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鬼门大开’那天趁机吸收阴气的鬼里面,就以它们为主,和它们比,之前碰上的那几只,根本上不了台面板,一般来说这些鬼虽然道行更高,但做事也更会考虑后果,所以麻烦反而相对更少,我以前自己来的时候它们不会难为我,但这次不一样,美王的至阴之气对于它们来说是莫大的诱惑,我很难保证这些厉鬼会不会因为忍不住而攻击我们。”云处易说。
我闻听此言眯了一下眼睛,然后把拳头攥的“咔吧咔吧”的响,说:
“这个不碍事,鬼不犯我我不犯鬼,鬼若犯我我必犯鬼,它们想再死一次的话我不会吝惜出手的,活这么大什么都杀过,就是鬼杀的最少,希望这次它们别让我有这个机会填补这个空白。”
“项王,里面的厉鬼论实力的确不是咱们的对手,但那是一对一的情况下,可这前面的厉鬼数虽然比刚才过来的地方的那些残念少的多,但也得论千数万,这么多并且如果里面有组织性的话,那就算使用最简单的‘群鬼战术’,我们能不能顶得住就不好说了,还有就是这里的很多厉鬼经过不知道多少年的沉淀,道行可能非常的高,单个也是极难对付的,要是多起来的话就麻烦了。
况且这里是它们的绝对主场,我们人单力微,还是小心为妙。”云处易说。
“小心是自然,但不穿过去的话还有别的办法吗?”我说。
“没有了,前面是抵达‘阴簿衙’的必经之路。”云处易说。
“那不就得了,进去以后咱们谁也不会招惹,但有来招惹咱们的,就四个字:挡路者死!”我说。
“要知道我这体质在这里这么‘受欢迎’的话,我就不跟着来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颜悦瑶说。
“这说的什么话,俗话说‘孤阴不生,孤阳不长’,至阳岂能离得开至阴?”我一搂颜悦瑶的纤腰说。
“你这话我爱听。”颜悦瑶说着也顺势往我身上靠了靠。
云处易见我态度强硬,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检查了一下身上携带的“五行袋”等应用之物,应该是在为一会儿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准备,等准备完了,他正要走,我叫住了他,说:
“这次我来开路吧,放心,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我都有信心解决。”
我这话不是为给他打气才说的,而是我的确有莫大的信心,至于这信心的来源,无他,正是我与颜悦瑶“阴阳交合”后的功力大增,尤其是“金顶纯阳功”从“小成”晋升为“中阶”对我的意义最大,这段时间来我就没闲着,一直在挖掘“中阶”状态下的潜力,虽然挖掘的程度还很小,但正是因为如此,已经掌握的这一小部分便证实了“中阶”的实力,比如刚才我将阳气恢复到正常状态,就已经可以将群鬼驱散,实际上这距离我能达到的顶峰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小成”时我就能让浑身燃起金色的“阳火”,要是在这里来这么一招的话,怕是目所能及之内的鬼魂都得被烧的灰飞烟灭,那么到了“中阶”后,我再释放“阳火”,强度可就不是当年那个水平了,若要用“功率”这个词来量化的话,那我的“中阶”时的“阳火”功率,比“小成”时的高了数十倍,具体数字我还没有确定,因为我还有很大的余力能够继续提升,最终突破百倍也不是不可能。
在试练中,我甚至将“阳火”制成了一个球形的保护罩将自己罩在中间,凡是碰到罩子的东西,轻则遭到炙烤损毁,重则就会被焚为飞灰。
而“阳火”又是鬼物的最大克星,就算是道行最高的老鬼,也不敢直面这样的火焰,因此我有这身本事傍身,心里有底,根本不怕前面的所谓成千上万的厉鬼。
如果这些家伙真要不知死活的往上冲,那它们不过是我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的待宰羔羊而已。
只是云处易并不知道我在境界上的攀升,不过他作为玄门中人,又有不浅的功夫底子,因此他看得出些许我与之前的变化,所以才做过提醒之后没有多说,要换以前,估计他得劝我重新制定一下如何穿越这个“厉鬼区”的策略了。
这次,我打头阵,颜悦瑶站在右边,云处易在左边,前者负责发挥感知力强大的优势进行警戒,后者负责发挥地形熟悉的优势来指路,而徐布则在后面负责在最后面断后。
