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又斗了二十余个回合,何娑莉使出一招“油锤灌顶”,配合“番天印”猛击周洲,这两招都是从上往下打的狠招,最大的区别是“油锤灌顶”是用拳头往下砸,“番天印”是用巴掌往下拍,而她之所以将两种看起来攻击轨迹十分相似的招式连在一起用,其实是将使用双持钝兵器的“流星赶月”一招去掉兵器徒手化。
而所谓“流星赶月”,以手持双锤为例,既先以左手锤砸出去,若对方横兵器招架,便右手锤紧随其后,这样接连两下的攻击对对手造成的震荡要超过双锤并举的一次落下,就像同时打出两拳,威力是比不过先后打出两拳是一样的。
那么先手为月,后手为星,星紧随月之后,既为“流星赶月”。
这招也是重型钝兵器破防的狠手,若不是力量上有底气能顶得住,大几率就是扛过了第一下,然后被第二下给砸趴下了。
现在何娑莉的左右手就相当于两柄大锤,她先打出左手的“油锤灌顶”,而右手的“番天印”就紧随其后。
这么凶狠的招式用来对付周洲,看来她是想先打死周洲再集中精力对付颜悦瑶,这也说明周洲给她造成了足够的麻烦,而把她给打恼了。
周洲面对先落下来的“油锤灌顶”就交叉“暴射枪”去挡,双方一接触,巨大的冲击力打的周洲即便使用了“肌肉外甲”的应急功能外加全功率也难以保持身体直立而被压的单腿跪在了地上,并且双臂、双肩处的关节连接部位隐隐的有电火花闪出。
而“流星赶月”这招不论是使用兵器还是徒手,最重的都在后手,前手只是试探而已,这就像拳击中的重拳也往往都是后手,前手多为刺拳一样。
那周洲被前手轻击打中都是这样,若是挨上立马就到的后手的重击,就算有“肌肉外甲”的全力辅助而不被当场打死,恐怕两条手臂、肩膀甚至整条腰椎都得被震断、震碎,到那时候人就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颜悦瑶当然不能闲着,她拳脚在这一刻全力输出,想要中断何娑莉的“流星赶月”,但奈何这女人仿佛是下定了决心要先杀周洲,所以仗着有改进版“金钟罩”的保护,任凭颜悦瑶的拳脚如雨点般的打在自己身上而并不理会。
而这些拳脚的力道绝大部分都被何娑莉给泄掉了,但要说什么损伤都没有那也不可能,她也被打的伤痕累累,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只是皮外伤,对于一个意志坚定、内功深厚的顶级的武林高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更不要说“流星赶月”要的就是一个快,这前手和后手之前的间隔时间最多半秒多种,颜悦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出这么多招,已然十分不易,根本就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用别的方法施救。
眼看着周洲就要命丧于何娑莉之手时,一道电流从不远处击出,把何娑莉打了个正着,这一击也彻底中断了她“番天印”的后手,我都能看到电流在她的改进版“金钟罩”的防护下从身上穿过导向了对面的地面,整个人就跟个避雷针似的。
不过电流很强,她即便泄掉了不少,可要说像泄掉拳脚力量那样轻松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这一下把她电的一个横滚跟头就摔了出去,等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都糊了,之前被颜悦瑶打出的那些皮外伤更是伤口卷曲,冒着肉被烤焦了才有的黑烟。
至于打出这一股电流的人,那当然没有别人,就是我自己。
我当时正在和释小悟死斗,这货本来就不是善茬,再经过这些年的提高,变的更加难缠,但我打的比颜悦瑶、周洲这边要轻松的多,不至于遭到压制;由于两边的战斗距离很近,所以我时不常的就能看到那边的情况,颜悦瑶我还不算担心,她的身法、经验都是顶级水平,就算打不过,想杀了她那也绝非易事,可等周洲加入战斗后我的心就提起来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主力对决的残酷近战,在我抽冷子的关注下,总算是没让我错过这个关键的时刻,才得以及时出招为她解围。
这事我想想都后怕得要命,倘若当时我没看见或者是看到的晚了些,那周洲几乎必死无疑,真要那样的话,这结果绝不是我能承受的。
看到我的出现,何娑莉愤怒的大吼了一声,那声吼叫绝对比真的母老虎还要凶恶,愤怒的大吼后她便恶狠狠的扫视了我们一圈,随后释小悟就到了她的身边,说:
“别玩儿了!拿出绝招,干掉他们!”
