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毕竟是在它们的地盘上，是得给主家点面子。”我说。

说完这些，四人继续前进，有一个好现象出现，那就是浓郁到近乎于成为实质的雾气开始逐渐变淡，只是还没来得及为此高兴，第二个找麻烦的就来了，而且这次的麻烦比较大，因为出现的不是一个厉鬼，而是一群，还是一大群。

在那变淡的雾气中，一大片错落不齐的人有攒攒而动，直到雾气淡到可有可无的程度后，这些人头，确切的说是“鬼头”也终于都露了出来。

看清它们的阵容，我心说好家伙，这真是想到想不到的厉鬼都来了，像恐怖电影中最经典的女鬼形象，既一身红衣，长发过腰挡住脸的那种；还有四肢扭曲，肚皮朝天，屁股超低，脑袋拧了180度在地上爬的那种；以及没有表皮，里皮下血肉都露在外面的那种等等等等。

而没见过的就更多了，比如只有一个头在天上飘着的，还有最恶心的一个是外形处于“巨人观”的尸体，挤在群鬼中间，它的身体因为被水泡的涨大到了极限，肚皮已经裂开了好几条缝隙，缝隙里向外汩汩留着浓水，满身大小不一的伤口上全都是蠕动的蛆虫，但在它身上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它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难以忍受的极端恶臭，比我闻过的任何一种尸臭都要浓烈一万倍！

这味道，说是化学武器一点也不为过，我甚至感觉宁可去吸一口芥子气，也不愿意吸一口这种气体，起码芥子气虽然是毒气，但味道还是青苹果味的，而这个吸一口，感觉就是整个脑子都要“开锅”了。

好在我们四个人不论是承受力还是意志力都非常人可比，要不然就凭这个味，便先得撑不住了。

这个满身恶臭的鬼，身高还特别高，它站在第二排，比其它除了飞在空中的以外，平均高了一头多，算起来应该是比我高，比冉景成矮一些的样子，估计1.95-2米冒头之间，而它凭借着自己能把头露出来的优势，还在不断的张着大嘴想我们哈气，每哈一口，浓烈的恶臭都会像翻滚的海浪一样，汹涌而来。

四人被这么一群厉鬼团团围在中间，双方经过简单的对峙后，一个胸腔左侧心脏位置有一个大口子，往口子里看，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心脏的“无心鬼”站了出来，而它站出来的同时，周围其它的厉鬼都纷纷给它让路，很显然，这是这群厉鬼的头儿，也是此次围堵我们的行为的策划者。

除了没有心脏，它的左臂位置空空如也，不知道左胳膊上哪里去了，只有一条右臂垂在右侧。

而顺着那巨大而骇人的胸口往上看，这鬼是个男的，长得还挺帅，不，应该说是很帅，牙排碎玉，目若朗星，只是在俊美之中带着一股子邪气，而且肤色非常的难看，完全是石灰的颜色，白里透着灰，一看就是生前在死亡时浑身的血都流干了的样子。

只是等我仔细端详这个厉鬼的脸时，我一时间震惊的有些合不拢嘴，旁边的颜悦瑶、徐布也都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因为我们三个认识这只鬼，这他娘的不是汪怀聪吗？！

四人中唯有云处易没有惊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见过也不认识汪怀聪。

这一刹那，我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这个王八蛋难道是有了什么奇遇没有彻底死掉，变成了这个半人半鬼的样子？但转念一想，这是在阴间，这家伙不是半人半鬼，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鬼，而且是当年死透了，要不然也不能到这里来“报道”。

“项骜，颜统领，还有徐布，想不到吧？我们在这里还能再见面。”厉鬼汪怀聪说。

“的确是没想到，你这个人渣居然能变成厉鬼，不过我也挺可怜你的，你这辈子做人得死在我手里，做鬼还得再死在我手里，被同一个人杀两次，你说你惨不惨？”我说。

“我呸！这里可是我的天下，看看这周围的厉鬼，成千上万，你们四个就是有天大的本事，能冲的出去吗？项骜，我知道你阳气壮，不怕鬼，但此地是阴间，阴气为主，你身上的阳气再壮，来到这里也不过是杯水车薪，飞蛾扑火！你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