当一脚迈过那条线,果然感觉就不一样了,这里的阴气比前面还要重,而且是重了十倍都不止,这还只是刚刚迈过线时的感觉,随后越往前走,这种体会就越强烈,到后来四周的阴气浓郁到给人感觉几乎要化为实质了,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高浓度物质在阻挡我们前进一样。
这种从鬼物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与颜悦瑶的至阴有本质不同,所以即便是至阴,颜悦瑶对这种环境也没有丝毫的好感,她说:
“如果人死后要待在这种地方的话,那实在是太不幸了,简直是浑身不舒服。”
“寻常残念上的阴气最多轻微影响人的运势,一般恶鬼的阴气则可以使人生鬼病,而这些厉鬼的阴气,便已经足够杀死大多数人,我们都是活人,待在这里肯定不会舒服的。”云处易说。
“我试试看能不能驱散一下。”我说。
说着,我运功将身上的阳气强度提高到了最高,而阳气强度的最高,就是身上燃起“阳火”前的临界,如果继续增强的话,我身上就会冒火了,从阳气的角度说,如果压制状态是30%,普通状态是50%,后来的增强状态是70%的话,那现在就是100%。
100%的阳气强度,让我成功的将半径十多米内的浓郁阴气都给驱散了,在驱散时正阳的气息和这些邪阴碰上,还在空中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两种互为死敌的能量撞击在一起,正在激烈的较量,不过最终占上风的自然还是阳气,驱散后的范围内成了一片“净土”,颜悦瑶高兴的搓了搓手,还一边走一边伸了个懒腰,说:
“项骜,你的阳气放出来就像是在寒冬中点燃了一堆篝火,真是太舒服了。”
而她的话音还未落下,我们的身边从空无一人,突然有几个黑影快速闪过,只是速度很快又没有准备,所以没看清,伴随着黑影的闪过,还有几声听了让人脊背发凉的讪笑声从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这里的照明比前面要弱的多,头顶的“幽萤”小了两三圈不说,两侧的建筑物稀稀拉拉的同时也少有灯火,置身于其中就像在一座死城里一样。
而其中的原因,听云处易说,这里的“幽萤”更小是因为还是为了防止厉鬼作祟,阴间高层对它们的阴气供应比对普通鬼还要苛刻,建筑物中灯火烧则是单纯因为厉鬼的数量相对普通鬼少的多,所以相比于前面的建筑比邻,这里才显得很稀疏,同时“有鬼”的还不多。
讪笑声随着我们的前进不断增加,从好像一个人在笑变成两个、三个,然后是十几个.这笑声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仔细听还能听见小孩的童声,不得不说,这笑声很讨厌,在频率达到最高的时候,听的人心烦意乱,很想冲出去把发笑者拎出来暴打一顿,不过既然确定了“鬼不犯我,我不犯鬼”的基本原则,那自然是不会出去的,我们四个就这么忍着这种讨厌的笑声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钟,前面的路,突然看不清了。
因为这阴气浓郁到终于凝结成了一种可以用肉眼看见的形态,变成了一股用手都拨不散的雾气,将我的阳气所能覆盖的范围之外都包裹在了其中,此时四人再往外看,外面只有翻滚如云的阴气,连半米的能见度都没有。
我站在最前面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前进的脚步,不过也放慢了不少,在保持警惕的同时,将速度降低到原有的三分之一继续前进。
由于雾气无法靠近我们,只能在外围徘徊,所以眼前的路还是看的清楚的,就这么沿着直线走了大约几百米,浓雾之外先是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随着啼哭声的接近,在雾气涌动的边界,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看清后发现是个老妇人。
她满脸的褶皱如同千沟万壑的山地,和一头几乎全白的头发一起,说明其年龄少说也得有90岁往上了,她手里拄着一根拐棍,另一只手怀抱着一个婴儿,那啼哭声就是这个婴儿发出的;老妇上半身穿着一件很陈旧的很色棉袄,下半身穿着一条同样很破旧的暗蓝色棉裤,而双脚则缠着小脚,是对“三寸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