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怀孕
而获得了铸币权后,这货币是什么方案也就不伤大雅了,我看了小烊提供的最新方案后很满意,然后开了个小会讨论一下,众人都没有大方面的意见,只是提出了两条小修小改,小烊根据这两个意见第二天就拿出了改进后的更新版,这次传阅后再无问题,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成立“造币厂”,名称就叫“山海造币厂”,一共三家分厂,分别建在了马来西亚、马达加斯加、巴布亚新几内亚这三个集团的最主要根据地。
货币的名称,则通过讨论后决定名为“龙元”,取“龙的传人”之意。
经过小烊的一系列幕后操作,周洲的台前运营,在发行的第一天,“龙元”的市值在经过市场评估后,达到了与欧元相当,略高于美元的水平。
随后就是货币在集团辖区内的推广,并按照最初的设想,首先就是将“如意铁”的交易与“龙元”绑定,只能用“龙元”付款,至于军火与高新科技方面,也按照最初计划发展,会推广成为“龙元”的支付区,不过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属于中远期规划,得慢慢来。
我心想这小烊的“禄存星下凡”果真不同凡响,他没有给集团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却完成了铸币权以及货币与战略资源挂钩的壮举,整个“山海集团”的经济地位直接约上了一个新阶层,这就好比当年从一家跨国公司跃升为“准主权国家实体”所带来的政治地位的提高一样。
不过我正感慨着这事,小烊的能量却远远没有发挥到头,他在忙完“龙元”的首批发行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我的办公室,对我说:
“项王,现在我们的自主货币已经诞生了,我认为应该趁热打铁,再下一城。”
“趁热打铁?再下一城?下哪一城?”我说。
“项王,‘华盟’现在马上就要迎来第十一位成员了,我计算过一下,这十一个成员总共每年能够创造的大约9.3万亿美元的总产值,其中我们、尤家、左家、张家,占了这些产值的76%,其余成员占剩下的23%。
而9.3万亿美元已经达到了欧元区一年生产总值的90%左右,我认为在‘华盟’内部推广一种通用货币的时机已经成熟,就像‘欧盟’的欧元区一样。”小烊说。
他说到这里,我立马就意识到了小烊是什么意思,便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把‘龙元’推广成为‘华盟’的通用货币?”
“正是,这一步如果能走成,我们的风险调控能力、经济稳定性还有抗风险能力都会提高好几个档次,届时面对西方国家的金融战,我们就不需要像这次这样拼命应战了,甚至可以做到‘水泼不进’,御敌于千里之外,以‘龙元’为屏障,以整个‘华盟’的巨大经济产值为后盾,构建起一个‘金融长城’。
另外,‘华盟’作为一个庞大的整体,将‘龙元’作为统一货币后,会对中小型国家,尤其是亲西方之外的国家形成很大的吸引力,他们乐见在自己的支付选择里多一种稳定而安全的选择。
到时候‘龙元’就可以作为一种世界货币,换句话说,就是以‘华盟’作为担保与招牌,比我们自己推广‘龙元’要高效的多。
特别是‘华盟’内成员涉及到的产业非常广,且都占据了行业高端,在世界范围内的地位不可忽视,那么对于‘华盟’在这些行业的传统客户来说,接受‘龙元’也就没有多少障碍,这一步倘若走通了,‘龙元’甚至就能拥有‘国际通用货币’的资格,到了那时候,面对美元我们不仅可以守的住,还能反攻出去。
做到‘寇可往,我亦可往’!”小烊说。
“好一个‘寇可往,我亦可往’—你这个主意的确非常非常得好,我当然是没有意见,但是你认为这第一步,也就是在‘华盟’内部的推广,各大成员会同意吗?别的不说,尤家这么强劲的实力,左家对金融如此之深的耕耘,他们都没有发行自主货币,我们现在发行了,已经是‘华盟’的头一遭,那再让盟友在对外交易时使用咱们的货币,他们能接受吗?
换个说法,就是我并不担心‘华盟’的传统客户不接手‘龙元’,反而是担心内部成员不接受。
不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事其实是在为‘山海集团’谋求一个凌驾于其他成员之上的金融能力,甚至是经济能力,所以能否顺利通过,我没有底。
而且这与分享高新技术不一样,分享技术是对各方都有好处的,那么大家有了共同利益,就有坐下来一起办事的基础,可‘龙元’的推广几乎就是只对我们有利,别的成员没有好处,是不是就缺乏了共同利益这个基础?”我说。
“项王,这个您不必担心,共同利益的确是盟友之间维系关系的最关键基石,但使用‘龙元’作为‘华盟’的统一货币对外交易,对所有成员都是有巨大好处的,他们认识到之后,不会不同意。”小烊说。
“那你说说这个共同利益是什么?”我说。
“很简单,尤家、左家其实都具备发行自主货币的能力,但他们为什么不这么做?因为他们都在规避风险,试想一下,如果尤家有自己的货币,左家也有,那这种货币的流通范围是哪里?对待他们的老客户吗?如果是的话,那么美元、欧元甚至人民币就都是他们的货币的对手,要和这些知名货币对抗,这本身就很伤神耗力,一旦出现金融大战,那这些货币必定成为最先被攻击的目标,或者说任何一个经济体遭到经济打击时,首要被冲击的就是货币。
而如果没有,就使用美元、欧元做交易,就不存在这些问题,‘随大流’隐藏在国际市场之中,而不是创造一种货币让自己变成一个靶子,给敌人一个可以攻击的部位。
但我们却不一样,我们拥有主权,就得将主权可以享受的权利都拿到手,否则就是对这层身份的浪费;可以说我们在这事上的追求,与尤家、左家的区别,其实就像两边一边是‘准主权国家实体’与‘超主权国家实体’之间的区别是一样的。
前者要用独立自主来对抗风险,而后者则要用‘大隐隐于市’来规避风险,一个是硬抗,一个是躲避,起码在金融领域是这样的;虽然在很多时候看起来后者好像更加明智一些,但硬抗之中既是风险也是机遇,如果不是在每一次的风险之中都抓住了机遇,‘山海集团’又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展到今天这步?
就像您说过的,‘山海集团’没有尤家那样的政治力量,那就必须要有足够强的军事力量,这在金融上也是如此,我们既然无法像尤家、左家那样去规避,那就只能让自己的抗击能力更加强大。
这次西方8国团伙在制裁行动中对我们和对尤家、左家、张家不管是在态度还是行动上的区别,都是最好的例子。
说了这么多,我想表达的其实是尤家、张家包括左家,他们在金融领域作为以规避风险为主要应对手段,不到实在不得已时是不会选择对抗策略的,那么他们也就不会在乎多出现一种可以帮他们分摊风险的货币出来,甚至不仅不会在乎,还会欢迎,起码自己组织内的货币,要比外人的用起来顺手,也减少了被西方投资商下绊子的可能。
而‘山海集团’一路硬抗到现在,自主发行‘龙元’虽然等于给自己立起来一块被攻击的标靶,可也在绑定了整个‘华盟’之后不那么容易被打倒,而每一次不能将它打倒的进攻,都会让它的实力更加强大,地位更加稳固。
因此建立在这个基础上,‘龙元’对于我们就不再是授人以柄的标靶,而是抵抗攻击的坚盾,甚至是反戈一击的利剑。
所站的位置不同,需求自然也就不同。
而一个客观存在的事物,是能成为敌人的把柄,还是威慑敌人的利器,这取决于这个事物是否足够强大,我们现在有机会将它变的强大,那为什么要放弃呢?”小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