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景那就跟变魔术差不多了,在红到我感觉这人都快要化了的时候,他的气孔里开始往外冒黑烟,对,就是那种点着了什么橡胶制品才会产生的一个圈一个圈的黑烟,然后这些黑烟开始冒的速度挺慢,大约每隔一秒钟七巧里才冒出来一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频率就变的越来越快,从间隔一秒钟变成了0.5秒、0.3秒、0.1秒.最后就没有间隔了,直接就是连成烟柱,从这人的七巧里“突突”的往外涌。
但很奇怪的是,这些黑烟升腾到空中后并不会到处弥漫,而是会就地消散,别看冒了这么多,屋里的能见度并没有受到影响,而这名警员眼下给人的感觉,就是他的整个脑袋,变成了一个有七个孔的大烟囱。
我以为这就够让人匪夷所思的了,但更厉害的还在后面—
黑烟从开始冒到冒了大约10分钟后,我就好像隐约的看到黑烟的里面,有小小的火苗,或者说是能看到一团红色的光在黑烟的后面闪烁不定,是的,是在他的七巧里闪烁,尤其是正对着众人的双眼和嘴巴位置上的最明显。
随后,那些闪烁不定的光点变成了真正的火苗,从这名警员的七窍之中冒了出来,这次不止是黑烟了,而是明火!那七道火苗从冒出来后顺着往上蔓延,只是这些火好像并不会烧伤他。
与此同时,一种由远及近的凄厉叫喊声从这名警员的体内传了出来,这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又不全是,好像是两个人的声音,但听不真切;而随着声音也是越来越大,我想听清内容,就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半天,却只能听到一些很细碎的语言,听来听去我发现这不是粤语,更不是普通话,而是越南语,我虽然不懂越南语,但越南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法国外籍兵团里的外语课程中就有越南语,属于选修语言,而我在学习外语时没有选,不过受环境影响,对越南语有过一点点浅显的接触,虽然不会说也听不懂,但能分辨的出它的发音特征。
另一边,这些凄厉的惨叫声吓得众人中的好几个人都往后一退,主要有李诚宏,以及他的那名秘书,还有接待我们,给这里开门的那名警官。
周洲也有点害怕,便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就也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要不是人多的话,我都想把她一把揽入怀中。
而杜若这边看到有火苗冒出来,表情依然镇定,她再次把手伸进药箱里,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个小瓷瓶,这个瓷瓶看着只有矿泉水瓶的一半大小,外形古香古色,上半部分的瓶颈很细,下面的瓶肚很大,瓶口则是一个喇叭状的,顶部还插着一个木塞子。
待拿出瓷瓶后,杜若将瓷瓶的木塞拔掉,随后毫不犹豫的就将瓷瓶口塞进了那个还冒着火苗和黑烟的警员嘴里,同时手往上一抬,瓶子里应该是有什么液态的东西倒入了其口中,接着这人原本还“冒烟突火”的七窍就像火堆被高压水龙头给喷了一样,瞬间就灭了,同时还发出一阵“嘶—”的一声。
转既,这名警员的脸色开始迅速恢复正常,七窍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这心里松了一口气,心说这应该是完事了。
结果我这口气送了还没一半,这个警员本来就因为颈后插入发簪而紧绷的身体,突然崩的更厉害了,这种“更厉害”的紧绷主要体现在他的身体角度上,原本崩的虽然也很紧,但只是崩直了而已,可这次是直接崩成了一个很夸张的角度,这个角度要让一个正常人做的话,是绝对做不出来的,恐怕只有专业的柔术运动员才能办得到,要比我在破伤风犯病时的“角弓反张”还要严重不知道多少倍;与此同时,他原本已经没了烟火的七窍再次“复燃”,而且比之前的要猛烈数倍,整个人的头,都被烟火笼罩在了其中,而方才那种听不真切的凄厉惨叫声这次同样变大了好几倍,大到就像有个人在耳边哭嚎一样,而且这次我还发现这次出现的咒骂声不是之前的越南语,而变成了粤语,我也不懂粤语,可仍然能听出来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大堆粤语中有一句我还是知道的,那就是原声港片中常出现的那句“丢雷楼母”(翻译成普通话大意可以理解为“去你妈的”)。
而这句话基本上看过几步港片的人,也差不多都能听的懂。
杜若眼见此景,清秀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些意外之色,不过她还有办法,那种意外之色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刚毅的神情,只见她放下瓷瓶,腾出手来从药箱里拿出来一个小方盒,大概有小半个手机这么大,盒子的质地是檀木的,整个表面已经在无数次的摩挲之中变得光滑反光起来,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几代人之前就流传下来的老物件儿了。
她拿出这个木盒后,先将其放在一边,转而用原本拿着木盒的手一把托住了这名警员的下巴,接着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脑袋将原本插在后颈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并在几乎是同一时间上,也不知道杜若这么一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姑娘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量,竟然用托着警员下巴的那只手猛的向上一抬,把这人从坐在床上的姿势给托的站了起来。
这还不算完,此人站起来后,杜若一只脚踩上病床,再一使劲就跨了上去,随即将手中的发簪一下子就扎到了这名警员天灵盖正中央的位置;我明白了,她站到床上去是因为自己的身高不够,她平底也就1.60-1.62米上下,而那名警员站起来至少在1.8米左右,这种身高差让她很难准确的将发簪插到对方头顶的正中央,提前想到了这些的杜若,才在一步跨上病床后才出手,而有了距地一米多高的病床垫在脚下,那高度上就完全够用了,能“居高临下”的态势去完成这个发簪扎天灵盖的动作。
言归正传,杜若将发簪扎入其天灵盖正中央后,一塌腰就把刚才拿出来但暂时放下的木盒再次拿起,这次她用手掌托住,在用大拇指向上一拨,木盖子就掉了,里面露出来的则是一块乌黑黑的长方形膏状物,看起来像是一块阿胶,不过当然不是。
而在木盒盖子被拨开之后,其中就散发出一股特别浓烈的腥味,腥味的来源则明显就是那块膏状物,但只是单纯的腥,并不臭,乍一闻还有点“上头”,但闻多了就能适应,感觉并不会带来什么不适感。
去掉盖子,杜若的最后一个动作把盒子里的那块露出来的长方形膏状物往这名警员的鼻子跟前一凑,与这个动作一起完成的还有她另一只攥住发簪的手轻轻一转,带动发簪也转了半圈左右,应该是在这个动作的作用下,身体极度反弓的警员用还在冒着烟火的鼻子用力的一抽,就像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气一样,吸进去了一大口这个膏状物散发出来的腥味。
这一套动作做的可以说是一气嗬成,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看得我甚至都感觉杜若还有一定的练武基础。
而这名警员在吸入膏状物的腥味后,就看他七窍中的烟火以瞬间爆发式的总量向着斜上方的墙角猛喷,不过喷射的时间很短,只有大概1秒钟左右,喷完了,那名警员的脸算是彻底恢复正常了,接着就往病床上一倒,跟睡着了一样,呼吸粗重而平稳;而同时这次喷出来的烟火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在空中攒成了一个由烟和火混合而成的“大球”,这个“大球”在形成后迅速落地,然后才散开,散开后“吊打”一切恐怖片的一幕随即上演,在这个烟火的球里,在我们的众目睽睽之下,墙角里冒出来两个人!
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