厉鬼汪怀聪说，它说这段话的时候情绪特别激动，一看就是那种感觉自己要大仇得报的得意，而它说完这些后，又对颜悦瑶说：

“颜统领，上面儿的事情儿我也听了一些，听说你跟了项骜了？难道这‘武曲星下凡’还自带艳福功能吗？周洲我没弄到手，统领你我也意淫了好久，你这身材我做梦都想从头到脚舔一个遍，可他妈的我喜欢的两个女人都归他了。

不过颜统领，你跟项骜上过床了吗？他要满足不了你，要不和我试试我？

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低俗语言倒是非常符合汪怀聪的特点，特别是那个“舔”字，因为它生前对周洲就做过这样的事，虽然只是舔的脖子。

而它最后的那段笑，更是嚣张无比，一脸的“胜券在握”。

“我是跟项骜上过床了，他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不论哪方面，我跟他第一次的时间，恐怕你比这辈子和女人折腾的时间都多。

另外，何娑莉都看不上你，我会不如她？”颜悦瑶说。

这话后来我问了一下，原来汪怀聪当年，也曾获得过“八部统领”的提名，但之所以没上去，就是因为他的个人作风问题太大，在“暗黑殿”内部凡是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女人他都想招惹，颜悦瑶在这其中自然是头一位，只不过他根本入不了颜悦瑶的眼，后来他还去追求过何娑莉，只是虽然没像被颜悦瑶拒绝的这么惨，但也没得逞，最搞笑的是何娑莉喜欢比他丑的多的释小悟，这事对他的打击很大，现在颜悦瑶提出此事，明白了是揭他伤疤，不留余地的恶心他。

其实这事我也搞不清楚，汪怀聪和释小悟的人品之差劲半斤八两，但长相上显然是汪怀聪要帅的太多，那何娑莉什么审美观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根据颜悦瑶的说法，是因为何娑莉不喜欢小白脸，尤其不喜欢阴里阴气的小白脸，这释小悟练的是少林的功夫，硬弓硬马，刚猛爆裂，虽然丑了点但阳刚之气比较足，但汪怀聪练的是“阴阳合欢功”，这些阴邪的功夫练多了整个人的气质就偏猥琐，像个太监一样，如此也就不乖何娑莉不鸟他了。

言归正传，这厉鬼汪怀聪正在得意之际，却发现我对它的威胁根本没当回事，颜悦瑶更是出言嘲讽，徐布还是那个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毛钱”要害怕的意思都没有，而它不认识的云处易，也在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它，那眼神好像是在说“这种货色是怎么当上厉鬼的？”

话说云处易有这种眼神也不奇怪，因为在“香港鬼楼”时就曾提到过，这不是什么鬼都能当厉鬼的，需要极强的执念，并且绝大多数是生前遭受了极大的不公和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痛苦后，才能化身为厉鬼，然后才有相应的强大实力，换句话说，生前承受的痛苦，是某个人在死后就能成为厉鬼这个高起点的代价。

并且其它的鬼可能实力微小，可执念较弱，也不那么痛苦，而厉鬼不同，由于身负的仇恨太多，所以厉鬼的精神世界也是没有阳光的，这样的心态，即便是做鬼也轻松不了。

那汪怀聪现在不仅成了厉鬼，还是这一大群厉鬼中的头儿，我想这除了死时被我挖心，对我恨之入骨之外，他生前有一身好功夫，实力也算得上是一名顶尖高手有关，只是到了这里，那些当年“发丝蛊”给他带去的怪臂，还有原本不属于他原生身体的东西，都不见了。

现在这家伙本想羞辱我们一番再做自己那点龌龊打算，结果羞辱不成反被羞辱，这当即恼羞成怒，大骂说：

“死到临头还不自知，我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但今天你们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