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就相当于准备了“预备队”,是一种大规模进攻战中很常用的打法,因为进攻力量是一波接一波如梯次一样,便由此得名;只是这个战术别看常用,想要用好了却并不容易,因为一旦后面的“预备队”与前面的主攻力量在攻击衔接上做的不好,就很容易把“梯次战术”给打成“添油战术”,那后者可是兵家之大忌,而这其中的门道,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指挥官对整个战局的观察程度与对战机的把握是否准确。
而这些“土龙”用出这个打法,不管它们是有真本事能把“梯次战术”的威力使出来,还是给用成了“添油战术”,这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有这样的战术意识,这就说明“土龙”不是一种只会吃吃吃的低级生物,而是一种拥有相比之下“脑袋很灵光”的高智商生物。
想起它们刚才遭到我们的痛击后立即撤退的情景,我不禁明白这些“土龙”当时的撤退并不是完全处于害怕的本能,而是有谁在指挥它们这么干。
此时再走也来不及了,就地跟它们再打一仗,把它们的意志彻底击垮,让它们不敢再来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对付高智商的对手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高智商的对手往往惜命,不会像没脑子的低级动物那样无脑猛冲,虽然大多数是够会战术的比不会战术更难对付,但在有些时候,通过迎头痛击把会战术的打怕了暂时退去,要比跟不会战术的死磕到底最后打个两败俱伤要强的多。
言归正传,200多条“土龙”在随后的几分钟里再次靠近到我们的正下方,从时间上来看,它们的行进速度比之前那次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估计是有了前面那些的到来,此时我们脚下的土壤已经被钻的相对于之前松动了很多,更有利于它们在下面的穿行。
在这些“土龙”到达我们正下方之后,还是熟悉的套路,持续而强烈的震动先是突然消失,随后从各个位置都猛然钻出大群的“土龙”,站在我这个位置去看,那一瞬间就像从地里忽的冒出来根根巨柱一样。
而这些“巨柱”又把大量的车辆顶翻在地,还吞噬了不少来不及闪躲的步兵,其中既有“山海集团”的,也有“复兴社”的。
两家众人刚刚开火,那些钻出来的“土龙”立马又顺着来时的地洞钻了回去,让我们没打死几条就没有目标可打了。
接着又是接连两次的攻击,也是这个路数。
“我知道了,它们这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暴露于地表和我们作战,而是利用自己能够钻地的优势打完就跑,以此来消耗我们。”徐布说。
我闻言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看来我对于它们智商和组织性的猜测,算是可以彻底证实了。
“要是能有大威力钻地弹就好了,咱们先撤,再把这一块的地下夷平!”方才跟着一起从指挥车里跑出来的作战参谋说。
“召唤在马达加斯加部署的‘远程打击旅’发射携带钻地战斗部的导弹过来远程支援不是不行,但这很容易误伤我们自己,因为时机太难协调了。”我说。
说着话,负责“梯次战术”中第二波进攻的“土龙”的也动手了,它们这是要两拨轮番上,以车轮战的方式把我们消耗到崩溃甚至是全军覆没为止,虽说就算这么打下去,它们也做不到把“山海集团”堂堂一个重型合成旅,还有“复兴社”的一大票精锐人马给打到崩溃乃至完蛋,要是这两家这么好对付,连几条大虫子的攻击都挡不住的话,那也就不可能跟让“暗黑殿”这么头疼了。
可话说回来,即便如此,放任这种局面下去而不以有效手段改观的话,两家的损失都小不了,不会被击败,但也得被“咬下去一块肉”。
所以,必须赶在损失继续扩大之前,把这群“土龙”跟收拾掉。
好几种战术在我脑子里都一闪而过,但仅仅是一闪而过,因为我感觉细想下去这些战术用在这里都不合适,不是代价太大,就是耗时太长,就在我有点一时无计可施时,云处易说话了,他说:
