此闯下大祸而殒命于此,看来师父层说修行之事,第一就得戒贪真是真理。”云处易打量了这个阵法片刻,遂感慨的说。
“项王,咱们该上去了,它怎么办?”巴立朗说。
我没说什么,只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做完之后巴立朗一点头,将枪就对准了那个巨胖头目的脑袋,而颜悦瑶此时也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