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海底鏖战”(十二)
但攻击并未停止,接着又是两下,分别打在了我的脸上脑门和腹部,这两下中打在额头上的那一下着实是不轻,打的我感觉整个脑袋一阵,随后就是剧烈的疼痛,那感觉就像是脑子被人打散了似的,以受力的感觉来判断,击中我额头的那一下应该是掌,而击中我腹部的那一下则应该是脚。
汪怀聪以掌法见长,他这一掌要搁在以前,我脑袋早就被他打爆了,要没有“金顶纯阳功”在这段时间内对我的巨大提高,我现在早就已经颅骨不全的躺在地上死的透透的。
不过这些放在眼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不见他,他却看得见我,这让他想怎么攻击我都行,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里,我虽然有几次用直觉或者是身体应对攻击的本能反应能感应到他的袭击,但这终究不是常法。
就这样,短短半分钟都不到,我就被他打的遍体鳞伤,而且还毫无还手的能力。
“X你妈的,你个杂碎连现身的勇气都没有了,还要隐形才能打人,你知道周洲为什么看不上你吗?因为你太怂,除了长了一张小白脸以外,你一无是处!你就是个人渣!”我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然后如此大骂。
我这么骂他,泄愤只是一小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引他说话,而他果然也中招了,听我说周洲看不上他的原因仿佛大大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我话音落下,就听在“空空如也”的小广场上,他愤怒的声音传来:
“放屁!项骜,等我杀了你,我就会把周洲带走,然后把她关在我给她准备的小黑屋里,一天X她10遍!”
这话说完,我不用想就知道他该又要动手了,但我引他说话的目的达到了,这个目的就是通过声音判断他的方位以及和我之间的距离,这种“听声辨位”是我练功前就掌握的技能,主要用于利用枪来判断敌方狙击手的方位,但对于狙击手的判断,大部分时候那只要一个大致位置就行,然后便可以招呼其它大威力火力去打,而汪怀聪这个我必须判断的精确一分一毫,否则根本没有意义,而要做到这一点,前提则是声音要够大,距离也不能太远,跟去听动辄在几百上千米外的狙击手肯定不能是一回事。
不过虽然有些难度,可这事对于眼下的我来说真想要做到,也并不是不行,目前生死关头,我自然会拿出200%的水平去应对,所以在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便已经锁定了他的身位。
此时他要出手,而早已做好准备的我则率先发难,伴随着一句:
“X你妈去吧!”
我一拳向着刚才通过声音判断的方位打出,转既一拳就在“半空”中一顿,击中了什么,根据高度与拳面接触的感觉来判断,我这一拳是打在了汪怀聪的脸上。
如果他的脸被我打出血,我还能通过这个来判断他的位置,可这家伙除了被我第四次打倒后躺在地上喷出污血的时候出了血以外,之前连被我用刀劈开面骨和胸骨都没出血,而这次也是一样,什么体液都没有。
可是这一拳虽然是打中了,但远远不足以重创他,更不能将其击毙,他也立即反应过来我引他说话的目的,随后便不管我再骂什么,都不再回话,就是绕着圈的攻击我。
不过我也感觉的出来,我刚才对他那一顿暴打,也的确把他给揍了个够呛,总之是战斗力大跌,在这种有隐身能力带来的巨大优势下,打了我半天,虽然把我打得满身是伤,但都没有构成什么致命威胁,如果我能锁定他的位置的话,那照样能够扳回局面。
只是,如何锁定他,成了当务之急。
我甚至想过,撒腿就跑,不信这个家伙能追上我,等到了战场上,找一台热像仪或者是其它什么非光学成像仪器来,就能看到这个家伙,但同时我的另一个想法把这个想法给压倒了,而这另一个想法就是我不把汪怀聪在这里给宰了,我都没脸回去,这个念头在后来回想起来我甚至感觉有点幼稚,可此时此刻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决心一定要在这里结果了汪怀聪。