“项王,它们在地下,不如我们也去地下,在地下把它们击败,看它们还能往哪儿藏。”
他此言一出,从两个方面对我起来的醍醐灌顶的提醒作用,一方面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一颗“避土珠”,那是在“安喀尔”水下城里干掉汪怀聪时从他身上缴获的三件宝物之一,这东西让他曾经在越南躲过了我们的一次围攻,顺着地面就土遁跑掉了,有它在,任何土壤都不会再构成阻挡。
另一方面是我看到了眼前已经被“土龙”钻出来的洞,这些洞的直径大一些的开进去“巨灵”主战坦克一点问题都没有,那些稍小一点就算开不进去主战坦克的,“重型动力装甲”在里面也完全是游刃有余。
这两者结合在一起,让我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战术,那就是我用“避土珠”入地,其他人顺着“土龙”钻出来的地洞跟进作战,把被动防御改为主动出击,用云处易的话说,就是“在地下把它们击败”。
这个战术的最大风险是一旦这些地洞坍塌,那很容易把进入其中的人马都给活埋在里面。
随后我把这个战术的基本构想给众人说了一下,也把这个风险说了一下,还是云处易,他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顺着它们钻出来的地洞去打,但没想到项王还有‘避土珠’这样一个宝贝;不过地洞坍塌的事情无须担心,我略施术法,可以支撑至少2个时辰没有问题。”
“什么法术能保证地洞不塌?”周洲问。
“我在‘茆山’学过一门专门对付遁地术的术法,名叫‘指地为钢’,此术源自于《奇门遁甲》,后来到了我派中又被改进了不少,可以用于克制各种流派的遁地术,施术后能让一定范围内的地面变的坚如钢铁,无法穿行,而覆盖的范围大小、地面坚硬的程度、持续的时间长短,则要看施术者的道行如何。
只是我学艺不精,还达不到能‘指地为钢’的程度,只能让松软的土质坚固起来,范围方圆1公里内没问题,可以覆盖怎么所有人马的占地面积。”云处易说。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干吧,我点了一下头,说:
“这就叫‘想瞌睡就来了个枕头’,那小兄弟你先开始施术吧。”
“这没说的,各位请上眼!”云处易说着,先是扎了一个马步,随后双手开始快速的结印,我虽然对玄门术法一直是个外行,但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我看了急眼,发现他这用的是“十二地支诀”,这是一个很复杂的手印系统,从开始到结印完成,一共有十二个连续不同的手印,做的时候需要对分寸拿捏的十分精准不说,而且仅仅是做出手印还不行的,要在一边做出手印动作的同时,念出相应的口诀,十二个手印就是十二句口诀,手上的动作要与嘴里的口诀同步完成,如果相差较大的话,那就会结印失败而没有效果。
好在这个口诀不一定非要念出来,可以低声的念也可以在心中默念,大小视使用者的习惯而定。
除此之外,“十二地支诀”之所以被称为一个手印系统,是因为它包含的内容十分庞杂,只要是与地有关的,基本都能涵盖的到,其中手印的动作是统一的,但根据具体施展的是什么术法而口诀是有不同的,也就是说只要用到“十二地支诀”,那么结印的过程都没有区别,可念出来的口诀就是一种术法一种口诀了,相对来说,手印是基础,口诀是关键,只学会手印是没用的,得知道配套的口诀才行,而配套的口诀在玄门之中又是密不外传的“机密”,不是行内人很难搞清楚。
并且即便两者都知道了,也不是说就学会了,得在有相当道行的基础上再经过大量的练习才能正确施术,否则找一个啥也不会的“素人”来,那也没用。
而这次云处易要施展的是初级阶段的“指地位钢”,那么用上这“十二地支诀”也就不奇怪了;在他一番结印与默念之下,整个结印过程忙而不乱,从开始到结束,用时6秒钟左右,这意味着他平均每秒得做出两个手印外加默念出两句相应的口诀。
在一切完成之后,云处易双手一晃,接着就往脚下的地面上一指,没有任何华丽的视觉效果,只听到“咻”的一声,就看到一阵肉眼可见的“白气”射入地下,然后四周的大地就随着轻微一颤;云处易做完这些,长吁了一口气,并说:
“好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