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阴曹地府”(一)
众人见我的确是下定决心了,也都不再劝,只是冉业成建议我去咨询一下火云道,看看他有什么要说的,但考虑到这位老道长自从受伤后目前一直伤未痊愈,正在尤家总部内修养,他帮我们的忙又太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麻烦,所以我决定还是先找云处易,万一不行,到时候再去拜托火云道也不迟。
这次会议中云处易依然因为他在名义上还不是集团内的核心成员而没来,不过现在玄门学院已经成立,他的院长委命令也拟定好了,就等到了已经预定好的日期下发下去,在他正式上任后,他就可以以这个身份来参会。
散会后,我把他叫到了我的办公室里,在场的除了我跟他,还有颜悦瑶与杜若。
杜若在,是为了如果云处易需要药物辅助的话,她可以随时帮忙。
云处易听完我说的“走阴”方案,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说:
“项王,‘走阴’之事我一人办理即刻,无需您与美王亲自动身。”
“不,我之前也说过,这次我说什么也得自己去一趟,不去我不安心。”我说。
云处易见我表情坚定,知道是劝不动的,就不说了,话锋一转,问:
“那项王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这个我不太懂,有对日子上的挑选吗?”我说。
“日子上倒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为了保证成功率,最好还是在晚上子时零点前后开始,那时候是一天阴气最终的时间段,方便‘开鬼门,进阴曹’。”云处易说。
“好,那就今天晚上凌晨动身,那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吗?”我说。
“沐浴净身既可。”云处易说。
“嗯,你也准备一下去吧。”我说。
云处易点了下头,就出门了,临走前他还向我打了个申请,叫上杜若一起走,说是跟杜若有事说,我摆摆手表示可以,两人遂一起出门而去,看着他俩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表情估计也有点奇怪,颜悦瑶在一边看着,说:
“是不是又想到陈老大了?”
“对,陈老大性情火爆,心里藏不住事,但可不傻,他这几年其实也看出来杜大夫对他的意思仅仅止步于对一个兄长的敬意,别说是爱,连喜欢都谈不上,但碍于我们两家的关系,以及杜大夫本身没什么感情经历,让她无法也不知道如何拒绝陈老大的示爱,这就让陈老大明明知道这事基本没谱的情况下还总是抱有一丝幻想,一拖再拖到现在,我总感觉不是个事,可这种感情问题外人岂能说的明白?
如果没有云处易这小兄弟的出现,我想这个麻烦我也就当看不见罢了,但眼下不行了,还抱有一丝幻想的陈老大这几次已经看出来云处易对杜大夫的意思,别说是他,这七上八下的谁都看得出来,虽然陈老大没有当中发作,也没有跟我说过,但我发现他看云处易的眼神里,带着一股子敌意,这可不是个好苗头,云处易对杜大夫的亲近也完全不避讳陈老大,我看他的意思,是把陈老大当成情敌了。”我说。
“世上的事,最难处理的就是这个‘情’字,比如我,心里除了你谁也装不下,如果说‘武曲星’与‘廉贞星’在这一世的下凡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话,那他俩分别是‘左辅星’与‘右弼星’下凡,难不成也有这方面的说道?”
“唉,先不管这些;周洲在的时候,她就提醒过我云处易对杜大夫的情感很危险,可我当时没有办法,现在还是没有办法,你说这事怎么办?”我说。
“最稳妥的办法是把几人叫到一起来好好谈一谈,但这种办法也最笨,效率最低;实在不行,我建议你先私下去找杜神医去问问,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态度,这里面别人怎么想都不管用,她的选择才是决定性的。
如果她说就是钟情于云处易,那陈老大那边我去说,让他打消了跟杜神医发展的念头,反之杜神医要说对云处易也没有男女之情的话,那就另说,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越是没有感情经历的女孩子,就越难掩饰自己对情感的表现,我也注意过几次他俩对视时的眼神,只不过我跟周董不一样是她看的云处易,而我主要看的是杜神医,处于作为女人对女人的了解,我基本可以确定,云处易的出现,算是让这位神医情窦初开了。
说来也是有意思,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至今在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简直堪称神奇。”颜悦瑶说。
“这有什么好神奇的。”我说。
“哦?这难道不奇怪吗?你是不是想说杜若神因为生长环境没有碰上同龄的优秀男孩子,所以才这样?”颜悦瑶说。
“不是。”我说。
“那我真是想愿闻其详了,看看我的大项骜有何高见。”颜悦瑶摆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把玉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
“你这么貌如天仙,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惦记你的男人我估摸着排着队来能从这里排到吉隆坡去,可你不照样守身如玉?还把人生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我?”我说。
我这话把颜悦瑶逗笑了,这跟她平常非常开心时笑的花枝乱颤不一样,这次她笑的没有声音,但我看得出她的笑容中有欣慰有感动,当然还有满满的爱意,最后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在紧紧的抱住我后,这才说:
“项骜,你记住,我会把我这一生所有最美好、最珍贵的,都留给你。
还有,我可告诉你,我给你的第一次可不止那一个,我的初吻也给你了,你个傻蛋估计都不知道。”
我笑着没说话,还以颜悦瑶的是一个更加紧实的拥抱。
言归正传,聊完了这事,我俩就是为晚上的“走阴”做准备了,沐浴更衣这自不用说,两人分别洗完穿好崭新的衣物后,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等待,而云处易与杜若也早早赶到开始布置仪式现场。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徐布,他在来后就对我说:
“项兄,我也想去,我回去好好想一下你说的话,我感觉对于周董的生死,的确不能这么草率的下结论,相对于你的坚持,我对我开始的表现感到惭愧。”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大徐你生性严谨,在几次dna检测过后有这样的答案实属正常,你愿意来那正好,那就咱们三个一起走这一趟,不在最好,真要在的话.”我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而徐布显然猜出了我想说什么,他投向我一个坚定而富有杀气的眼神,那意思是“算我一个”,颜悦瑶看我俩这样,就说:
“我看出来了,你们这是想大闹地府,就算在下面找到了周董的魂魄,也得给她强行带回来,对不对?”
我与徐布闻言,谁也没应声,这算是默认了。
“行吧,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颜悦瑶对我说。
“真要这么干的话那肯定得捅大篓子,干了的结果还不一定能成,但即便如此,事到了那一步我该干还得干,只是希望不会到那一步。”我说。
“对了,组建联合情报司令部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没我在他们也没问题。”徐布说。
“这个可以,放手让他们锻炼锻炼也好。”我说。
言归正传,时间很快到了23:50分,距离零点整还有不多不少正好10分钟,而云处易在杜若的帮助下也完成了准备,其实以云处易的道行,如果他自己“走阴”的话,过程根本不用这么麻烦,甚至可以随时随地,只要找个不见阳光,不被打扰的地方,心里默念口诀,自然就可以灵魂出窍,去想去的地方,但这次不同,他不仅是自己要去,还要带我们三个一起去,人数上每增加一个,那难度就会翻倍,而一般的“走阴人”,能让自己下去就不错了,滞留时间还基本都很短,想要带人下去根本做不到,要不然也不会以火云道的道行都得用上一夜的精力去支撑我在“鬼门关”前找回颜悦瑶的魂魄了。
而云处易能一次带三个人下去还没有犯难,这就足以见得他的道行之高,虽与火云道、“妙人”这种顶级水平还差了一截,比玄圣这种惊为天人的更没法比,但比起我见过的绝大多数玄门中人,都要胜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