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越南战役”（一）

我俩还想再说下去，虎牙从一边走了过来，他走路悄无声息，就像一只随时会出击的猛兽，这种感觉以我的经验，那绝对是后天经过无数磨炼出来的顶级战士，之前虽然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枪法，但这种气质，我这还是第一次领教到，的确不简单。

他过来后一抬手搭在了徐布的肩膀上，同时那张黑瘦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说：

“青狼，这次来了之后一直没机会跟你聊两句，你不在尤家之后，我都没人去讨教这手上的功夫了。”

徐布听完也是一笑，说：

“听龙哥说你的鹰爪功已经练到可以‘抓石留痕，洞穿牛腹’的程度了，真是了不起。”

“根你这种能凌空击断钢刀的境界还没法比，我说的是真心话。”虎牙说着就把刚才搭在徐布肩膀上的手一挪，挪到了旁边一颗大概碗口粗的树上，然后五指猛的一发力，就见他的五根指头的第一个指节全部没入到了树皮之下、树干之中，然后他再一发力，这块被他抠住的树干部分，直接够被整块的给撕下来了！上面留下了一块比成年男人拳头还打的缺口。

这一手露的，不可谓不是功力深厚。

徐布看完拍了拍手，说：

“你别瞎谦虚了啊，就这一手，让我做我是做不来的。”

“明明是你瞎谦虚，你要一掌打上去，这棵树就断了，而不是只被我抠掉一块这么简单。”虎牙说。

这话说完两人就一起笑了，而他俩在寒暄了这几句之后，徐布就开始给我俩做互相介绍，介绍中我得知虎牙的真名叫做“狄戎”，是国内“剔骨刀”部队退下的老兵，这支部队那可了不得，乃是“精锐单兵”的试验单位，这里面出来的人，都是将杀敌本领练到极致的存在，我之前说他的效率简直就是一个“杀人机器”，这话在得知他曾经的服役部队后，更是确信不已；而这种“精锐单兵”与特种兵不同，“精锐单兵”训练的内容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全部都是与如何高效杀敌有关的，所以要纯粹比单兵战斗力的话，“精锐单兵”的实力，要比传统意义上的特种兵强很多。

换句话说，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更多的杀伤敌方有生力量，目标虽然单一，但技能也最专业。

曾经有人说过，《射雕英雄传》中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这五人的蜈蚣最高者就是西毒欧阳锋，因为他习武的目的就是要当天下第一，没有救世济人那一套其他因素，这种人最纯粹，也最容易达到最高峰。

而虎牙所在“精锐单兵”单位，比特种兵战斗力有优势的原因，就类似于欧阳锋武功天下第一的原因，也就是纯粹：只为杀敌，不管其他，这样才用全部精力练出了最强的本事。

怪不得他在鬼楼里射杀那些雇佣兵的时候，表现出的速射能力如此恐怖，有这么一层背景在，那就好解释了。

而虎牙在徐布对他介绍我的时候也知道了我的情况后，便说：

“法国外籍兵团，那是个有龙也有虫的地方，以你的水平，自然是条龙。”

“过奖，你在的这支部队我早有耳闻，什么人能进那里面，在那里面出来的又是何等身手，这个我都明白，若说法国外籍兵团里有龙也有虫的话，那你曾经的老部队里，就全都是龙了，别的不说了，只能说佩服！”我对虎牙说。

经过这么一番对话，我俩就算是正式认识了，随后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众人各就各位，接下来就是“正事儿”，也就是—攻山。

攻山的第一步就是“火力准备”，我们这里没有炮兵，但有大量的无人机在空中待命，它们充当了威力巨大且命中精度极高的“空中炮兵”；在“火力准备”开始后，以尤家的“察打一体无人机”为先锋的火力投射平台先向着在山沟两侧发现的三十多个山洞进行逐个打击，打击的方式就是直接用导弹轰，这些战术空地导弹全部具有了“人在回路”的制导功能，所谓“人在回路”，指的是导弹的制导体在捕捉前方画面后会以信号的方式回传到后方的控制台，而控制台的操作人员则能够利用手柄控制导弹的飞行轨迹，这样大幅度改变导弹的飞行轨迹，可以绕开障碍物，也可以临时更改打击目标，以及直至击中预定目标，总而言之，这个功能就是相当于一个“人工制导”，直接以操作员的选择与判断作为制导的依据，如此一来便极大的增强了导弹的打击灵活性。