这绝招为何物,这里暂且不提,而我和释小悟的战斗是如何发展到现在的,还得从头讲来。
在双方展开交手后,我和释小悟都骑在特上,我的是“万里烟云特”,他那匹叫什么我不知道,反正速度也是极快,我抡动“亚王槊”,他挥舞“紫金杵”,第一个照面就是兵器的猛烈磕碰。
由于我俩的力量都不差,又都在坐骑上,还都是用的是长杆重型冷兵器,所以碰撞的力道自然也是极大的,槊头和杵头在空中一个交错,只听得“铛”的一声便震的旁边一些交火的敌我双方士兵均是一咧嘴,即便带着有防噪音功能的全防护头盔,也无法将这等巨响隔绝到人耳可以正常承受的地步。
由于剧烈撞击产生的热能,我不仅手掌隔着“轻型动力装甲”的手甲都感受到了从槊头向下传递过来的热,甚至还看到了我的槊头和释小悟的杵头在磕碰的位置上各有一片红晕。
那是高热带来的软化现象!这说明刚才一碰的瞬间温度起码突破了上千摄氏度,如果能持续的时间长一点的话,融化钢板也不是问题,普通兵器在这样力道的碰撞下,会脆弱的像一根面条。
剧烈的冲击产生的震荡让双方各自的整条兵器都在高频颤抖,而我和释小悟随后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就是都奋力一抖肩膀与双臂,用自身的发力抵消兵器的抖动,让兵器恢复到稳定状态。
接下来,我又和他打了将近三十个回合,力量上不分伯仲,速度上也相差不大,唯一我稍稍吃点亏的地方就是我的兵器的确没他的重,这在双方都主动攻击碰在一起时或我主动进攻打他的时候表现不明显,但等到他主动打我我用“亚王槊”招架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我会感觉从“亚王槊”上传导下来的力量要比互相磕碰还要大,本来一方被动一方主动磕碰力道不会比双方都主动的更大,但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就是因为我的兵器比较轻。
不过重量轻还是有重量轻的好处,虽说我和他速度相差不大,可略占上风的还是我,我每次和他打几个回合下来都能通过次次快一点最后攒出快出一整招的余量来,然后我就会利用这个余量发出一击重击,直捣他的要害。
只是这家伙身上的护甲也相当不一般,我第一次点中他的胸口,槊头刺上去溅起一溜的火花,但并未穿透甚至都没让他的胸甲有什么明显的形变,而他本人也因为紧紧夹住了胯下坐骑的两肋而只是身子向后一仰,并未如我预期的那样给他一竿子直接捅下去。
第二次是用槊头横向挥击他的脖颈,按理说这一下的力道就算不把他的头给削下来,也得把他的颈椎给打个粉粉碎,结果释小悟躲不开了就往上猛提身子,让原本坐在坐骑后背上的身体站了起来,这让削向其脖颈的槊头最终打在了他的肩膀上,同样是打的火花乱窜,身子一歪,可仍然不倒。
第三次我用槊头去戳他的下巴,这一次要是结结实实的命中了,他说什么也得被我给怼下来,可事实仍不尽如人意,释小悟在身前斜横杵杆往上一推,将槊头打偏,最终戳在了他的上胸部位,因为力量被打偏了很多,他又坐得很稳,所以仍然没有将其击落马下。
而经过我这三次的出击,释小悟明白想跟我马上功夫见高低对他来说是不利的,说白了就是这么打下去他打不过我,便立即换了套路,一催胯下坐骑,跟我拉开了距离。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仅仅在刚才那一番战斗中表现出的实力,比起当初在“山海保卫战”中不仅仅是水涨船高的问题了,而是已经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否则以当年他的水平,我完全有把握在二十个回合之内把他给挑死在当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