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海底鏖战”(十)
汪怀聪的“驷驱车”在机动性上可以说的上是如风似电,在前面拉着这车跑的那四个“温迪戈”别的不说,就这奔跑能力来说,简直比直立状态的那种强了不知道多少,看起来也就老特、乌雷暴这种万中无一的坐骑才胜其一筹,而更厉害的是这四只个配合还非常好,步调一致,跑的很有章法,如此一来四只在同一个频率上,每次都能同时发力、同时蹬地,就能把车拉到最快,并且路上由建筑物及其打烂的残骸促成的障碍也能快速避开,一路上过来一点剐蹭都没有,更不用提撞上了。
就这样,像个数百米的距离,以这个速度,汪怀聪转眼间就能到,但他也就在跑到三分之一左右的时候,通过一条小街,和我中间没有了任何阻挡,我和他都能直接看到对方时,他抬起那条巨大而畸形的左臂,用掌心对准我就打出一道闪电,这闪电又粗又长,就攻击效果来说,有点像是“极电炮”,但功率肯定比轻型要大,起码与坦克上的车载型相当,而到了这里我也才明白,他左臂上戴的如铠甲一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具,而是一种穿戴式进攻型武器。
我此事早已没有了任何远距离攻击能力,被他这一下打中后也根本没法还击,特别是他发射出来的这道电流直接将我所在的重型动力装甲内部的所有电子元器件都给过载烧毁了,要不是绝缘材料顶着,我现在早就在里面被电成一具焦尸甚至是像遭到类似攻击的轻型动力装甲的使用者一样,给当场炸开了。
电子元件全部被毁的结果就是机体完全瘫痪,一切操作均无法使用了,作为主要对外感知手段的外置摄像头也都烧毁失效,机体好在在最后一刻帮我将观察模式从摄像头变成了最原始的光学潜望镜,最初设计它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没想到这次真的用上了。
我把眼睛往从上面落下来的潜望镜目镜一放,正看到汪怀聪放下左臂好像是在给那个穿戴式“极电炮”充能,而另一只手操作着车上的那门3管机关炮对准机体就展开了扫射,经过这么多的战斗,机体表面的附加装甲早已毁伤殆尽,现在防护全靠基甲顶着,按理说防御小口径机关炮是没问题,但汪怀聪用的这个是3管的转管结构,射速非常快不说,又是“发射菌”原理,它的实际威力保守估计也远超自身的25-30毫米级别化学动力小口径机关炮水平,而得跟40-50毫米之间这个级别的中口径机关炮相当,射速又快,威力又大,距离还近,这么一通打下来,他一口气起码向我发射了二至少500枚穿甲弹,而且攻击范围非常集中,最多不超过两个巴掌的范围,如此一来的结果就是虽然单发无法击穿机体上的装甲,总算是勉强顶住了头一波的攻击,但随着500枚先后密集命中带来的反复撞击造成了金属疲劳,使装甲强度迅速降低,让最后的几十枚穿甲弹最终把机体的正面打烂后全部穿了进来。
这种利用金属疲劳击穿主装甲的结果,想必也是汪怀聪想要达到的效果。
此时我若是还坐在里面,那就是死定了,铁定得跟着一起被打个稀巴烂,不过我在看到他使用转管机关炮开火之后,就做好了脱离机体的准备,赶在后面的穿甲弹穿透进来之前,我已经打开了操作室后面的逃生舱门,从里面跳了出去,他随后打烂的只是一台空空无人的机体。
只不过汪怀聪那也不是吃素的,他在打完之后立马就看到了钻出机体的我,随即便掉转炮口开始追着我打,由于此时我手里没有任何武器,那情况就非常被动了,不能正面硬来,就只能先跑再说,路上再找机会。
如此一来,便成了汪怀聪驾着“驷驱车”在“安喀尔”城的东城区大街小巷里追着我满街跑,幸好我身法够快,这里街道邻里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多,让他在后面追着打了一路,除了一些爆炸后飞溅起来的碎石打在了我身上以外,并没有什么直接击中我。
但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寻思着非得找一个又窄又逼仄的地方卡住这个王八蛋,我还不信你这么大的一个战车还能蹿房越脊不成。
有了这个想法,我的方法就是翻墙,专门往那犄角旮旯的小地方跑,以为这样就能拖住汪怀聪“驷驱车”的速度,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个战车,还真他娘的能蹿房越脊!
