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两侧的屋子里这无疑是躲避头顶落下的伤害最好的办法,而恰好我们身边就有一栋两层小楼的正门是一扇双开的破木门,只是上面上着锁,不过这种破锁又岂能挡得住我们,冉景成听了我的话一马当先,冲过去一脚就把这两扇门连着门框一起给踹飞了进去,然后我们连人带老特,带大魔王就一股脑的跑了进去。
等进去了之后,我说: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算伏击吗?!”
“老项,这应该跟刚才那几个人有关系,依我看,他们可不是普通开黑公交的。”李嘉豪用下巴指了一下门外地上的尸体说。
“什么意思?”我说。
“你看他们手里拿的刀,样式都是统一的,而且外形还挺特别的对吧?”李嘉豪说。
“对,是挺特别的,有点像屠户用的牛角刀,但更长一些。”我说。
“那就对了,这是印度本地最大帮派,叫‘卢比帮’,头目是个叫‘贾马尔’的土生土长的印度人,这个人以前就是个屠户出身,通过好勇斗狠,把几条街的肉铺都打跑了,自己垄断了生肉生意,后来做大了之后就招募小弟,在新德里贫民区这种法治只是一纸空文的地方,野蛮发展了十多年,现在已经是这里人数最多,做事风格最凶残的帮派组织了,在这里触犯到他们利益的人,基本上都不会逃过他们的毒手。
而这里大部分黑公交都是他们的,不是他们的也得向他们提供保护费,还有冬天的租被子生意、以及起家的生肉买卖,都被他们垄断了,不过这个帮派的水平还相对较低,很少涉及军火、丨毒丨品、人体器官这些‘高端’买卖,所以武器也都以刀为主,他们的一大特征就是使用这种统一制造出来的加长版牛角刀,原因据说是‘贾马尔’当年‘打天下’的时候就用的是这种刀,用它作为小弟的‘制式武器’,算是一种纪念。”李嘉豪说。
“明白了,看来本地帮派是受了什么指使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过就算是‘太平会’这种国家超级犯罪团伙我们该打照样打,更何况是这一群卖猪肉的烂仔,还在这里触犯到他们利益的就逃不过他们的毒手?那今天就让他们知道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什么后果!
而且这个帮派的起名水平也真是够低的,叫什么?‘卢比帮’?卢比不是印度的货币名称吗?这跟跑到美国去成立个帮派叫‘美元帮’有什么区别?别的不说,单从这名字上,就能看出来这帮派的成员都是些下九流的水平。”我听罢后带着几分轻蔑说。
“这倒也是,反正不管他们袭击我们的目的是什么,但今天算是‘摊上事儿’了,别的不说,就得罪了你老项,也得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至于他们的帮派名字,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帮派叫这名字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李嘉豪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说。
“什么叫得罪了我就得落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你这话把我说的好像是个恶魔似的,咱们这是正当防卫好不好?”我说。
“哈哈,老项我逗你玩的,就知道你得在这话上挑理。只是‘卢比帮’这么干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背后没人指使的可能性不大。”李嘉豪笑着说。
“有没有可能是刚才那边斗狗场里的人在这里埋伏好了报复我们?”周洲说。
“不太可能,因为做斗狗场生意的那群人是另一个帮派,规模虽然没有‘卢比帮’大,也不是全国性质的帮派,可在新德里这一片,他们实力不比‘卢比帮’差多少,所以两者在新德里附近严重对立,经常因为各种摩擦发生黑吃黑的恶斗,我没记错的话,斗狗场应该属于一个叫‘哈满帮’的帮派。
介于这两者的关系,刚才我跟小掌柜打了‘哈满帮’的人,大魔王烧了他们的斗狗场,那‘卢比帮’知道了不一定有多高兴呢,巴不得咱们把‘哈满帮’的人全打死他们才高兴,所以‘卢比帮’幸灾乐祸还来不及,以此为原因来袭击我们,就不可能了。”李嘉豪说。