这是一场我和他之间的决斗,不论通过什么手段,都必须分出胜负乃至生死来。
可能是也发觉自己的拳脚很难在短时间内将我击杀,汪怀聪最终做了一个比较冒险的决定,那就是捡起地上的金蛇剑来对付我,这剑拿在手里攻击力大增是肯定的,但同时我也就能看到他的大致位置了,毕竟他能隐身但剑不能,当他拿起金蛇剑的时候,从我的视角来看,那就是一柄剑在半空中“浮着”,然后或刺或削的过来攻击我。
很多次我对个人极限的一些突破都来自于生死关头,比如在外蒙推开颜悦瑶用武装飞行踏板压住我的那次,而这次也是一样,汪怀聪的剑法诡谲异常,我在他没有隐形时用兵器对打时不吃亏的前提是能通过他肩膀、脚步的动作来预测其出剑招式还有路数,做到心中有数,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即便能看见他的剑,却看不到他的人,上述的预判方法也就无从谈起了,结果就是几次攻击下来饶是我闪得快,也在我肩膀、大腿、小臂上留下了几道又深又长的血口,而我若闪的慢了,那这些血口可就不是在这些地方了,而是在颈部、小腹这些要害部位了。
最后汪怀聪连着发出三记用剑的杀招,每一招都为夺命而来,我连续闪过前两招后,第三招按理说,我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因为看不到他人的动作,可就在这一瞬间,我身上的所有汗毛与头发全部“乍”了起来,皮肤表面起了一层犹如绿豆大小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汪怀聪的剑锋向我袭来时,原本是迅疾无比的招式在我眼中好像变成了慢动作,这种突然的变化让我很轻松的躲开了原本根本躲不掉的攻击。
而变化还不仅如此,在躲开之后,我发觉我的听力有了极大的加强,并且具备了类似能够通过空气流动变化进行判断的本事,之前根本听不见的汪怀聪脚步声此时在耳朵里清晰可闻,之前连谱都没有的空气流动变化此时在我的皮肤之上触感强烈并在大脑里能形成一个完整的定位回路。
这是“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我在与周洲去北京在胡元华的帮助下一起去找孙天涯的时候,“潘家园”里曾冒出来个强买强卖假手镯的,当时我正在手机上回复“复兴社”赵代表的信息导致没察觉到墙角蹦出来的那人往周洲手腕上扣上了那个假镯子,当时我心说若是达成了“鸡司晨犬守夜”的境界,那这点事情就不叫问题了,到时候甚至在谁教的时候有人想袭击我,我都能提前察觉,这种境界还是跟徐布对练的时候他给我说的,我一直也在往这个方向努力,但始终不得要领而进展缓慢,而按照徐布的描述,我现在的感知能力便是标准的“鸡司晨犬守夜”!
在军事领域,尤其是歼击机的发展上,因为战场形势的发展需要,对平台本身的感知能力要求越来越高,从开始只有无线电通讯发展到装备测速雷达,从测速雷达再到机械式平板雷达,乃至当今先进歼击机标配的有源相控阵雷达,直到最新技术下,歼击机已经进化到除了雷达以外,浑身上下都布满光学窗口、分布式合成孔径系统等设备,从任何方向有对空导弹来袭、敌方歼击机接近,都能被捕捉到,让本身不再需要非得用自身雷达对准对方才更感知到。
我现在浑身上下皮肤上冒出来的这些犹如绿豆大小的鸡皮疙瘩,还有乍起的汗毛与头发, 就相当于像歼-20这种顶级歼击机上的分布式合成孔径系统,虽然我看不见目标,但对方攻击时带起来的所有物理特征都能被我的身体捕捉到,从而让我能够感知危险、应对危险。
徐布曾说,达到顶级的武林高手,可以闭着眼睛应对一群人的围攻,不用眼看而用心看,这个“心看”,其实就是用皮肤、毛发去感应,到了这层境界,就等于不再是只有眼睛才是眼睛,而是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眼睛”,不论从哪个方向、是否光学可见的攻击,那只要反应的过来,就都不在话下。
这就更不用说,前面提到过的听觉的提高了,他细微的脚步声、呼吸声我不仅能听到,还能迅速通过这些声音知道他此刻的位置甚至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