具体说来就是拉着“驷驱车”的那四个爬行版的“温迪戈”具有很强的攀爬能力,其实本来在“51区”附近碰上的那群“温迪戈”攀爬能力就不弱,只是这个更强,三四层的建筑物窜上简直如履平地,最夸张的是我偶然间回头看,发现汪怀聪后面的那辆车也根本不受影响,就像能跟各种墙壁贴合一样,不管“温迪戈”带着它往哪儿跑,它都不往两边歪,直挺挺的跟着上,站在上面的汪怀聪也跟脚底沾了胶一样,整个人横过来都不会有丝毫掉下去的迹象。
怪不得这个家伙会选择一种这么奇怪的载具,实话实说,这东西不仅克服了前文所述的古代战车机动性、灵活性差的缺点,而且还拥有了不仅是古代战车,就是现代任何交通工具都没有的超强地形适应能力,现代交通工具不管是轮式的还是履带式,哪怕是近几年刚刚兴起的“足式”(既用仿生腿作为行动装置,比如用来在复杂地形上运输物质的“机械大狗”),都达不到他这个这种能翻墙爬楼的程度,平地上跑的这么快,到了小巷子里反而更加游刃有余,就我所看到的表现来说,简直完美,也就老特的越障能力可以与之媲美了。
如果非要说其中还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这“温迪戈”不是啥好鸟,生性残暴邪恶,而且长得还这么丑。
至于他所乘坐的那辆车为什么也能贴着墙跟着“温迪戈”一起跑,这其中的原理我现在是没工夫一探究竟,眼下最要紧的事情,还是寻找武器,反戈一击,然后摆脱困境。
之前想用小巷子、建筑废墟等地形限制乃至困住汪怀聪追击我的步伐的想法在发现“温迪戈”会爬墙而失败之后,我拿出了下一个方案,就是呼叫老特,其实刚才我就想叫来着,但介于这家伙身上的火力身份凶猛,叫老特过来的风险着实不小,想着等把他困住之后,最起码先把他的武装给解除了再说,但眼下困不住他就必须交老特来了,再不叫,我要一个不留神被他那穿戴式“极电炮”或转管机关炮给打上一下,那就满盘皆输。
打定这个主意,我在东城区里绕了一个小圈,准备在接近临时指挥部的位置处,打了一个我招呼老特时专用的呼哨,心里盘算着以它的听力,它肯定听得见,不过呼哨声还没出口,一道棕色的迅影就从斜刺里狂奔而至,定睛一看,这来的正是我心里刚刚念道过的老特!
原来听从我的安排,留在临时指挥部里的老特站在二楼通过窗户看到了正在被汪怀聪追的满街跑的我,它一秒钟都没有迟疑,就冲下来接应我,这才在这里碰上了,有时候我就在想,也就是老特不是人,如果它是人的话,我都想跟它拜把子。
话再说回来,老特之前一直没有参战,它浑身“满甲满装备”,后背带着那门60毫米多用途炮,身体两侧挂着随时可用的弹药,对于我来说,这些都是雪中送炭。
与之前很多次一样,我与老特非常默契,想要上去根本不用停下,在双方交错之时,我抓准时机一把搂住它嘴前的缰绳,顺着它往前冲的力量,自己脚下也一发力往上起跳,顺势就跳了上去,骑到了它的背上,整个过程一气嗬成,不需要任何停顿,这也能在战斗状态下把上马下马时这个最危险的阶段的风险降到最低。
上了老特的我,第一件事就是双手把住它背后的60毫米多用途炮展开反击,心说妈了个巴子的汪怀聪,你刚才打我是看准了我的重型动力装甲弹尽粮绝才乘虚而入,我才被你追着跑了这么远,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坐骑有了枪炮,那自然不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