“‘哈满帮’?这名字还不如‘卢比帮’,起名的都是些文盲吧?”我说。
“你们先别聊了,他们过来了!”颜悦瑶指着门外说。
我探头往外一看,的确看见一大帮衣衫褴褛,但是相貌凶恶一看就是本地底层帮派成员的人正朝着这边冲过来,而冲的同时,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还拿着一个玻璃瓶子,这些玻璃瓶子的样式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以啤酒和白酒的瓶子为主,都是那种“大肚细嘴”的设计,不一样的是它们的外形,但一样的是,不论什么样设计的玻璃瓶,在瓶口上都塞着一截破布,破布很长,一段插在瓶子里面,一段耷拉在外面,并且跑在最前面的人有的已经用打火机将上面耷拉在外的破布给点燃了。
毫无疑问,这是“莫洛托夫燃烧瓶”。
这玩意儿是起源于1936-1937年的西班牙内战期间,由当时受到苏联支持的西班牙共和派人发明,当时只是作为一种简易燃烧弹来使用,而到了后来,也就是1939年的“苏芬战争”中,则升级成了一种单兵反坦克武器,那时候面对入侵苏军的大量坦克,芬兰军民顽强抵抗,可由于缺少足够的反坦克武器,很难在正面交锋中抵挡住苏军的装甲攻势,后来便学来了这种燃烧瓶的制作方法,将其作为近距离攻击苏军坦克的一大“法宝”,之所以玻璃瓶制作的武器能打击坦克这种刀枪不入的“铁家伙”,是因为通过实战发现,在坦克表面制造燃烧后,燃烧产生的大量烟尘会被发动机吸入并导致发动机憋死,然后坦克暂时丧失机动性,而且由于当时的坦克没有现代坦克上可以抑制、扑灭燃烧的“三防系统”,所以浓烟还会顺着坦克的缝隙钻入车体内部,导致车内乘员忍受不了浓烟的熏呛而爬出坦克,到这时候可以再由在一旁准备好的步兵对其进行伏击,把对方当场射杀在车外。
最开始时,芬兰主要通过缴获苏军的制式燃烧弹来完成上述战术,并为这些苏制燃烧弹起了一个“莫洛托夫面包篮”的外号(起这个外号的原因是在苏芬战争中,苏联轰炸机曾用燃烧弹轰炸芬兰的城市和平民目标,面对国际社会的指责时,相当于外交部长的苏联外交人民委员维亚切斯拉夫·米哈伊洛维奇·莫洛托夫宣称苏联飞机没有向芬兰人民扔下丨炸丨弹,而是向他们空投面包),但缴获的燃烧弹数量毕竟太少,最后便就地取材创造出了使用酒瓶灌装汽油等易燃液体,然后再用易燃液体浸透软质瓶塞,并有明火点燃砸击目标的燃烧类武器,这便是“莫洛托夫燃烧瓶”,也称“莫洛托夫燃烧弹”或“莫洛托夫鸡尾酒”(因为里面的液体往往并不单纯的是汽油,而经常是汽油与其它可以助燃的液体的混合物,这正好与鸡尾酒的混搭一样,所以就有了这个叫法),之所以与“莫洛托夫面包篮”一样以这个名字命名,还是为了起到讽刺当时在苏军侵入芬兰后还满口和平的莫洛托夫。
自此以后,该武器因为原料易得,制造简单,适合手工作坊等低水平生产地甚至是个人的大批量生产,所以经过不断的扩散,最终成为了后来几十年间各国游击队,尤其是城市游击队的标配武器之一,不过随着近年来军用武器,尤其是坦克装甲车辆的飞速发展,其防护性已经有了数次的本质跃升,“莫洛托夫燃烧瓶”已经无法对其形成有效威胁,所以它便从游击队的装备清单中逐渐消失,但这并不意味着它退出了战争的历史舞台,相比于游击队,武装层次更低一级的街头暴动群众、黑帮还会大量使用该武器,虽然打击不了坦克,但对付汽车、对一般的民用建筑物进行纵火仍然有非常好的效果,比如在战火纷飞的巴勒斯坦,巴勒斯坦民众在反抗以色列的军事蹂躏时,“莫洛托夫燃烧瓶”就是那里民众手中的有力武器之一,而在治安混乱的南美洲,“莫洛托夫燃烧瓶”也是上镜率极高的自制武器。
我在外籍兵团服役,于非洲与南美等地驻训的时候,就没少碰上此物的袭击,有的刚刚建好,安保措施还不够的临时基地里,经常就会有人从墙外往墙里扔这个,比较严重的一次是差点点燃了一个小型加油站引起大火。
总而言之,可以说越是战乱,且常年发生低烈度冲突的地方,就越有“莫洛托夫鸡尾酒瓶”的用武之地。
不过,相对于“莫洛托夫鸡尾酒”,我更习惯将其称呼为“莫洛托夫燃烧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