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真的伸手掐住了那个叫“旬儿”的男孩的脖子,然后轻松将其从轮椅上提了起来,那男孩双脚离地后,四肢在无力而痛苦的挥舞着想要挣扎,但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乌兰百克那里看的了这个,见状当场从背后抽出了那柄她从不离身的弯刀,这就要跳下观众席,冲过去救人。
幸好被一旁的李龙沛给抓住,又跟拽了回来,李龙沛说:
“小鸟,不可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在李龙沛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很好用,说完乌兰百克还真就止住了冲击的势头,坐回到位置上眼神充满了杀意的看着对面,而释小悟发现乌兰百克去而复返,等了一会儿,才又把男孩给放回了轮椅上。
徐布站在一旁仍然冷冷的,就像刚才那些暴行不是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一样,我知道他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更何况那还是他的亲生骨肉,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
相比于释小悟的可恶,比这更过分的是那些寺内高层对于这种行为连点表示都没有,根本是一副没看见的样子,这明摆着是对释小悟暴行的默许,你们这群王八犊子,早晚让你们都得不得好死!
我心里如是想着。
但再看乌兰百克,她这么坚强且见过大世面的一个女人,此时双眼已经噙满了泪水,是啊,看到自己儿子受到如此磨难,处于为人母的本能,她没有不难受的道理,为了劝她,我就说: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徐洵。”乌兰百克攥着拳头看着对面回答了我的话,可能是我的问题的原因,本来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这时候径直流了下来,坐在我身旁的周洲偷偷扭了我一下,用口型对我说:
“哪有你这么劝人的?”
我被说的一脸尴尬,就没再继续往下说,换成了周洲去劝,她情商极高,劝人、谈判、洞察人心都是最有一套的,当年杜若的爷爷被“神圣联盟”的佣兵打死,我跟徐布劝不了,也是她才劝好的,这次也一样,几分对话之下,乌兰百克的情绪果然比刚才好转了很多,让她把精力从目睹亲儿子受到折磨的痛苦中,转移到了怎么应对这场比武以及后面的行动中去。
在周洲劝乌兰百克的期间,我看对面坐了这么多人,刚才还打了一套集体罗汉棍,这是以主场优势给我们示威,你们的人现在就是我们手下待宰的羔羊,居然还有胆子过来示威,不行,我也得叫点“啦啦队”过来,等比武开始之后,那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想到这里,我打定主意,通知场外,让巴立朗与巴立明,在不影响外围部署结构的情况下,各带100人进场,不干别的,就是来加油,而这个决定也随后获得了尤家的认可,尤家也派进来100人,这就相当于是来了300人的庞大“啦啦队”。
不过相比于人数,更厉害的还是他们的出场方式,在决定派人之后,我处于最基本的礼貌,还是让人通知了这寺内的住持一声,意思很简单,叫人来给我们加油,但不出意料的是,这个决定被以他为首的寺内领导层给拒绝了,可我才不会理会这个,我这么做是为了通知他们,而不是跟他们商量,尤家行事作风向来霸气,那更是如此。
所以这事的最终结果就是巴立朗与巴立明各自带着的200人,用定向爆破的方式炸开了这里的围墙,连门都没走,直接以“冒烟突火”的状态,手持各式武器闯进来了,尤家那边,更是毫不示弱,他们的100人在一名突击队长的带领下,分乘多架NH-90型直升机飞到了比武场的正上空,然后用机降的方式,也是全副武装的落到了指定位置,等这300人集结待命后,在我与李龙沛各自的命令下,分别坐在了我们这片观众席的左右两侧,那个威势一下就压过了对面刚才耍的罗汉棍法。
