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没有棉被但有夏凉被,而且还是足足五床,它们被周洲全部找出来盖在了我的身上,这夏凉被虽薄,可压架不住盖这么多,况且还是本来就很热的环境下。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高温的天气加上身上蒙着五层夏凉被,我身上的汗水就像用一个布兜去盛水时水往外大量渗出一样,“哗哗”的向外淌;而最让我高兴的是,我身上的肌肉痉挛、抽搐以及僵直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快速缓解直至完全恢复,在开始的5分钟后,我的面部先恢复了正常,不用再瞪着眼睛紧咬牙关了,15分钟后身体与四肢的痉挛慢慢解除,到20分钟时基本就全好了;除了肌肉痉挛、抽搐、僵直的症状被解决了以外,我的高烧也在大汗淋漓的过程中快速消退,那种皮肉、关节因为高热而产生的疼痛现在早已完全消失。
这会儿的我就基本恢复行动能力了,但我并没有做起来,而是忍住身上的“暴热”,一直等到30分钟过去,那个姑娘过来要把我身上的针都取下来,周洲先将盖在我身上的夏凉被拿掉再完成取针后,我这才从沙发上一用力坐正了过身子。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我说:
“多谢多谢,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我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差点死在破伤风上。”
“项兄这么说就见外了。”徐布说。
“幸亏治疗的及时,你身体也壮实,要不然还真危险。”杜若说。
而周洲见我脱离危险了,她先上来紧走两步拍了我一巴掌,然后说: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非得也去死不可!”
“别胡说,哪有这么严重,你瞧瞧你,这么大点事你还哭了。”我盯着她还有些泛红的眼睛说。
“谁哭了?你才哭了呢!”周洲听我这么说,把脸一别,如此回复。
“对了,杜大夫,你刚才说我这伤引发的破伤风这么严重是因为人为造成的,而且问题还出在打我的鞭子上,这是什么意思?”我先呲牙向着周洲一笑,以缓解她的尴尬,随后又正色的问杜若。
“有两种可能,一是打你的鞭子上被淬过毒,不过从你的症状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二是这鞭子上被某种污物浸泡过,使上面带有大量的致病菌,打伤人后会让人的伤口感染,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杜若说。
“带有大量致病菌的污物?比如?”我说,其实这会儿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不确定,所以就如此发问。
“比如粪水,那些鞭子在装有粪便的水或其它液体中浸泡过,经过这样的浸泡,鞭子上就会充满致病菌,像导致破伤风的‘破伤风梭菌’。”杜若说。
“这不跟古代为了增加箭矢杀伤力在箭头上突破人畜的粪便或尸体上的尸体腐烂后产生的尸液是一个道理吗?”我说。
“嗯。”杜若肯定的回应了一声。
“明白了。”我表情与语气上都很平静,但实际上听到这里已经气到脑袋上青筋暴起的说。
“你的身体很强壮,只是感染的菌量太大,才发病的这么快,现在你体内由破伤风梭菌产生的毒素都已经经过汗液而排出来了,所以基本没有大碍了,不过为了巩固一下,我给你开几个药方,从明天开始抓药,你连吃三天不要停,再加上你自己的恢复能力,到时候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杜若说。
“在三甲医院里治疗重度破伤风感染彻底治愈也要12天以上,你的药口服的还只用三天?这能行吗?”周洲说。
“这个因药而异,别人的方子或许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行,而我爷爷的,三天就够了。”杜若头也不抬的一边写药方一边说着话。
“好吧好吧,现在也的确不是长期治疗的时候,但愿你的药方真有这么厉害。
不过不论怎么说,你都救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我还要感谢你。”周洲说,同时就习惯性的想拿出手机去支付报酬,可这个杜姑娘明显是没有二维码之类的支付方式,而最重要的是徐布给周洲递过去一个眼神,那意思是提醒她不要说钱的事情,周洲看到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救死扶伤,这是一个医者应该做的。”杜若还是用那不徐不缓的声音说,说到这里时,她的药方也正好写完了,放在桌子上起身后又补充了一句:
“‘木仔村’里有一个我爷爷开的小药房,如果你们没有其它找药的地方的话,就可以去那里。”
“嗯,那这两天就得多多讨扰了。”徐布说。
“好,那我先走了。”杜若说。
“夜深了,路上不安全,我送送你。”徐布说。
徐布这样说那我俩也不能干看着,特别是我,人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把我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所以我们三个一起,因为这附近的基础建设十分落后,根本没有路灯,路况也不怎么好,所以虽然直线距离很近,但还是开车一路把杜若送回了“木仔村”,然后这才回来。
进屋之后,我气哼哼的坐在沙发上,怒声说:
“这帮王八蛋看来真是想把我往死里整,要在把我折磨个半死之后再等到伤口感染让我咽气;妈了个X的,这次的梁子算是结死了!汪怀聪这个杂碎,我不仅要把他的心挖出来,我要把活剐了他!”
这段狠话我早就想说,但碍于杜若在场,人家是个外人,我这样一顿咆哮会显的很不礼貌,所以等把她送走之后,屋里只剩下周洲、徐布这两个“自己人”之后,我才如此破口说。
“你也是为我受苦了,要不是我非来泰国参加拍卖会,你也不会遭遇这些事情。”周洲坐到我的身边,手轻轻地挽住我的胳膊,柔声说。
“项兄,从明天开始我去帮你拿药,你与周董就在木屋里等着,等药吃完了,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咱们再动身出发,不管是去找冉老哥还是别的,都可以从长计议。”徐布坐在对面说。
“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你们俩。”我说。
“项骜,这话我可只说一次:以后跟我不准提‘谢’字,明白了吗?”周洲用手掐了我一下,然后一挑柳眉,语气不可辩驳的说。
“好好好,那不说就是了。”我笑笑说。
回答完了周洲,我又对徐布说:
“大徐,那晚上还得留个值夜的,要不然不安全,咱俩轮班怎么样?”
“这个不必,项兄你好好休息就是,这屋前屋后25米之内我都设置了激光告警器,一旦有人闯入,咱们在屋里都会收到告警信号的。”徐布说。
“那也好。”我说,我心里自然是乐意这样,毕竟谁不想睡个好觉呢。
之后我为了尽快恢复,又吃了点东西便早早睡去了,第二天徐布果然从“木仔村”的小药房里抓中药带回了木屋,周洲则帮我熬药,从外表来看这药就是一种茶色的液体,颜色很清,不浑浊,喝到嘴里只是微微发苦,仔细品还有一股香气,并不难喝,所以一天三次三大碗的中药喝起来毫无压力,而我每次喝完后的10分钟内,则肯定会出一身如同用莲蓬头把全身冲了一个遍的淋漓大汗,而每次出完这样的汗后,我都感觉浑身轻松,好像身体里积攒多年的废物和垃圾都被排泄出来了一样。
长话短说,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九次中药也全部服用完毕,在最后一顿喝完之后,我身上的伤痛除了那些皮外伤还没有完全愈合摸一下还有点痛之外,浑身上下简直轻松极了,而且精神状态比我以前的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好。
到了第四天,当我的病情完全康复,伤也只剩下一点点不妨碍我的表皮伤之后,我与周洲、徐布这就想去“木仔村”里最后感谢一下杜若,然后就动身出发离开这里;结果我们仨走到半路上就发现出事了。
(未完待续)