而打击山洞目标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导弹射入洞内，然后空爆，这样洞内无论藏着什么也都躲不过去，想做到这一点“人在回路”的可控制导也就是必备的基础条件之一了，但仅有这个条件还不够，想要完成这种打击方式，还得要导弹本身具有强大的机动性，起码能够快速、灵敏的变换飞行角度，像诸如AGM-114“地狱火”这样只能飞直线的导弹那是肯定不行的，而尤家的“察打一体无人机”上挂载的导弹则前后共拥有4对弹翼，并且还都是可动的，这就像歼击机上的可动鸭翼一样，除了增强飞行的稳定性以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利用翼面偏转在需要的时候利用气态流体发挥作用来以此增强机动性。

每一架“察打一体无人机”上使用复合挂架，一次可以挂载24枚导弹，12架那就是288枚导弹，打30来个山洞，那可以让每个山洞都至少可以平摊将近10枚导弹，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那都得给炸个粉粉碎。

不仅如此，在降落安-124的那个临时简易机场上，尤家还设立了一个后勤补给点，这些“察打一体无人机”在油料与弹药耗尽之后可以立即返回该机场并降落进行相关补给，不消十分钟，就能再次以“满油满弹”的状态升空作战。

在这种空中火力的打击下，被标定出来的山洞从里到外给炸了个遍，经过扫描，洞内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存活的生命了，之前通过侦查扫描发现洞内的大量生命信号此时已然完全消失，不用说，他们都已经被导弹的火力给统统“送走”了。

经过再次反复细致的扫描，从高空的确看不出任何异样来之后，冉业成就从无人母艇上放飞了他的旋翼无人机，这些旋翼无人机都自带告罄摄像头与红外探测设备，可以执行近距离侦察任务，派它们出去，直接飞到山洞里，好抵近观察一下洞内的情况。

这旋翼无人机飞进去之后，摄像头上拍摄到的画面就在第一时间回传到了我们所在的临时指挥部的一面大屏幕上，透过里面还在弥漫的硝烟，我看到洞内不论是地上还是两侧的墙上，乃至是洞顶上，到处都是不成形状的尸体残骸，看不出是什么部位来的身体碎块到处都是，反正画面血腥的很。

除了尸体以外，就是一大堆被炸成稀巴烂的各种装备了，从返回画面中看到的就有各种步兵装具及枪械的破损残骸，上面大多都沾着血。

不过在座的众人那都是经过血雨腥风考验的主儿，没人怕这个，所以各自都看的很淡定；只有李嘉豪跟个二五仔似的，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哎呦我X”之类的惊呼声。

而且这种情况也是可以预见的，里面躲着这么多“神圣联盟”的人，然后被导弹反复炸，那不是这个场面才怪。

至于我们为什么不担心这样的攻击会误伤到还被汪怀聪控制的周洲，那是因为我们都明白，以汪怀聪的阴险狡诈，和做事没有下限的德行，他自然不会傻到自己躲在这地方一起挨导弹的轰。

就在众人准备要讨论是不是开始带领步兵出动，并逐洞搜索的时候，坐在后排的杜若说话了，本来我感觉她作为一个大夫跟这种作战规划的场合貌似不太搭调，但当转念想到了她在利用“霜粉”帮我们躲过鬼楼里雇佣兵的热成像追踪并成功突入屋内将其击杀的事情后，就又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只听她说：

“这些尸体看起来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什么意思？”乌兰百克问。

“比如这个，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它？”杜若指着一架旋翼无人机正从一个大块的尸块，看起来应该是半个后脊梁的地方低速飞过时画面说。

我听罢就联系了冉业成，问他能不能让那架无人机再飞回来，按照杜若的要求仔细看看那块尸块。

这点事对于冉业成来说自然是动动手指甚至只是一句话的事情，所以他立即就答应了，然后那架旋翼无人机直接倒着飞了回来，把摄像头直接对在了刚才的位置。

杜若看着屏幕，站起来快步走到跟前，用手指着上面的尸块，说：

“你们看，这具尸体上的颜色呈绛紫色，表皮腐烂严重，伤口断面的血液也是凝固状的。

不仅是它，画面一路推进进来所经过的尸体我基本都观察过了，差不多全是这样的，这就是我说的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