而面对我们这种除了没杀人以外就几乎等同于强攻的行为,住持等寺内领导层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的武装力量现在都在外面的滩涂上“晒太阳”呢,说翻了让他们尽数死无葬身之地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早在谈判的时候,那个道理就已经讲的很明白了:如果他们执意要用人质来挑战我们的底线,那结果的性质就不再是人质掣肘了我们的行动,而是他们全部要给这名人质当陪葬。
这个道理我想肯定深深的影响了他们,不管是我们说了他们才明白的,还是他们本来就知道。
体现在表现上,就是他们对我们的这两支“武装拉拉队”的到来,只能采用默许的方式,纵然脸上有不服、有想拼命的意思,可也都憋了下来。
我心说这都是你们自找的,而这么一闹,刚才俗家弟子的罗汉棍示威式的演示也完全被我们的人给盖了过去,我为此感到的那份不爽,也才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除了当啦啦队以外,这支队伍的进入,也给了我们更多的应对突发情况的底气,虽然这次高手如林,兵强马壮,整个形势也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但这是在对方的“贼窝”里比武,身边没点武装,总还是感觉不稳妥,现在行了,这300人戳在这地方,就算是因为某些原因突然爆发冲突,那我们也能在各方各面都占据绝对优势,这也是保证比武不出现幺蛾子的一个重要保障,同时也是对他们进行心理施压的一个很好方式。
言归正传,双方经过这么一番明里暗里的较量之后,时间也到了规定的比武点儿,一个好像主持人的僧人走上比武场的正中央,开始宣布比武的正式开始,而这个僧人,也不是陌生脸孔,就是带着一名俗家弟子来谈判的那个家伙。
这人宣布完了之后,接着说:
“第一项:‘白打’,‘少林寺’由王士心出场!”
没想到打这一场的是这人,我刚刚在心里鄙视了他和那个叫王蕉的一下,他就来了,而我们这边谁上并没有规定死,如果说之后部分像比医术肯定得是杜若上的这种专业性很强的项目没有争议的话,那“白打”这种徒手格斗,在场有功夫在身的谁都会,只是水平高低有所区别的项目就比较难定夺到底派谁去了,我本来想的是自己去,或者是李嘉豪去,去了就无比打死这个高士心,但纪成娇却表态的异常坚定,她说:
“许久没与人较量拳脚了,希望这次诸位把这个机会让给我;而且‘泼烈掌’这门功夫我早就有所耳闻,以前多次想找那‘太平爵’讨教一二,只是没能赶上二小姐平灭‘太平会’的大战,这厮死后,此功的传人更是只剩下了高士心一人,所以我想领教这功夫的愿望,就只能在他身上实现了。
当然,我知道若是太平爵在世,以他在玄门与武功两个领域的造诣我绝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个只继承了他武功方面几成功力的徒弟,我想我还是对付的来的,这也算是一个‘适合我’的对手。
所以,请诸位不要再争了,就我来吧。”
“义妹,此人的‘泼烈掌’虽然远不及其师太平爵,但你也千万不可轻敌。”李龙沛说,他这么说看来也是对纪成娇有信心的,那人家兄妹俩都这么坚持、看好这件事,旁人也就的确不便再争,我就说:
“这样也好,纪姑娘,你以腿法见长,他以掌法见长,你身高臂长也比他有很大优势,这里场地宽阔,适合施展你的长处,击败他应该是不是难事,既然如此,那一定小心,而且千万别留情。”
“对啊,纪姑娘,一定别留情。”李嘉豪说。
我俩的意思这是很明确的,那就是只要有机会,就打死丫的,这不是我俩心肠歹毒,而是这种比武就跟战场一样,虽然没有战场那么死伤惨重的伤亡,但残酷一点也不比战场低,是绝对不能对对手留情的地方,纪成娇久经战阵,这个道理自然明白,所以听罢之后就向我俩点了点头,说:
“放心吧两位,在我这里,绝不滥杀无辜,但也绝没有妇人之仁。”
在纪成娇说完话就要走的时候,冉景成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没有笑,也没有说别的,只是用憨憨的嗓音说:
“他要欺负你,我就摔死他。”
纪成娇含羞一笑,说:
“冉壮士不必多虑,收拾他还用不着你出手。”
冉景成听完没再说多别的,只是很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随后两人的手一松,她转身重其事的自报家门式的喊了一声:
“我纪成娇来陪你走两趟!”
喊完就顺着楼梯走下观众席,顺着比武场正中央那个要“分胜负,决生死”的大圆圈之中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